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处以凌迟，威示天下

    “爹爹？”
    王苏瑶双手拽住牛皮绳，可怎么也扯不过黑衣人的力道。
    窒息的感觉袭来，眼前星星点点，渐渐消散。在王苏瑶以为自己就要死去的时候，房门重重踹开。束缚挣开，她如枯叶，坠落。
    “咳，咳，咳……”缓过气来，王苏瑶趴在地上，重重的咳嗽起来。
    一道烛光照在单薄的女子身上，她的身体瞬间僵住了。
    “夫人，您没事吧？”
    是高直的声音。
    王苏瑶没有说话，直到身上那道烛光移开，她才敢扭头看过去。
    高直让人将黑衣人拖了出去，柴门关上，柴房再次陷入黑暗。没多久，屋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还有那个男人的声音。
    “人呢？”
    “殿下放心，夫人没事！”高直说罢，一脚将黑衣人踹翻在地，“谁派你来的，谁派你来杀王妃的？”
    “你奶奶的！”
    见黑衣人不开口，高直啐了一口，抄起棍子重重的打下去。
    赵弘佑抬手制止：“别打了！”
    高直收住棍子，险些闪到腰，恨恨道：“殿下仁厚，可这些个贱皮子，不打，他不会说的！”
    赵弘佑冷冷道：“找个刀工好的，直接刮。”
    高直：“……”
    “诺！”他急忙扔下棍子招呼人。
    下人搬来紫檀雕花木椅，方几，方几上放着新沏好的西湖龙井。赵弘佑坐下，翘起腿，慢慢倒茶。
    与此同时，黑衣人仰躺在长凳上，绑起来。
    没多久，一名肥头大耳的厨子走进院中。他朝殿下行礼后，拎着菜刀一屁股坐在黑衣人大腿上。
    他用菜刀沿着中线划开黑衣人的衣裳，唰的一下，在肚皮上削下一片肉，那肉直接飞到了黑衣人的嘴上。
    黑衣人吓的嗷嗷叫。
    一片又一片肉在黑衣人眼前乱飞，黑衣人终于撑不住，吼了出来：“王钦，是王钦，刑部侍郎王钦！”
    赵弘佑手按在茶杯上，扭头看向紧闭的柴门。
    房间里，王苏瑶缩卷着身体贴在墙壁上，双手紧紧的捂住耳朵。
    王苏瑶，不要信，这很明显，是周王在挑拨离间，这是他一贯的手段。他就是为了让你怀疑父亲，从而让你指证父亲。
    你要坚持住，坚持住！
    爹爹他知道你是个好女儿，他不会再抛弃你了。
    黑衣人嗡嗡指证的声音断了，高直上前查看，“殿下，人咬毒自尽了！”
    赵弘佑起身过去，亲自查看。高直为殿下照着灯笼，感慨道：“没想到这贱皮子还挺忠心。”
    “忠心他便不会说了！”赵弘佑检查完，在高直身上擦手，“慢性毒药，他怕是也不知道。若是能回去，会悄悄给他解了；若是回不去，也是死无对证。”
    人死了倒没什么，只是他刚刚正在说城外十里坡土地庙发生的事情。说到什么任务，前世，青娥，还未说完。
    赵弘佑道：“可惜了，没想到这么快毒发，估计是刚刚受惊，加剧了毒性催发。”
    高直恨恨骂道：“这个老匹夫！”
    赵弘佑厉眼扫过去。
    高直吓的捂住嘴巴，他怎么就忘了，再怎么样，那人也是夫人的生父。他一个奴婢，怎好多嘴。
    一名侍卫走进来，道：“殿下，放刺客进来的人全部抓获。”
    王钦一人不敢也不可能进得来周王府，其中必有内应，他才敢派杀手进来。王府里的下人，都是皇后选派而来。
    赵弘佑不觉得皇后对他有多少不满，但自己毕竟是她儿子争夺太子之位的绊脚石，安插几个可靠的亲信以备不时之需，再稳妥不过。
    可现在，那些人能放王钦的人进来，说明，刺杀自己的人，真的是自己的亲弟弟寿王。
    最后仅存的一点希望破灭。
    “先好好看着，都下去吧！”赵弘佑说罢，看向高直。高直会意，走向柴门，他没有直接推门进去，而是先敲了敲。
    “夫人，奴婢进来了！”
    仍是恭敬的语调。
    王苏瑶急忙爬到墙脚，靠着墙角坐起来。高直推门进来，寻了好久，才看到角落里的夫人，黑漆漆的，看不清人。
    这，倒给了他一丝勇气。
    高直掏出怀里的纸张，高声宣读起来：“臣刑部侍郎王钦谨奏：皇嗣乃国之重事，兹有刺客……，当处以凌迟，威示天下……”
    凌迟？
    如死物一般的双眸终于有了一丝反应，王苏瑶机械的看向高直。
    高直看不清神情，可依然打了个激灵。可他不得不拿出另一张纸张，继续宣读：“臣刑部侍郎王钦急奏：刺杀皇嗣，罪同谋逆……”
    “滚出去！”王苏瑶再听不下去，直接吼了出来。
    高直看看夫人，又看看站在月光下的殿下，进退维谷，捧着纸张的手颤巍巍，舌头打结。
    赵弘佑走进去，一把拿过纸张，走向角落里的女子。高直见状，急忙出去关上了门。赵弘佑将纸张甩在王苏瑶脸前，沉声道：“看看，看看你心心念念的父亲都说了些什么。”
    其实，夜很黑，根本看不清纸上的字。
    可他不管，就是要让她看。
    王苏瑶懒懒的扭开脑袋，似是嫌吵，靠着墙壁闭目。她的平静，让他怒火中烧。赵弘佑抓住王苏瑶的后颈衣领，直接揪起。
    柴堆高高垒起，齐至腰高。他直接将她压在上面，按住企图逃跑的脑袋，冷冷的命令：“我让你看。”
    纸张压在柴堆上，月光漏进一缕，照着纸张上的字，歪歪斜斜。王苏瑶盯着，咯咯的笑了起来：“周王殿下，伪造证据，好歹要用点心吧，至少模仿一下爹爹的笔迹。”
    王钦的字自然写在奏折上，赵弘佑如何能拿来。这些字，都是他一字一字的默下来的。每写一个字，他都锥心刺骨，都在替她不值。可她却在这里嘲笑他，骗她骗的不够高明。
    赵弘佑怒道：“那来杀你的黑衣人，也是我伪造的？”
    “是，都是你，你这个恶魔！”王苏瑶吼了出来，“这一切，都是你找人演的戏，我绝不会被你骗。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你杀了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