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烽火连天

    大约二十分钟后，两支高速疾驰的舰队接近到两三百米距离。
    双方战舰上几乎同时喷吐出了火光和浓烟，炮声隆隆，一场决定胜负的大战开始了。
    水师突击队前队五舰二十门火炮击中轰击倭寇第一游击队旗舰“海菩萨”号。
    后队五艘以同往数量的火炮猛烈攻击倭寇第一游击队预备旗舰“海丸”号。
    很快将这两艘倭寇从西洋商人处购买来的军舰炸成海上巨型篝火堆。
    与此同时，水师领头的旗舰“扬子江”与“洞庭湖”两舰也熊熊燃烧起来。
    似乎冥冥中有种无形的力量，企图把这场拼死的战斗变成追求公平的表演。
    井口次郎在“海菩萨”的指挥台顶翻滚着，挣扎着，火焰扑上他的黑色和服，弹片刺入了他的大腿。
    鲜血疯狂地向外逃亡，在这种残酷至极的海战中，舰长并不比水手更容易得到庇护。
    二十多分钟后，井口次郎因失血过多停止呼吸。
    “海菩萨”副舰长尼子长胜鉴于本舰大火，一时无法控制，下令连续升起“舰队指挥官阵亡”、“本舰危险”、“本舰无法战斗”的信号旗旗，率舰转舵向南，退出战斗。
    其后“海丸”舰随既升起指挥令旗，舰长金永一代理总指挥，率领第一游击队继续作战。
    此举招至了水师突击队更加猛烈的火炮攻击，却也掩护“海菩萨”号顺利退出战斗，直至返回琉球老巢。
    “海丸“号船尾转向舱忽中一弹，刹那间烟火升腾，弹片横飞，扫到倭寇无数，全舰立刻失去转向功能。
    随后又被链弹击中主桅杆失去大部分动力，如沧海浮叶，飘摇大海之上。
    水师突击队总指挥毛文斌看准机会作战时机，一边严令本舰官兵加紧灭火，一面适时下达旗令：“最后两舰留下监视敌舰。”
    突击队纵阵末尾上的“鄱阳湖”、“太湖”两舰奉命减速脱离阵列，包围了“海丸”号，环绕敌舰连续轰击。
    “海丸”失去转向和动力，无法转向还击，中弹无数，舰体不断进水，直致半个小时后沉没。
    舰长金永一自知投降必备千刀万剐，选择自缚于旗杆上随舰同沉。
    却说第一游击队剩下的“浪人”、“足轻”二舰硬着头皮继续作战。
    “浪人”号舰长木木横兵卫下令升起指挥旗，随即又升起“集火攻击敌旗舰”的领旗。
    两舰随即将右舷剩余火炮九门火炮全部对准水师突击队旗舰“扬子江”号开火射击。
    “扬子江”号本来大火未熄，此时遭到更猛烈的打击，损失惨重。
    三门火炮被毁，官兵死伤过半，毛文斌舰长适时下令退出战斗，同时命令预备旗舰开始执行旗舰功能。
    “洞庭湖”号刚挂起指挥旗，倭寇炮火又击中向其转移。
    预备旗舰总指挥刘海不顾对方炽烈炮火，站在指挥台上镇定下令：“集火轰击敌旗舰！”
    忽一发敌弹命中舰舯部位四号火炮，船头多层甲板，在火药库炸响。
    一阵阵连环巨响之后，“洞庭湖”号急向右舷倾斜，于十多分钟后沉没，舰长与剩余官军放下救生艇自救。
    因上次海战多数官兵拒绝救援，此次海战北京兵部严令，全体船员在船只沉没时不得与船同沉，违令者予以重罚。
    木木横兵卫以其卓越的指挥能力以二舰敌八舰，重创、击沉官军快船各一艘。
    然而自身的损害也不小，“浪人”号舰因挂有旗舰旗，受到水师火炮反复洗掠。
    舷侧及舰面上均弹痕累累，又若干弹洞，喷吐火焰浓烟，弹片横飞处，血流成溪，横柳甲板，原本木色甲板几成血湖。
    木木横兵卫知道大势已去，再为面子死撑下去，只会徒增损失而已。
    为了保住这艘高价购入的西洋帆船，命部下挂出“各舰随意运动的”旗令，亲统本舰转舵退出战斗。
    水师突击队哪肯甘心放敌逃脱，“芜湖”号舰长刘柄勋挂出指挥旗，代理旗舰职，率突击队各舰转舵追击倭寇。
    “鄱阳湖”与“太湖”在击沉倭寇“浪人”号后也加速返回阵列，突击队又变成八舰纵队，直逼冒着浓烟的“浪人”与“足轻”而去。
    因桅杆受损，而远远落后在“浪人”号后面的“足轻”号遭到了水师突击队围攻，“浪人”号趁机丢弃船上一切重物逃脱。
    “足轻”号孤立无援，负责压阵指挥的六当家早已被炸的尸骨无存。
    最终“足轻号”身中数百弹，舰身如蜂窝，海水蜂拥而入，于五分钟后沉没，舰长六当家王永胜以及二百三十六人无一生还。
    正当内河水师突击队与倭寇第一游击队集结交战时，水师主力也顺利地把倭寇本队逼入了战列线对轰阵势。
    先是东海王彭鲨鱼见水师转向提前抢占阵位，想也不想，立即下令本队左转向北，与水师同向平行行驶。
    他没有权利去逃避正面冲突，或许他更想早点看到结果，这样反倒是可以摆脱那些紧紧约束自己的忧虑，除掉那些心慌异己的兄弟。
    水师舰队田启云一边享受着迎面而来的甲板风，一边下令：“进入三百码后，主力舰主炮齐射。”
    田启云一次完美的胜利，来奠基自己在各路水师中至高无上的地位，大明战事年年有，可水师想立军功太难了。
    上次海战失败让他备受指责，他不能容忍自己多年辛苦操练的水师失败，因为这等同于自己人生的失败。
    于是下令道：“距离四百码内，马上三百码！”
    “龙威”旗舰上的火炮幕僚大生喊道，田启云手一挥，声音低沉而有利：“传令，开火。”
    倭寇旗舰中岛一阵阵剧烈的颠簸震得摇摇悠悠，彭鲨鱼及时扶住了指挥台前木制栏杆才没有摔倒。
    “传令！各舰继续左转，直到进入三百码内距离，第一群阵开始集火射击敌旗舰，其他群阵依次射击敌后续各舰。”
    彭鲨鱼站稳后立刻下令，他之所以要求舰队继续驶近水师舰队，是因为己方火炮够买于西洋人，虽然装填速度快于水师，但射程却差近百码距离。
    “提督，敌舰正在加速靠近，属下以为，倭寇想在近距离与我军混战。”随行幕僚提出自己的看法。
    田启云右手紧握单筒望远镜，慢慢半举起左手下令道：“传令！各舰右舵三，保持与敌舰距离，继续以主炮轰击。”
    “龙威”舰体随着前后主炮齐射抖动一下，浓灰的烟雾在右舷弥漫开来，很快又被运动中的战舰抛到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