第40章 晕倒

    李珍忙走上前，说：“我和几个朋友过来赏花，你怎么样，有没有事？”满脸都是关切。
    李娥笑了笑，“没事，不过有人怕是有事。”很明显，说的是薛姨娘。
    李珍一愣，抿了抿唇。
    平日里她和薛姨娘私下交好，若是当众指责，这层关系肯定没办法维持。
    可这件事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李娥确确实实落了水，她又不能替薛姨娘说几句好话。
    感觉有点两头不是人。
    薛姨娘脸色越来越难看，想解释一下说这件事不是她做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现在说什么都只会让人觉得此地无银，她还是别丢这个脸了。
    这件事就这么搁着了，李珍道：“既然没事，那三妹妹快些回去换身衣服，莫要着凉了。”
    李娥一笑，“多谢大姐关心。”然后就带着若兰准备走了。
    这时李珍目光扫过地上一个精致的小盒，拾起来看了看，两只眼睛忽然睁大，抬头喊住李娥，“三妹妹，你的东西掉了。”
    李娥回头，看到李珍手中的那盒彩蝶香粉，这是二哥李存续送给她的。
    今早回来的匆忙，只是简单梳洗了一番，就揣着这香粉没事就抹一些去去身上的味儿。
    李娥接过香粉，神色间流露出一丝惋惜，“可惜都湿透了，不能用了。”
    “是二哥送你的吧？”李珍笑着说，“二哥也送了一盒给我，你想要，我让人给你拿过来。”
    这人是想在她面前炫耀和二哥的关系很好么？
    “不必了。”李娥淡道，“我先回去了。”
    李珍点点头，看着李娥主仆两人走远，暗暗攥紧了衣袖。
    二哥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丫头上心了？
    不行，她决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
    一段路后，若兰道：“小姐，将才奴婢做的怎么样，是不是大有进步？”
    李娥夸道：“还不错，反应够快。”
    “跟着小姐这么久，再笨也能学聪明。”
    正说着目光扫到李娥手中的彩蝶盒，若兰瞬间就不满意了，“还以为二爷就给小姐您送了这个，没想到大小姐也有。”
    “二哥毕竟是在主院养大，和大姐的关系必然是好的。”
    若兰“哼“一声，“那二爷和小姐您还是亲兄妹呢。”话一出口，若兰才反应过来，不是该劝和吗，怎么听着像是在挑拨一样。
    想了想，便欣慰地说，“不过以前这种事二爷从来都不会想到您。”
    又说鼓励的话，“小姐，您也别气馁，总有一天，二爷会晓得您的好，识破那些坏人的嘴脸。”
    李娥不置可否，若是等他自己醒悟，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不过也不能操之过急，要循循渐进，让李存续对她慢慢改观。
    “行了，我没不高兴，别瞎操心。”李娥拿手去戳若兰的头。
    若兰“哦”了一声，又开始说金珠的事。
    两人回到柳云居，李娥洗了澡换了身衣裳，这时听月回来了，说：“小姐，宋妈妈明儿要去普济寺，这会儿已经让小丫鬟去寺庙准备了。”很明显，宋妈妈是要拿她的八字去合。
    李娥朝若兰招招手，若兰赶紧凑近，李娥便道：“你去帮我办件事。”然后附耳说了些话，若兰一个劲儿的点头。
    “把听月也带上，也好让她知道一些情况。”李娥坐直身子，道。
    若兰一拍胸脯，“包奴婢身上。”
    两人就出门去了，李娥喊来郑妈妈，“妈妈，之前我陪祖母去庙子里求的几道符，还有没有剩？”
    “有、有，”郑妈妈去匣子里拿过来，交给她。
    李娥取下手腕上的一粒五彩石包在这道符里，然后放在自己身上。
    ……
    这边谢源回到了谢家二房，谢文贤病情加重，呕血不止，徐姨娘再着急也没有办法。
    好几个大夫过来看了，都说药石无灵，让他们准备身后事。
    谢源走到卧房门口往里看了一眼，却不敢再踏进去，出来时两眼通红布满了血丝。
    徐姨娘也泣不成声，这个家一年前还是好好的，谁曾想会有这么一天。
    “姨娘，我们要振作起来，周家的事还没了结，我们不能垮。”谢源找不到什么话来安慰，只能让身边人看到希冀。
    徐姨娘似乎想起很多年前的事，那时的她又何曾想过会有今天，好在她这个儿子已经长大，能独当一面撑起这个家。
    这时云青急匆匆跑回来，一见到谢源就道：“五爷，不好了，四爷晕倒了。”
    “怎么回事！”谢源脸色一变，徐姨娘也着急得不行。
    “四爷不肯休息，非要去码头做工，小的劝也劝了，可四爷就是执意要去码头。”云青道，“五爷快去看看吧。”
    谢源和徐姨娘交代了几句，就跟着云青急忙去了码头。
    福州府南边闽安镇的码头，大货船来来往往，刚有一艘大船下货，不少脚夫争着抢活儿干，鱼龙混杂，很难想象像谢衍这样身子单薄的读书人也挤在这里头。
    大船上有人出来吆喝一声，一群脚夫蜂拥而至，争抢号牌，有人甚至被推搡倒地，好不容易拿到号牌，还有一些帮派来抢，最后总算等到下货，那一袋袋货物少说也有一人高，每个人就这么徒手搬运，还不能让货物落地，若是损坏了什么，还得赔钱。
    谢源看着这些，心里很难受，云青在前面带路，谢源穿过人来人往的码头，一心只想快点儿见到谢衍。
    忽然有人被推搡过来，撞到了他肩膀。
    眼看那人要摔倒，谢源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那人站直身体道谢，谢源的目光飞快地扫过他手臂，然后道了一声“没事”。
    看着那人急冲冲往河边去，原来这时又有一艘货船驶过来，很多人一拥而上，但却不似方才那些脚夫杂乱无章，都依次等着下货。
    谢源觉得奇怪，云青掉头回来喊他，“五爷，就在前面。”
    谢源着急去见谢衍，也没再想这事，跟着云青到了码头东边的一处草棚。
    罗管事已经请了大夫过来，谢衍也醒了，虚弱地靠在草墙边，谢源急忙过去，问罗管事，“我哥他怎么了？”
    罗管事叹口气说：“四爷身体匮乏，气血有亏，又没怎么休息，操劳过度，才导致突然晕厥的。”
    “大夫怎么说？”
    “开了些补气血的汤药，差不多要大半个月才能好，这期间不能再劳累了，不然，就会落下病根，往后想治就没那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