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众人倒地

    “各位！第一杯敬长辈。现在这杯，敬在坐诸位员外赏脸前来。本官就先干为敬，诸位请了。”
    杨小龙眼睛盯着穆县尊身后冰霜美人穆燕，当其他人一同举杯道“敬大人…”时，自己才回过神，伸手取毒酒杯。
    刺客望着杨小龙比别人晚一步，才将酒杯放到唇边…
    门口有人高唱道：“苏州布政使金时舟，金大人前来道喜。苏州按察使朱国治，朱大人前来道喜。”
    整个酒楼内一阵骚乱，布政使从二品，按察使正三品，都是手握一方生杀大权的封疆大吏。
    穆县尊不过正七品县令，能让这两位大官联名来此道喜，实是殊荣啊！
    这穆县令是布政使金时舟门下学生。金时舟为人师长，又同城为官。所以邀请同僚好友朱国治一同前来，可以说给足学生面子。
    穆县令不敢怠慢恩师，忙将手中空杯放到穆燕托盘内，做拱手相迎状。
    见未来岳父一同前来，杨小龙更不敢懈怠迟慢，将手中即将入口的酒杯放回桌上，随穆县尊身后出迎。
    刺客此时心中千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
    金时舟与朱国治将来时顺手买的两盒应景的喜饼递到司仪手中。
    “恭喜恭喜，我与朱大人因一些公事恭贺来迟，未能赶上见新娘子一面，实乃遗憾啊。”金时舟笑道。
    穆县尊与家人欢天喜地上前答礼一番，杨小龙等认识二位大人者也纷纷上前拱手致辞，乱哄哄一番寒暄之后，穆县尊引着二位大人坐上主位。
    本想寒酸完，溜回到自己那桌，刚转过身就被朱国治叫住道：“杨贤侄，坐到老夫身旁来，一会我有话问你。”
    听到身后声音，杨小龙被迫原地一百八十度转弯，微微躬身向前几步道：“朱伯父，您看主桌上都是苏州各位大人，我坐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朱国治摸摸胡子，“那就坐老夫身后好了，一会替我挡几杯酒水。”
    杨小龙点点头，满脸堆笑，“诶！好！好！”
    众人入席，杨小龙坐于朱国治侧后方。金时舟呵呵笑道：“朱兄，这位公子难道就是您未来的乘龙快婿？”
    朱国治点头哈哈笑道：“不错，我与此子的父亲当年同在宁波府为官，那年海寇袭扰沿海，我作为定海县令有守土之责。”
    “海寇仗着人多势众已攻破县城，其父带领杨府家丁冲入县衙救我一命。”
    “当时我逃过一劫，为感谢救命之恩与其父立下这门亲事。”
    苏州知府陶得蒯道：“朱大人为国守土宁死不屈，实乃我等之楷模。咱们，敬朱大人一杯。”
    众官员纷纷举杯起身道：“敬，朱大人。”
    “啊！好痛！”突然一声尖叫打乱众人的传杯换盏。
    众人扭头望向发出惨叫声之人，只见穆仁捂着肚子跌倒在地不断抽搐。
    随后又是一声惨叫传来，穆县令同样捂着肚子跌坐在地，口吐鲜血双眼直翻…
    随朱大人前来的属官袁佥事大叫一声，“不好！他们是中毒了！”
    随后又有数人中毒倒地发出疼痛的哀鸣惨叫声…
    年霞飞作为宫中护卫，立刻反应过来道：“有人投毒，快保护少爷。”
    婷玉同时也抽出绣春刀高喊一声，“有刺客！快包围酒楼！任何人不得出入！”
    两人刚喊完，主席台上有几名官员突然毒性发作，台下众宾客不知谁喊了一声“杀人啦！”
    众宾客哪里见过多名中毒倒地死相恐怖场面，听到有人高喊“刺客”、”杀人”几个字后，顿时炸锅乱作一团。
    客人们此时已顾不得任何形象，有的钻入桌底躲藏，有的举起凳子准备自卫，有的躲到柱子后面大呼小叫，随行的女眷们更是瘫倒惊骇尖叫。
    杨小龙醉意开始上头，听到“刺客”两字，瞬间酒醒一半，第一反应是赶紧抱头蹲下。
    见朱国治站在自己身前，随手一扯未来岳父衣袖道：“伯父快蹲下，小心刺客趁乱暗箭伤人，侄儿会护您周全。”
    朱国治不理对方，一甩袖子高声道：“都不要乱！镇静、都镇静！听本官说！”
    场面依然混乱，谁有空听你说，这会儿保命要紧。
    朱国治不肯蹲下，杨小龙怕给老丈人留下胆小如鼠的像，只好硬着头皮起身。
    用身体挡在朱国治身前，用手揉着因醉酒而变浑浊的眼睛扫视周围，防止刺客趁乱跳上主席台行凶。
    在扫视周围中，大姗已经站在自己身边警戒，年霞飞和婷玉也向主席台赶来。
    “嗯？”远处的肖菱居然没有任何惊慌，她这个动作是要做什么…，难道她会功夫？
    金时舟镇静下来喊道：“来人！堵住所有出口！任何人不得离开！如有违抗者，原地制服！”
    一盏茶功夫后，混乱逐渐平息，穆燕抱着倒地的父亲失声痛哭。几位家中开医馆的员外上前查看中毒倒地者是否还能抢救。
    诸位主官在一旁小声商议该如何应对当前状况。
    金时舟满面愁容道：“朝廷多名官员被毒杀，巡按御史必然会上书朝廷。若是不能尽快破案，恐怕难逃圣上斥责…”
    苏州知府陶得蒯已急得满头大汗，“下毒之人肯定还在这会场之中，要不都先把所有人押入牢房，我们再逐个审问？”
    朱国治眉头拧成一团道：“不可！这里大多都是苏州城内绅士商贾，真把他们都关入牢房中，到时苏州城岂不是要乱了套。”
    “朱兄所言甚是，你有何好的建议？”金时舟想想点头道。
    朱国治任职提刑按察使多年，经验丰富的吩咐道：
    “士绅商贾进行登记，已备日后传唤。那些随行的下人收押起来审讯。这样既不会得罪士绅，也能防止刺客逃脱。”
    推官建议道：“各位大人，多名官员被毒杀可是闻所未闻的大事，恐怕不到明日就会传到巡按御史耳中。”
    “我们应当马上调集各府捕快前来，到时朝廷追究起来，也显得我们极为重视…”
    金时舟对此提议无异议，便对苏州知府陶得蒯下达照做的命令。
    自己与朱国治坐娇去巡抚衙门，找巡抚大人讨论该如何向朝廷上奏此事。
    杨小龙这会儿已经酒劲上头精神萎靡，周围人说话也听不太清了，一人坐在凳子上疲惫困意不断上涌。
    大约半柱香时间后，所有在场官员差不多登记离场。
    年霞飞和婷玉是锦衣卫，自然不在收押范围。
    大姗和肖菱是杨小龙侍女，但杨小龙是按察使朱大人的女婿，负责登记的官员只能选择睁只眼闭只眼放行。
    杨小龙登记按完手印，不等年霞飞与婷玉还在旁登记，转身向酒楼外走去。肖菱随后按下手印，准备上前搀扶醉酒中的杨小龙。
    此时杨小龙头脑发胀、脚步发虚、摇摇晃晃向门口走去。
    突然一道人影一闪而至，势若猛虎一般，手中明晃晃一柄一尺三寸短刀，破开人群直取杨小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