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水母代码

    第一幕：祭坛惊变（凌晨 02:47）
    暴雨冲刷着荧光苔藓，苏晚晴的兽皮靴碾碎一片发光菌群，腐殖土中腾起的腥甜直冲鼻腔。她捂住口鼻后退半步，手电筒光圈扫过祭坛中央的图腾柱——燧石刀刻出的电路纹路正渗出淡金色黏液，像极了顾沉舟机械心脏的冷却液。
    "妈妈！石像的眼睛在动！"朵朵踮起脚尖，蜡笔尖刚触到岩壁上的持矛猎人，整面石壁突然泛起水波纹。壁画中的原始人眼珠骨碌转动，矛尖竟指向天际双月。苏晚晴一把扯回女儿，后背撞上冰凉的金属舱体。
    地缝在雷鸣中裂开，覆满藤蔓的冷冻舱破土而出。舱盖冰霜下，穿警服的顾沉舟静静沉睡，机械纹路如荆棘缠绕左胸，心口插着半截蜡笔——断裂处与朵朵手中的缺口严丝合缝。
    "第397号实验体已唤醒。"酋长的骨杖敲击兽皮鼓，QR码图腾泛起血色红光，"他等了你十三个雨季循环。"
    第二幕：机械暴走（凌晨 03:12）
    冷冻舱炸裂的瞬间，顾沉舟的机械臂钳住苏晚晴咽喉。他瞳孔滚动着2010年的股票代码，电子音裹着杂讯："你让主程序多等了398次心跳。"
    "顾沉舟！看看这是谁！"苏晚晴将朵朵举到机械人脸前。男人眼球的代码流突然卡顿，插在心口的蜡笔迸出蓝光。桃胶从舱内喷涌，裹着1987年的粮票和2015年的基因报告糊满岩壁。
    朵朵突然尖叫——吞噬蜡笔金粉的水母群正穿透潜水钟。它们的触须暴涨成数据缆，刺入土着战士的太阳穴。被操控的人群跪倒在地，皮肤浮出沪深指数的K线纹身，喉咙发出机械诵经声："如是我闻…量子涨落…"
    第三幕：剖心密钥（凌晨 04:30）
    苏晚晴的匕首刺入机械心脏，刀刃被78℃的金液熔成琥珀色。心室夹层弹出血淋淋的港币模板，防伪水印竟是朵朵周岁时的脚模。
    "这才是疫苗。"她将模板浸入翡翠平安扣，糖浆沸腾时析出黑色晶粒。显微镜下，每个晶格都囚禁着顾沉舟的记忆碎片——
    碎片17：华侨饭店火场，他将啼哭的婴儿塞进派出所保温箱，转身冲入浓烟；
    碎片1024：2010年太空舱爆炸，机械纹路如茧包裹苏晚晴的基因链；
    碎片∞：某个晨光熹微的糖水摊，系围裙的他正教朵朵算术："1碗杨枝甘露=爸爸3次心跳。"
    第四幕：量子倒影（凌晨 05:17）
    母体水母的伞盖吞没苏晚晴，凝胶腔体内漂浮着未被观测的世界线：华侨饭店霓虹完好无损，穿白大褂的顾沉舟抱着婴儿填写疫苗本。
    "这才是第零次循环。"父亲的声音从疫苗本渗出，"他用所有轮回换你此刻的选择。"
    翡翠平安扣突然裂开，绿光中浮出猩红按钮：
    抹除双月计划——朵朵从未存在
    永劫囚徒——顾沉舟永困骸骨
    水母腔壁开始坍缩，苏晚晴攥紧港币模板。
    第五幕：血色晨曦（清晨 06:59）
    抗体糖浆注入兽皮鼓的瞬间，QR码图腾炸出强光。战士们的K线纹身熊熊燃烧，水母群在惨叫中凝成琥珀雕像。晨光刺穿桃胶封印，照见地底深渊——十二万枚翡翠平安扣环绕顾沉舟的机械颅骨，组成冰冷星环。
    "你输了。"陈柏年的全息影像从颅骨眼窝浮出，"他每块骨头都刻着柏年集团的…"
    朵朵突然夺过蜡笔，在祭坛画出巨大的撤销键。金粉腾空而起，太空舱碎片飞回顾沉舟躯体，机械纹路退化成锁骨旧疤。男人睫毛颤动，掌心躺着半块荔枝核钥匙。
    "妈妈，我好像变成爸爸的K线图了…"
    朵朵的脚踝梅花烙化作证券代码，微笑随晨风飘散。蜡笔滚落脚边，金粉在地上凝成新倒计时：
    距离基因病毒爆发 00:29:59
    终幕钩子
    重生的顾沉舟脖颈浮现陌生刺青：78°N, 2010′E。兽皮鼓内藏的硬盘突然播放临终影像——
    量子海中，千万个他正将翡翠平安扣拼成囚笼，笼中锁着尖叫的朵朵。
    "下一个循环见。"影像中的他举起枪，身后黑板写着血色公式：
    E=mc2×?
    （第十六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