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要快点

    结果没有等到李管家认怂交代，许久没有跟他见过面的大理寺少卿霍振东来了。
    “秦羽，你把孙跃的管家抓了？”
    “没错。”
    “听说还是因为芝麻绿豆大点的小事？”
    “嗯。”
    得到确认，霍振东脸沉了下来：“将他放了！”
    秦羽皱眉道：“为什么？”
    “因为你坏了规矩！”
    霍振东一脸认真的道：“那个管家干的那点小事算什么？不就是欺压几个平头老百姓嘛，哪个权贵的家奴没这样干过？
    今天你因为这么点小事抓孙坚的管家，每天刑部的人就能以其他莫须有的罪名抓你的管家，你这不是激化大理寺和刑部的矛盾吗？
    再说了，你这样搞，大家都这样搞，上京的权贵们还有安生日子过吗？你让那些权贵怎么想？
    你这么干不是得罪孙坚一人，而是将上京所有权贵都得罪了一遍啊，长点脑子吧，做官不是这么做的。”
    秦羽闻言哑然。
    随即不由得怒上心头。
    权贵家的家奴就可以仗势欺人，随便欺辱普通老百姓了？
    他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
    没遇上就罢了，既然遇上了，就不会手软，这也是他直接让赵强刑讯逼供的原因。
    但他没有发火，忍着怒气提醒道：“霍大人，岂不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权贵家的家奴就可以随意欺压百姓了？”
    霍振东闻言微微一怔，随即上下打量着秦羽，一脸疑惑的问道：“不对劲啊，你这屁股坐歪了，怎么站在百姓立场上了？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秦羽当然不会告诉他以前的那个秦羽已经死了，此时他冷静了下来，为免得罪霍振东给自己穿小鞋，便瞥了眼门口站的的陈战等人。
    尔后凑在霍振东耳边低声道：“这四位乃是肃亲王派来保护下官的，霍大人，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霍振东闻言神色一正，露出恍然之色，随即眼珠子转了转，轻叹了口气，拍了怕秦羽肩膀，露出一副羞愧之色。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真是振聋发聩啊，本官差点忘记了为官的初衷，着实汗颜，汗颜啊！”
    秦羽心里暗骂真特么能演戏，表面上却配合道：“霍大人言重了，你要是知道那管家的具体所作所为，肯定比我还要生气。”
    “是极！是极！作为大理寺的人，不管遇到任何案件都应该秉公办理，本官支持你！”
    霍振连忙点头点头，心里却在暗暗自责，怎么就把肃亲王拍侍卫随身保护秦羽的事情给忘了？
    他刚刚说的话倘若被侍卫传给肃亲王，肃亲王再告诉陛下，一向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话挂在嘴边的乾武帝，怕是对他的好感会大大降低。
    至于肃亲被乾武帝惩戒一事，聪明人都知道乾武帝这是在杀鸡儆猴，实际上对肃亲王没有什么影响。
    再怎么说他都是乾武帝的亲弟弟，嚣张跋扈一点怎么了？
    现在他只想离这浑水远远的。
    “对了，这个王管家好像知道点孙跃过去干的一些事情，如果他交代了的话，卑职可能需要带更多人手去查验，到时候还得找大人请命。”秦羽说道。
    霍振东想都没有想，摆了摆手道：“本官负责整个大理寺的运转，哪有时间和闲心管这些？这案子是你负责的，调动人马这种小事不需要向我打招呼，我告辞了！”
    说完便急匆匆的走了。
    秦羽暗暗冷笑。
    想要明哲保身？
    那就别来给自己添堵。
    不过秦羽还是想知道是谁让他来找自己的，便想吩咐系统对其展开时光回溯。
    话都到嘴边了，又硬是咽了下去。
    今天只剩下一次时光回溯的机会，还是算了。
    万一李管家今天交代了，有用得着的地方呢？
    明天再找霍振东回溯。
    秦羽没耐心继续等下去，来到李管家所在刑房，正好看到赵强拿起烙铁朝李管家走去。
    “先停下。”
    “是大人。”
    赵强退下，秦羽来到李管家面前，沉声道：“刚刚大理寺少卿霍大人来过了，说是让我放了你。”
    李管家大喜：“好！太好了！秦大人，你快放了我吧，我要去找医生！”
    秦羽冷冷一笑：“可惜霍大人后来又改变主意了。”
    李管家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这……”
    “你觉得本官背后就没人？你可以选择不交代，但本官整不死孙坚，还整不死你，整不死你全家？”
    李管家闻言脸色大变：“秦大人，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为难我一个下人？”
    “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本官想要你交代什么，只要老实交代本官可以不为难你，如果你想继续维护孙坚，那本官就治你一个妨碍公务意图谋害朝廷命官之罪，将你全家问斩。”
    “我没有！你休要信口雌黄！”
    秦羽嗤笑一声道，“那你的意思是孙坚会承认意图谋害朝廷命官？觉得他会为不惜一切的保你？孙府那些抽刀子的家丁，你觉得他们会说是孙坚下的令，还是你下的令？”
    “这……”
    李管家脸都白了。
    他当然听得出来秦羽有些夸大其词，谋害朝廷命官这个罪名不是那么好定的。
    但不可否认的是，如果事情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的话，他一定会成为背锅的那个人。
    就算没有让他背锅，那秦羽肯定有法子罗织罪名弄死他，甚至将他弄成残废再丢出大理寺。
    而且他知道秦羽背后的人就是肃亲王。
    肃亲王哪怕再失势，那也是乾武帝的亲弟弟，护住秦羽一点问题都没有，而他不过是个炮灰而已。
    一旦孙坚将他所有知道的罪证毁灭，到时候他就是交代也没用了，所以怎么选根本不需要多想。
    “我交代！”
    李管家沉声道。
    “好。”
    秦羽大喜，立刻让赵强将其放下来，尔后带到审讯室。
    等录事准备就位后，秦羽催促道：“快点交代，不准有丝毫隐瞒，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李管家点了点头，看起来比他还要急：
    “孙跃具体如何贩卖私盐的我不知道，那事儿是同福楼掌柜负责的，但我知道他在府中藏匿有巨款，就在后花园假山下的密室里，晚了可就要被孙坚转移了，您得快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