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心惊胆战

    杨小龙点头道：“就这么简单。”
    一直注视着杨小龙的陈推官追问道：“杨三公子，刺客杀了卓护院后为何没有杀你就破窗而逃了？”
    “可能是刺客听到了院外有人赶来的脚步声，怕到时无法逃走吧！”杨小龙不紧不慢地回道。
    陈推官继续问道：“那谁先赶到的现场？”
    “学生的婢女大姗。”
    “可否让三公子的婢女前来？”陈推官转身对杨飞虎说道。
    杨飞虎点头道：“好！请陈大人稍等。”
    大姗来到后院行礼，“见过诸位大人。”
    “你就是婢女大姗？你不要害怕，把昨夜看到的如实说出来即可。”
    大姗回忆道：“奴婢当时正在送二少爷等人离开后花园，走到一半二少爷让我回去照顾三少爷。”
    “我往回折返走到月亮门时，先是听到有重物落地声，随后又听到三少爷的呼救声，所以就快步跑回楼前。”
    “推开房门后，卓三姑已经气绝身亡，三少爷受惊在呼喊救命，稍后二少爷也带着锦衣卫回来了…”
    宋典使问道：“你刚才说你是推开房门而入？而不是大门敞开？”
    大姗低头道：“是！”
    有些心慌的杨小龙后背开始冒汗，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姑娘，你在院中哪个位置听到三公子的呼救声？”陈推官也追问道。
    “就是那里！”大姗用手指着不远处小花园中的月亮门。
    众人向月亮门望去，月亮门与小院距离并不远，如果有人从小楼破窗而出的话，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陈推官追问道：“当时这屋内是否亮灯？院外碎石小道的石灯也是否点亮？”
    “锦衣卫搜查全府，老管家让下人把院内所有房间和过道的灯都点亮，所以当时全府的灯都亮着。”大姗如实回答。
    宋典使脱口而出道：“锦衣卫搜查全府？杨大人为何要搜查自家府邸。”
    陈推官咳嗽一声，提醒宋典使不该问的别问，锦衣卫做事你也敢问不要命了。
    “诸位大人，咱们不如去到那月亮门看看如何。”袁佥事也赶忙转移话题。
    杨小龙此时已经不只是后背冒汗了，额头上也渗出汗珠。
    “你带三位大人到月亮门看看，我和三弟到窗户处，这样也能让大人们看个清楚。”杨飞虎转身对大姗说道。
    大姗带着三位大人向月亮门处走去。
    拍了拍杨小龙，杨飞虎意味深长地说道：“咱们也往前移一移，让诸位大人看个清楚。
    杨小龙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好，好的二哥。”
    两人来到破窗处，杨飞虎瞟了一眼杨小龙说道：“我第一次杀人可是连做了好几日的噩梦，你小子比我当年强，居然能撑到现在才漏怯。”
    杨小龙瞬间感觉腿有些软，身子开始向下滑，心中暗道“这回玩完了。”
    微微退后一步，杨飞虎以杨小龙身子挡住自己手臂，用力一提杨小龙的臂膀。
    “要装就装下去，你现在心虚摔倒的话，那三位大人会怎么想？我后面给你开脱可就要更费些功夫了啊！”
    杨小龙勉强撑住身体问道：“那二哥刚才为什么一言不发？现在他们已经发现了两处端倪，再补救还来得及吗？”
    杨飞虎呵呵一笑，“你我之间又没有串供，我怎会知道你杀人后会编什么瞎话，又怎会知道你编的这堆瞎话中有哪些漏洞？”
    “好了，放轻松些，不就是杀了一个看家护院的家丁嘛！这三位大人就算有什么猜疑又能怎么样呢？”
    杨小龙结巴的问道：“二，二哥，这县衙、府台甚至提刑按察使司都派出官员到咱府上破案，平时不应该是捕快来查案吗？我昨夜想今日应该…”
    向远处几位大人挥了挥手，杨飞虎继续对杨小龙说道：“你想今日给捕快点银子是吗？呵呵！”
    “你不要忘了，家父在京做官，大哥是杭州布政使司的右参议，而你不久将是苏州按察使朱大人的女婿。”
    “这种境况下，你说县尊和府台两位大人能不上心吗？你未来的岳仗知道此事能不派人过问吗？你呀，还是太年轻，做事欠考虑。”
    杨小龙内心一丝不爽，呃，我居然被古人鄙视了。
    “你想什么呢？”见杨小龙不吱声，杨飞虎又问道。
    “我杀了你的未婚妻，二哥难道不恨我？”
    “哼！”杨飞虎冷笑一声，“弟弟你太小瞧你二哥了！大丈夫志在千里，岂能儿女情长？”
    “况且她挑拨你我兄弟感情，想让杨家手足相残，本就该死。你昨晚做的很好也很对，一会儿我会帮你了结此案，你放心就好了。”
    杨飞虎看了看月亮门处，继续说道：“几位大人要过来了，如问起刺客细节，就说刺客黑衣蒙面身材矮小，其他一概不知。”
    众人回到小楼前，袁佥事简单说道：“咱们先进屋勘察下室内吧！顺便请把遇害者遗体抬过来让仵作验尸。”
    杨飞虎站在小楼门前伸手道：“诸位大人请！”
    楼内现场勘察完毕，陈推官站出来说道：“小楼门框有少许碰撞痕迹，根据掉漆程度，我想是刺客破门而入造成的撞痕。”
    “房间内墙壁处和家具有短刃的刮痕，我猜测应该是打斗造成的。”
    宋典使也补充道：“卧室的衣柜门被撞碎，应该是打斗造成的。”
    “刚才仵作验尸时从死者后腰处发现碰撞伤痕，死者胸前有鞋印，下官猜想是卓护院在搏斗中不敌刺客，被对方踹飞撞破衣柜门。”
    袁佥事问道：“鞋印可测量过？”
    “已测量过了，根据鞋印尺码推测，刺客应该是身材矮小之人。”宋典使俯身回应。
    袁佥事眉头一皱，问道：“大家还有什么发现吗？”
    “死者身体有多出刺伤与划伤痕迹，其中致命伤口为胸前胸口处。”陈推官往前一步比划着。
    “刺客应该使用的是不足半尺的凶器，凶器应该略薄并单面开刃，具体是什么兵刃暂时还不得而知。”
    “根据死者伤口推断，凶器是从下而上避开肋骨刺穿心脏上部，那里是心脏与血脉相连之处，如果被刺穿的话会瞬间失血过多而失去与刺客搏斗能力。”
    袁佥事摸摸胡子问道：“死者当时倒下的卧姿是什么样？方位在哪里？把仵作验尸的格目拿来给本官看看。”
    陈推官看似无意地悄俏走到杨飞虎一旁小声说道：“看来袁佥事这是要亲自验尸了。”
    久经考验的杨飞虎故意抬高声音道：“我在京城就听闻袁佥事这验尸术名震江浙，看来今日有幸得见。”
    袁佥事脱掉官服换上仵作验尸服走到卓三姑尸体前，用手摆正卓三姑头部说道：“清洗伤口。”
    拿出干抹布后，仵作倒入特质药水递给袁佥事，清洗卓三姑胸前伤口。
    陈推官双手搭在腰后，刻意对杨飞虎说道：“这叫洗伤，是袁佥事的一绝！清洗后的伤口袁佥事一验基本就知道是什么凶器了，案情也就更明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