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天地排斥？

    都说生灵一旦沾染了绝灵海的海水，就会受到难以压制的污染，各个细胞产生独立的疯狂意识，朝着海水深处下潜。
    秦逸的细胞没有产生疯狂意识，可以拥至纯至圣之心来解释，可直接禁止他下潜，这就有点看不懂了。
    难不成绝灵海还有自己的意识？
    不可能吧。
    无论是秦逸自己的观测，还是南海洞天历年来诸多半圣的调查研究，都没发现半点绝灵海拥有自我意识的痕迹。
    漂浮于近海面的区域，秦逸的身体没有露在海水外头，整个人被绝灵海的海水包裹，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传来轻微的瘙痒感，可这种感觉并不强烈。
    显然，这种级别的接触，对他产生的污染还是不足以突破至纯至圣之心的抗性。
    他朝着下方的海水望去，水浓如墨，幽黑到了极点，吞噬了一切视线，令人没法看清楚下方到底有什么。
    但是。
    物理上的肉眼没法看清楚，秦逸还可以使用神念！
    想到新办法，秦逸当即便去执行。
    他沉下心，放出大片的神念，但没着急让神念深入绝灵海，而是精准控制着神念汇聚在自己身前，化为一张无形的大网。
    神魂褪凡成圣后，秦逸的魂魄强度又提升了数倍，精神力质量亦是如此，就目前来看，虽然还是略差了肉身一筹，但媲美专门淬炼打磨过灵魂的尊者境武者没问题。
    嗡嗡嗡——！
    微小的波动在海下传动，大网一般的神念逐渐被秦逸拆分成一条条细小的精神力丝线，随后这些丝线又如编制毛线一般，相互纠缠勾连在一起，短短几个呼吸内，亿万缕神念便变为了一根极粗的神念。
    这种神念结构，与人类世界中的“尼龙绳”非常类似。
    经过这般结构组建的神念，等同于被浓缩了数次，强度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唰！！
    秦逸以这一缕至强的神念斩出了开天一剑！
    剑气澎湃四起，黏稠的绝灵海海水被轻易切割开了裂口，仿佛果冻一样。
    霸道的剑意与神念一往无前，疯狂朝着海域深处探索，在秦逸的感官中，他看见的区域正在不断加深。
    一百米、两百米、三百米....
    绝灵海的海水似乎无穷无尽，永远看不见底，但秦逸斩出的这一剑却在层层海水的阻拦削弱下渐渐后继无力，向下钻探的速度愈发缓慢。
    不过。
    秦逸没有管这些，他现在一股脑的只顾着尽力搜集沿途的信息。
    最终。
    在大约八百多米深的海底，秦逸的识海中猛然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像是有什么紧绷的绳索迸裂了。
    紧接着，那一缕斩出的神念与他的联系以极快的速度变得浅薄，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里，断开了联系。
    在联系彻底断开的最后一刻，秦逸将这一缕神念的信息尽数传了回来。
    而后。
    他在海水中足足发怔了数十秒，才回过神来。
    以开天一剑斩出的至强神念，在绝灵海深度八百米左右的区域耗尽了力量，原本应该就此停下消散，但却在那一瞬遭到了莫名的污染，诞生出了独立的意识！
    没错，仅仅一缕神念，竟然诞生出了独立的意识！
    而在意识诞生之后，那一缕本该沉寂的神念仿佛发疯着魔了一样，朝着更深的海域冲刺，消失不见。
    这便是秦逸最后感知到的东西。
    “开天一剑无物不斩，按理说，所谓至强者死后产生的诡异，应当也能斩除。”
    “但我目前对开天一剑的掌握程度，大概是不足以斩灭深层次的诡异污染的。”
    “这一缕神念之所以能下潜八百米，很可能还是【至强至圣之心】在起效果。”
    秦逸猜测道。
    神念源自魂魄，而至强至圣之心，别看名字里带个“心”字，实际上是一个对魂魄进行增幅加强的被动技能。
    当潜入八百米后，开天一剑的剑意耗尽，神念与本体的联系也变得断断续续，这便给了绝灵海趁虚而入，污染神念的机会。
    除此之外。
    这次分出一缕神念下潜绝灵海，秦逸还得到了一个结论。
    ——越是绝灵海的深处，污染性便越高，整片绝灵海，并非处处污染力度都是相同的。
    果然，他下潜的想法是对的。
    只要潜到足够深的地方，就你打破至纯至圣之心的界限，继续激发细胞适应性进化，更进一步提升圣魂。
    不过嘛，秦逸也没急着下潜。
    他刚刚只是消化完了神念发疯前最后一刻传回来的信息。
    在神念不断下潜，直至海底八百米这段过程中感测到的东西，秦逸还没有仔细去翻阅一遍。
    此刻，他静下心来，开始逐一回顾神念这一路的情况。
    那一缕神念像是变成了他的眼睛，快速向下探索，观察力所能及的一切。
    在这个过程中，秦逸只感觉眼前的景色越来越黑，越来越深邃，越来越...沉重。
    他第一次用“沉重”这种词汇，去形容一个环境的情况。
    这个词看起来毫无逻辑，但却极为贴切。
    因为随着深度变大，秦逸代入到那一缕神念中，深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压迫感”。
    仿佛整片漆黑的海域都压在自己心头，叫人喘不过气来。
    “这是...天地的排斥？”秦逸下意识联想到了这个。
    当一方世界的土著种族即将全部灭绝之时，那一方天地的天道便会开启“保护模式”，变得极致排外。
    一切不符合要求的异域武者进入那一方天地，都会受到天地的排斥，正如秦逸在绝灵海承受的这样。
    不，准确的说，天地的排斥，比绝灵海强上数百倍，一旦不符合要求，天尊都会被瞬间碾死。
    这也是为何异域没有天尊敢进入仙源洞天（蓝星主世界）。
    绝灵海，就如同一片崭新的天地，一片与寻常天地截然不同的世界。
    念及于此。
    秦逸开始转换思路，换了一个角度去审视神念传回的记忆画面。
    然后。
    他的躯体蓦然一颤，发现了一些惊人的东西！
    大道之力！！
    与平日里武者所能接触到的，完完全全不同的大道之力！！！
    不属于128条上位法则中的任意一种，甚至..
    也不属于正常世界中的任意一种大道。
    秦逸之所以会这样认定。
    是因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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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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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