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四皇子的善意

    回到大理寺，秦羽也没心情办案。
    让赵强和姜青山继续调查，他则在思考大皇子在战场上取得胜利立下功劳的可能性有多大。
    想来想去，心底还是没个底。
    没办法。
    他不了解以前大皇子在战场上的表现，更不了解战场本身是什么样子的，大皇子离开后一切将变得不可控。
    唯一能左右这一切的是肃亲王。
    只要肃亲王放水，大皇子就会立功。
    但问题是。
    以肃亲王对于太子之位人选的态度，肯定不会放水，因为那会得罪四皇子李承业，更会得罪四位已经明确了要竞争太子之位的皇子。
    他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后代考虑。
    难！难！难啊！
    秦羽心情很糟糕，一直持续到下值。
    他正打算回家，大皇子府上来人，说是邀请他前去赴宴，秦羽知道大皇子肯定是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便连忙赶了过去。
    见面后，没有任何寒暄，大皇子便直奔主题。
    “我觉得我还有机会。”
    “没错，陛下此举的确表明要给你和四皇子一个机会，但能不能抓得住就得看你自己了。”秦羽意有所指的说道。
    “不，老四没有机会，他存在的意义只是让我显得不那么明显而已，事实上他完全没有机会。”大皇子摇头说道。
    秦羽很疑惑：“怎么说？”
    “我很了解他，论武道他不如我，论军略他也不如我，论上阵杀敌的勇气，更不如我，他唯一擅长的是算计，可比起老三又差得很远，他能有什么机会？”
    “殿下，不可大意！须知狮子搏兔尚用全力，想要在这场博弈中取得胜利，你在战场上的功劳最起码得碾压他，否则怎么显出你的优秀？”
    秦羽语气郑重的提醒道。
    他觉得大皇子有点飘了。
    大皇子闻言摇了摇头：“我并不是在说大话，事实上老四自己也意识到了这点，就在不久前父皇结束议事见我们的时候，他明确表示不想出征，即便父皇隐晦的指出目的，他依然拒绝。”
    “哦？陛下怎么说？”
    “父皇当然是将他训斥了一顿，说已经昭告天下的圣旨没有改变的可能，让他准备好出征，如果敢在战场上丢皇族的脸，就将他丢进天牢。”
    秦羽闻言点了点头。
    如果四皇子如此表现的话，那说明大皇子的所说问题不大，一个不抱希望的人上了战场，立下功劳的可能性确实很小。
    不过，老实说秦羽实际上不觉得李守业是个能影响大局的对手，前面之所以那么说，是想让大皇子养成不要轻视任何对手的习惯。
    他不想继续讨论这个问题，有些疑惑的问道：“殿下，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事儿？”
    “当然不是，不过这事儿还没说完，有趣的还在后面。”大皇子神色古怪的说道。
    秦羽顿时来了兴趣：“哦，什么有趣的事情？”
    “老四在出宫的路上跟我表态了，说他已经对太子之位不抱什么希望，现在只想全力支持我上位。”
    闻言秦羽有些懵。
    这么快就放弃了？
    不应该啊！
    他确实觉得大皇子李承业不错，但要说有什么王霸之气或者是特殊的魅力，将原本的竞争对手变成帮手，就有些太扯了。
    大皇子看出了他的疑惑，说道：“当时我也觉得有点懵，问他为什么放弃，又为什么支持我，你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
    “说他武不如我，文不如老三，不上不下的，此次北征是他最后的机会，但他没有任何信心，甚至有点惧怕上战场。”
    “这是他为什么放弃，那为什么要支持你？”
    “他说我比较重情义，将来会念着他的好，会让他的日子过的舒服点，若是老三上位了，以老三那性子，他日子肯定过不舒服。”
    秦羽闻言深以为是的点了点头。
    “他说的没错，你的确重情重义，三皇子嘛……不提也罢，重点是，你相信他的话吗？”
    大皇子摊了摊手。
    “我也不知道。”
    秦羽对他的回答还算满意，至少没有听信四皇子的话，没有感情用事算是不错了，比他预想的要好些。
    “既然不知道就不用想了，他是不是真心支持你并不重要，反正他也帮不了什么忙，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才是最重要的。”
    乾武帝以前对诸位皇子管控的特别严，他们无法将手伸到朝堂里面，除非表现的特别亮眼，否则没有大臣支持他们。
    然而大皇子却摇了摇头。
    “问题是他还真能帮上忙，他给了我一份名单，说上面的人都是暗中支持他的，说我迟早能用得上。”
    秦羽闻言露出吃惊的表情。
    没想到四皇子竟然有这等本事，在没有任何能力和权力插手朝政的情况下，培养出自己的势力。
    随即一想又哑然失笑。
    “即便有又如何？春猎之后，那些人肯定早就暗暗投了其他皇子，亦或者是选择作壁上观，还能有几分忠心在？”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老四也看出我有这样的想法，他说给我的名单绝对对他忠心，是经过筛选过的。”
    “怎么筛选的？”
    “他没说，不过他说了，能不能用的上用一次就知道了，他没有必要拿这事儿开玩笑，然后就将名单给了我。”
    秦羽陷入了沉思。
    这事儿怎么看都透着蹊跷。
    片刻后他问道：“殿下，你怎么想？”
    大皇子有些无奈的道：“我也是拿不定主意才来问你的，你要是没注意，我就去问问褚大人。”
    秦羽摇头：“你现在不宜直接见褚大人，而且明天你就要出征了，这个名单对你而言意义不大，等你立下赫赫战功凯旋归来时，才是你考虑这些的时候。”
    大皇子闻言略微思索一番后点了点头。
    “你说的没错，我上位最大的资本不是这些人，而是拿得出手，能让我说话有底气，能让父皇高看我一眼的军功！”
    说完大皇子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纸递给秦羽。
    “至于这些人可信不可信，就烦请你调查了解一下，不管怎么说我都想知道老四是不是对我真心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