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成长和恍惚

    “你很懂战斗，但不懂变强。”
    余灰耐心说了两句，“我知道你心里的茫然和不安，也理解你的担忧和期盼，但至少对我，不必如此，我是个恶魔，已经达成的契约，是没有回头路的！”
    “变化是个过程，没有人会突然长大。你只要先看，先接受前辈的经验，无论对错要先有个目标，然后才是思考对错，思考如何做的更好，最后记得尊重他人命运，享受自由人生。”
    余灰看向敖九的战场，“众生追求自由，承受自由之乐，自然也要承担自由之苦，无一例外，无一幸免。”
    许千秋手中元素火种的力量流转，为余灰送上祝福，“那就去吧，去战斗，竭尽全力超越自我！无论输赢，我会带着你们回去的。”
    丢下离阳羽伞，许千秋静静伫立在风雨中，静静体会重若千钧的雨，透过重重雨幕注视着余灰远去。
    小时候得不到，只会憧憬。
    小时候不会珍惜，直到值得珍视之物一个一个远去。
    现在再得到，反而患得患失，自私到不想在失去任何一个同伴，毕竟对珍爱之物谁能冷眼旁观，任其自生自灭呢？
    ……
    “玄天，阿撒托斯情报分析。”
    “遵命，老大！”
    “阿撒托斯——混沌原初之核……”
    “当前敌对阿撒托斯，根据虚数引擎计算个体最大直径超过七千亿光年，其眼不计其数，直径1~6.6光年不等，体表覆盖三千层宇宙晶壁，至少能挡住一千次奇点爆炸，免疫小范围的时空间能力，其……”
    “疑似其目拥有优格·索托斯的能力，全知全能，通过去，晓未来，敖九大人空间移动是无痕迹移动，祂能提前预知并锁定，或者是更高纬度的观测力，其血肉拥有高度污染、同化能力，近距离接触会被进行精神层面攻击，推算其拥有三柱神全部能力可能性高达94.64%……”
    “祂的低语会干涉虚数网络检测，并产生信息污染，不建议再用物理侧方式观测，会产生模因污染……”
    “直接接触会导致被腐化、堕落，不建议无抗性者接触……”
    “据已知物理、超凡侧能力分析，当前战胜该体量敌人的可能为0.0000000001%，不建议敌对。”
    许千秋震惊了，居然有胜算？
    “你分析的胜算哪来的？？全知全能这么好破嘛？”
    “并非破解全知，是利用全知，而是通过给它一个失败的可能击退它。”
    许千秋仔细思考玄天给的答案，什么东西能让这种体量的怪物害怕？他的答案是没有，最多也就让它受伤而已。
    对于“秒杀”、即死类能力，许千秋并不盲目相信，很多即死类能力本质是有世界支持，或者是某个超凡宇宙的规则，或者是纯粹由超凡来源支付代价，这才能做到一定认知内的即死。
    凡是命运的馈赠，都在背后标好了代价，如果无消耗、无代价，那必然是有人替你支付。
    比如【暮色】和【回响】，乐园送的能力，乐园支付代价，很合理。
    至于【神啊】，知道这能力前置条件的余灰都要死一次了，你说代价大不大？
    所以对于千年丸的秒杀许千秋从来不报有希望，对概率性即死报有希望，不如祈祷有预知能力的阿撒托斯噎死。
    反倒是希望之神、欲望之神夏因反而有可能做到，只是代价或许大到承担不起！大到他不愿承担。
    所以，对这场必定是输的对局，许千秋不抱有任何希望，也没有把战斗打到底的打算，一开始就只是试探罢了，只是强者都有自己的想法，他们更愿意把握任何一个变强的可能，永不止步，只为在无端的命运和悲剧降临之时，拥有反抗的一丝可能。
    许千秋并不拦着敖九和余灰，生与死在强者看来，只是又一次沉眠或者归来，对他来说也只是分别和重逢，他只是很难习惯这种强者思想，对这种分别有着生命生来就有的恐惧、无所适从。
    他的神明朋友、恶魔朋友是那么不羁、洒脱，反倒衬地他优柔寡断了。
    无端地，他脑海中回想起乐园最初的致辞中那位佚名求道者前辈题的诗：
    人世浮沉几度秋，何曾自在锁烦忧。
    他人冷眼何须看，自将快活忘优柔。
    梦中飞花轻似幻，难得清醒再无愁。
    少年穷尽鸿鹄志，欢颜曳泪天作酬！
    皓首穷经渡彼岸，尘世三生如走马。
    见神远游顾山海，观尽天下不见君。
    明心见性莫矜伐，遍寻山海知无涯。
    请君再踏求道路，九霄宰命成造化！
    他和领神、英雄不同。
    无需像敖九那种领神一样守护领土，守护国民，甚至为了毛毛装这么大。
    也不同于时空龙尊、余灰这些英雄，他们职业是英雄，不是因为强大才被称之为英雄，而是因为思想、因为践行思想的过程，对强敌永不退缩，对神明不低头，对命运也敢挥刀质问，此生此世为自己的意志而战，直到永世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