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新的一年

    “铛——”新年的钟声混着鞭炮的喜庆劲儿，把老徐家房顶上的积雪都震得簌簌往下掉。
    “哎呀妈呀，这春晚没有本山大叔，就跟吃饺子没醋似的，没味儿！”爷爷一边嗑瓜子一边点评道。
    而爱搞事情的奶奶则神秘兮兮地从里屋抱出几个绣着"福"字的棉垫子，往客厅中央一铺，清了清嗓子宣布：“今年压岁钱改革了啊！两种获取方式：第一种，磕一个头一块钱，上不封顶；第二种，一口价十块钱，童叟无欺！”（这是作者君小时候真切经历）
    “奶！您确定吗？”徐华一个箭步冲上前：“我分分钟能磕到您老破产信不信？该不会今年压岁钱还得来个分期付款吧？”
    话音未落，只见徐文已经默默跪在垫子上开始“咚咚咚”磕头，那频率快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全家人集体沉默三秒。
    “奶，那啥……我也能参与不？”大堂哥搓着手凑过来。
    大伯母抄起扫炕笤帚就挥：“去去去！你都结婚了，还好意思要压岁钱？”
    “哎，我再也不是奶奶最喜欢的宝宝了……”
    大堂嫂在旁边看着自家老公耍宝，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笑啥笑！都怪你！”大堂哥委屈巴巴地指着媳妇：“去年这时候我还是能靠脑门创收的黄金单身汉，现在倒好，身价直接跌停板……”
    “嗯？你再说一遍？”大堂嫂瞬间变脸，手指关节捏得咔咔响，新做的水晶指甲闪着幽幽的寒光。
    “我说老婆大人永远都对！”大堂哥秒怂，那变脸速度比川剧还快。
    奶奶笑眯眯地补刀：“虽然你没份儿，但你媳妇儿是第一次来咱家过年，压岁钱必须有！”
    “谢谢奶奶！”大堂嫂甜甜地道谢，捏着红包转头冲老公眨眨眼：“不磕头就有的红包，想不想要？”
    “不敢想！”
    “事实证明！结婚真的伤财！”二堂哥突然从沙发后冒出来，边举着手机录像边做最后总结：“这段素材够我拍十条恐婚短视频！”
    正说着突然被三婶揪住耳朵：“二十岁的人了还好意思说！明天就去相亲！”
    二堂哥边躲边叫嚷：“妈！轻点，轻点！谁家好人大年初一相亲啊？”
    这边厢，徐文像一台无情的磕头机器，脑门坚持不懈地在垫子上砸出节奏感十足的"咚咚"声，嘴里还念念有词：“二百四十八、二百四十九、二百五……”
    “吃饭了吃饭了！”大伯母端着热腾腾的饭菜从厨房出来，招呼大家入座。
    “不行！我不吃！我还能磕！”徐文头也不抬，继续高速运作。
    奶奶扶着老花镜，数着手里越来越瘪的红包，没好气地说：“再磕下去，你奶——我的养老金就要不够付款了！”
    “我还能磕！”徐文已经进入忘我境界，对奶奶的规劝充耳不闻，垫子都被他磕出一个坑窝。
    “吃完饭接着磕，吃饭时间不给你算停！”奶奶又好气又好笑，试图用"中场休息"来止损。
    但徐文已经进入“人形打桩机”模式，根本停不下来。
    最终，他硬生生磕了五百个，才被徐爸一把拦住：“行了行了，再磕下去，你奶奶就得成银行失信人员了！”
    徐华在旁边拿着手机录像，笑得直拍大腿：“哥，你这哪是拜年，你这是要把咱家地板磕穿，直接拜地下的老祖宗啊！”
    大堂哥一脸敬佩：“文啊，你这毅力，要是用在学习上，清华北大还不是手拿把掐！”
    徐文瘫在地上，额头锃亮，人都有些恍恍惚惚：“奶……给钱……”
    奶奶装作一副被打击的模样，忍痛从兜里摸出最后几张新嘎嘎的钞票：“孩子，你这是要把奶奶磕成‘负资产’啊……”
    这时，二堂哥幽幽地补刀：“奶，明年压岁钱规则得改改了，建议加一条——‘单日磕头超过100个，自动触发银行风控系统’。”
    全家人哄堂大笑，恢复过来的徐文满意地攥着红包，兴奋地举起手：“明年……我还能磕……”
    “可别了！”奶奶也玩够了，摆手拒绝道：“明年我给你直接转账，咱家地板经不起你这么造！”
    临睡前周华信息来了：“新年好！小华，我发现自己吵架总是输，是不是该去上个口才课的班补补？”
    徐华迷迷糊糊拿着手机看了眼，心道：天可怜见的！这家伙估计是过年回家又被谁刺激到了！好好个明星，忒惨了点！
    于是，贴心回了信息：“我建议你学散打！哦，对了，新年快乐！”
    大年初一清早
    天刚蒙蒙亮，窗外就传来此起彼伏的“噼里啪啦”声，徐华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望向窗外：“大清早的，这鞭炮放得跟打仗似的！”
    她裹着被子挪到窗边，只见楼下几个小孩正兴奋地点着“窜天猴”。
    “咻——啪！”一声炸响，吓得隔壁张大娘家的狗“汪汪”直叫。
    “啧，这年头，连只狗都过不了个安生年。”徐华打了个哈欠，正准备缩回被窝，突然听到楼下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