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重逢

    龙诞天池。
    凋骸之龙守护了四个月的龙蛋终于孵化，一头身体主体为白色，身披金色鳞甲，龙角、龙爪、胸甲、尾巴为金色的小龙破壳而出。
    小龙尾巴和胸甲中都有一颗碧色宝石，与那一双纯净澄澈如天空的眼睛一个颜色，璀璨无瑕。
    端坐在龙蛋碎片上，小龙努力抬头看向主体灰黑色，散发着死意的巨龙。
    澄净的眼中没有害怕和不安，只有浓浓的好奇和眷恋，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感。
    出生的雏龙尚且不明白很多道理，但它知道，第一眼看到的人，一定是最重要的人，它不确定的开口道：“papa……麻麻？”
    一直在傻笑的凋骸之龙莫名的流出喜悦的眼泪，眼中也仿佛恢复了一些神采，想亲近小龙，又怕弄伤它，只是轻轻把小龙举起，“凡尔维斯？”
    小龙知道这是它的名字，这四个月来，一直是眼前这个大家伙在陪伴自己，也经常叫自己的名字。
    它跳起来扑向面相凶恶的凋骸之龙，兴奋激动的回应道：“是我，爸爸！”
    ……
    “夏因，你在干嘛？”
    “录像，这么感人肺腑的画面，我要永远记录下来。”夏因不耐烦的拍开时空，“开价十兆超凡·，我都能卖出去。”
    “你要卖给谁？”
    “当然是卖给——”夏因的话卡在喉咙里，一转眼的时间，那头刚才还在和凋骸之龙玩耍的小龙就不见了。
    现在，祂就站在夏因面前，以身穿金白二色华服的少年形象。
    曾经，夏因也曾见过凡尔维斯的这个形象，只是那时候的凡尔维斯眼中迷茫和倔强更多，而现在面前这个凡尔维斯，澄澈的黄金瞳之中更多的是对一切的好奇。
    而跟着凡尔维斯而来的凋骸之龙也以混浊的龙眸凝视夏因，似乎是在等着他答复。
    “当然是送给你们珍藏，这是你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候。”
    ——这合理吗？
    没有魔骰最纯净的暗蚀之力，没有亿万生灵的生命和灵魂催化，你这怎么做到比原本凋亡之龙更快发育的？
    “时间的力量。”
    夏因瞪大了双眼——啊？不是？你这是意识链接？不好——
    “哦，抱歉，夏因大人，我不是故意窥探您内心想法的。”
    少年小凡对夏因歉意一笑，“也多谢夏因大人为我们费心了。”
    夏因以最快的速度打破意识链接，但是来不及了，祂已经知道了一切。
    一句话形容夏因的心理活动——人无完人，神有完神，我完了！
    刚出生不久的少年龙一下子阴郁起来，一如曾经那个忧郁的少年。
    没时间对凋骸之龙破口大骂，夏因只能转动脑筋想办法弥补，“内个，小凡，你能当做没看到我吗？”
    虚弱的时空龙尊根本压不住嘴角，“神无完神，唯你例外！”
    少年小凡眼神复杂的看向凋骸之龙，黄金瞳深邃晦暗。
    似乎感受到他的不安和迷茫，凋骸之龙贴过来把他抱入怀里，希望能缓解他的不安。
    一下子知道太多，认知负荷太重，但又因为查探的是夏因的信息和记忆，反而学到了些许智慧，可是这样的智慧并不能给新生的生命安全感。
    “夏因大人，我真的是——”
    “不必怀疑自己，你是灵界始祖究保下来的一缕灵魂，你就是他要找的凡尔维斯！”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已经看过我的记忆，就该知道我们的计划，也该明白，这世上所有人都可能认错你，但是他绝对不会！”
    “人来人往，不会变的，只有他一个人。”
    少年小凡也伸手回应眼前凋骸之龙的怀抱，记忆、时空都会被造假，但是那种来自灵魂的悸动不会。
    他轻声道：“谢谢你！”
    谢什么他也不知道，他也说不清那是激动还是感动，或者是别的什么说不清的感情，大概是被全世界放弃，只有你还在努力吧。
    时空看着少年小凡，又仿佛看到了那个背负暗蚀和罪恶的凋亡之龙，“看起来就像是逃不掉宿命。”
    夏因面无表情的反驳，“去T娘的宿命，你离秩序圣龙远一点，命运无常，阴阳有序，不要把我的大意和过错推给命运。”
    ——像命运，但无所谓，谁信命呢？
    凡尔维斯会注意到他们是必然，但一头雏龙这么强，能瞬间注意到他随口一提的算计，并且熟练应用时空力量、意识链接绝非必然。
    这一切都是凋骸之龙的错！
    也是逆了个大天，我看了四个月以为只是蕴养龙蛋的潜力，为小龙打好基础，根本没察觉到一丝一毫的时空、解神之力，那么凡尔维斯的力量怎么来的呢？
    ——必然是超凡平衡点·元素循环。
    什么天杀的玩意啊？
    没有乐园的力量帮忙，给一颗龙蛋建立超凡平衡点、元素循环，稍有不慎就是蛋毁龙亡，他怎么敢的啊？
    这两个犟种有今天，真的都是自找的，难怪和正常人玩不到一块去，毕竟正常人不跟剑冢玩！
    不过看在大款提供的欲望之力的份上，今天的售后服务我也要做好喽！
    “小凡，你怎么看待这一切呢？”
    少年小凡并没有搭理夏因，只是用力的抱着凋骸之龙，无穷的力量从那瘦弱的身躯中爆发而出，徒流一滴龙之泪……
    “还记得我吗？我的朋友。”
    凋骸之龙本能回应：“凡尔维斯，我的凡尔维斯！”
    少年小凡在一片混沌的光芒中长大，凋骸之龙俯首靠近，越来越明亮的瞳孔中映照着那熟悉的身影。
    凡尔维斯在一片光芒之中伸手贴近凋骸之龙的眉心，“是的，吾名凡尔维斯！万事万物的起源，我答应过你，会守护你直到永世终结……”
    “无论轮回千次，还是万次，我都会找回你，找回我们的记忆……”
    “哪怕永世终结，我们依旧会一直走下去，一起去见证道之极，去见证我们一起书写的奇迹……”
    “无论什么情况，我都会站在你身边，我会陪你一直走下去，没有终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