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培养行首

    杨小龙毫不在意道：“不就是缺银钱嘛，酒宴过后我会吩咐罗师爷跟你交割此事。”
    “缺多少银钱回头报上明细交给罗师爷，他会为你办理妥当的，你还有什么需求吗？”
    楚环微笑着摇摇头。
    入行多年，楚环还是知晓套路的，做事很有分寸，自己必须做出成绩，逐步取得对方信任，这样才能持久利益最大化。
    要是不知收敛狮子大开口，对方肯定也会答应，怕会对自己有不好的映像。
    柳如玉见楚环再无要求，便对杨小龙挤眉弄眼道：“小弟这次请杨兄饮酒，本想感谢杨兄将斩杀张大头的功劳让予小弟。”
    “所以来之前随手买了份礼物，不过现在看来，小弟要换一份更合适的礼物送给杨兄了。”
    杨小龙没在意，举起酒杯，“你我两家什么值钱的东西没见过，送什么礼物，不如今日陪我多饮几杯才是正事。”
    柳如玉摇摇扇子道：“话虽如此，但礼节不能少，这份礼物若杨兄不收，就当小弟送给楚姑娘开业大吉的贺礼了。”
    “这间院落是我柳家产业，今日小弟便做主将此院落的地契，作为开业贺礼，提前送给楚姑娘，就当是小弟的一份心意。”
    杨小龙哈哈笑道：“我刚才还琢磨，你刚上任是如何知晓楚环还未开业的香茶记，又是如何认识的她，原来这院子是你家的产业！”
    楚环又倒一杯敬酒道：“小女子在这里谢过柳公子相赠厚礼，这一杯，小女子敬您。”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杨小龙几杯酒下肚，早就忘记之前答应大姗的话了。
    伸手将坐在一旁，貌美如花、垂涎已久的楚环揽入怀中讲解道：“这次花魁大赛，你要尽量取胜。”
    “等到决赛时，柳兄会把吴小燕参赛节目提前知会于你，到时你要精心准备，稍稍压她一头，评委会选吴小燕胜出，剩下的事就不用你管了。”
    楚环虽卖艺，却不卖身，出道多年也算洁身自爱。
    现因生活所迫被杨小龙强行揽入怀中，手还不老实的随身游走，当众被人轻贱，内心愤怒难耐。
    自己一生流离，漂泊无依，现在连这一身清白的身子都要守不住了，从此以后与那些青楼娼所中卖笑女子还有何不同？”
    也罢，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勾栏之中厮混久了，挂牌接客是迟早的事。
    从古至今，做此行当又有几人能免俗，既在风尘中，我还谈何清白。
    是自己被名声所累清高久已，已忘记自己所处之境地，今日若不放下身段，恐怕未来在无出头之日。
    楚环心中不断劝慰自己，但身体很诚实做出抗拒，娇躯不断扭动颤抖，垂下的手，拳头紧紧相握，指甲已刺破手掌…
    虽然道理都懂，但当真要做出抉择时，却又迟迟犹豫不决。
    一时之间呼吸开始急促，一只手在桌面无法支撑身体，勉强扶住餐桌，两行热泪从眼中流出。
    内心一时迷茫失错，对接下来是否应该迈出最后一步，从此沦为对方玩物感觉到一丝不安与恐惧。
    大姗白了杨小龙一眼，对杨小龙几杯马尿下肚就色胆包天的举动极为不满，伸手欲掐其腰部。
    杨小龙感觉身后杀气袭来，醉意瞬间醒来大半，立马松来自己咸猪蹄…
    余光见美人打着摆子，杨小龙又见对方热泪盈眶，身后还有一位杀神屹立在侧，无话找话缓解尴尬道：
    “楚姑娘是不是不胜酒力？如果有些醉意，不妨下去歇息一阵，我与柳兄继续畅饮便是，暂时不需要你所陪。”
    楚环误以为自己行为让对方不满，是要赶自己离开，头脑顿时明悟。
    我在胡思乱想什么，这条道路是自己所选，怎么最后时刻却魔怔了，赶紧调整自身状态道：
    “刚才小女子听公子肯为自己夺得苏州行首之位，一时激动所以有失仪态，还请杨公子不要介怀小女子失礼之处。”
    “没有，没有，我只是担心你醉酒罢了，既然你没事，那咱们继续饮酒聊天。”
    杨小龙确实没有在意对方反常举动。
    作为家财万贯的富二代，只要自己舍得花银子，牙行里貌美懂事、既能文又能武、还能干的瘦马，可任意挑选买回府中享用。
    楚环无非是玩物中较为高级的一个仅此而已。
    这就是封建社会，没有人权的时代，出身卑贱就是原罪，最关键是身后杀神不许自己借机揩油。
    柳如玉作为花花公子，更不会在意这些玩物，对杨小龙说道：“杨兄，我初到浒墅关，对衙门公务一窍不通。”
    “为防止衙门内文吏漕丁对我阴奉阳违，特意带了家中师爷和账房来前来顶替文吏。”
    “只是漕丁人数众多，我一时半会无法全部更换，你可要帮衬小弟一把。”
    杨小龙一拍桌子大气道：“只是一些漕丁，我且暂借你一百名巡捕。”
    “这些人并未在巡检司登记，只是以伙计、帮手、车夫、帮工的名义招募的，剩下的就需要你自己解决了。”
    帮手和伙计可以理解为协警，不是正式衙役，也不在朝廷编制中，属于地方临时工。
    浒墅关作为七大关，常住人口上万，南来北往客商众多，瞒报少报点税对各个衙门来说是常事。
    杨小龙看不上那每年不足千两的银子，都拿出来招募打手发放福利所用。
    巡检司巡捕逢年过节有补贴，又彻底换了一批人，现在都沦为杨府私奴一般。
    柳如玉明白其含义，举杯感激道：“那就多谢杨兄了，等我捋顺公务，就将那些坐吃等死的老兵油子全部剔除，征召附近村庄百姓入营。”
    漕运衙门的漕丁属于武警性质，巡检司属于地方派出所警察，两家都有执法权，但执法方式不同。
    漕丁要每天按照军队模式训练排兵布阵剿灭山寨水匪，巡捕看的是个人武艺缉拿盗匪。
    杨小龙举杯道：“现在练兵旷日持久，远水解不了近渴，应当想一长久之计才是。”
    “杨兄，你的意思是朝廷要剿匪？也对，这次闹出这么动静，等南京忙完官吏考核，定然会下令剿灭各处匪患。”柳如玉点头称是。
    楚环插嘴道：“不如柳公子派人去北方，招募那些退伍边军精锐。”
    “他们训练有素，常年驻守边关与鞑靼和瓦刺作战，各个都是身经百战晓勇之士，用他们组成私人标兵，定可助柳公子一臂之力。”
    标兵是官员的私兵，与商贾地主雇佣的家丁类似，区别在于标兵可以配置铠甲、弓弩、火铳等军用装备，家丁只有刀剑防身。
    楚环的一句话提醒两人，柳如玉一拍桌子道：“好主意！明日我就派人北上边关，招募精锐退伍边军。”
    杨小龙也被提醒，对柳如玉道：“上次去你柳家店中，见店内卖西洋商人运来的金银首饰。”
    “你回去顺便托托关系，看看能不能从西洋商人那里搞到一批火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