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就像昨天一样

    客厅里。
    我局促地搓着手，指尖微微发凉，掌心却渗出了一层薄汗。
    目光无处安放，时而落在沈如月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时而又匆匆移开，生怕被她捕捉到我心底的慌乱。她的目光像是一把温柔的刀，轻轻划过我的心脏，带来一阵刺痛。
    我试图找些话题来缓解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嘴唇微张，却半天挤不出一个字，只感觉喉咙干涸得如同沙漠，连呼吸都变得艰难。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最终，我还是轻声开口道：“我出去……抽个烟。”
    我说着便站起身，脚步有些踉跄地走到了阳台外面。
    夜风扑面而来，带着一丝凉意，让我稍稍清醒了一些。我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仿佛这样能让我找到一丝平静。
    我倚靠在栏杆上，目光穿过朦胧的烟雾，凝视着远方灯火阑珊的城市夜景。夜风轻拂，带着湿润的海风气息，让我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
    手中的烟蒂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是我内心唯一的指引。我缓缓地吐出一口烟圈，看它随风飘散，如同那些无法言说的情绪，在夜色中慢慢消融，思绪也不禁飘远了些。
    正抽着，手中的烟却突然被抢了过去。我回头一看，是沈如月。她捏着那根烟，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里带着一丝责备和关切：“你还会抽烟？”
    我愣了一下，随即苦笑道：“嗯，以前一直都抽，后来戒了，最近……又抽了。”
    她沉默了片刻，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夜风轻轻吹过，带着一丝凉意，吹乱了她的发丝。她抬手将头发别到耳后，目光却依旧落在我身上，像是想要看透我的心思。
    “你为什么骗我？”我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和落寞。
    她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低下了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只是……怕你知道后会不自在。”
    “不自在？”我冷笑了一声，心里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喘不过气来，“你觉得我现在自在了吗？”
    她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哀求：“青辉，我……我只是不想让你有压力。”
    “那你为什么现在要说出来？”我盯着她的眼睛，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如果你真的在乎我的感受，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她咬了咬嘴唇，眼神里带着一丝挣扎：“我……我怕你知道后会离开我，我不想……失去你。”
    “所以你选择骗我？”我的声音提高了些，心里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你觉得这样就能留住我？”
    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我不是想骗你，可是我的生活……很复杂。你应该也听说过娱乐圈的事，我只是……不想让你也卷进来。我希望我和你之间的感情，是纯粹的，是美好的，是没有任何杂质的，所以……”
    我看着她那双依旧温柔的眼睛，心里却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夜风依旧在吹，带着一丝凉意，吹散了烟味，却吹不散我心中的复杂情绪。
    “那你觉得现在告诉我，我就会接受吗？”我低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她轻轻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失落：“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再瞒着你了。这段时间其实我在北京想了很多很多，所以这次来……就是希望我们之间不再有任何秘密。”
    我沉默了片刻，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片段——第一次见面时她担心我偷拍，原来是误会我是狗仔；大夏天还带着鸭舌帽和口罩，原来是怕别人认出来，还有那个近乎偏执的她的同事——赵天华。
    我猛地抬起头，盯着她的眼睛：“所以……赵天华……是你的经纪人，对吗？”
    她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是……”
    我苦笑了一声，心里像是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怪不得他会那么紧张我的存在，怪不得他会问我那些问题……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慌乱，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青辉，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刚才说了，我有我的苦衷。”
    我无奈地笑了笑，却不知道该如何回话。我知道她的确有她的立场，可我不知为何，总无法接受她的坦白。
    或许是讨厌被人欺骗？又或者……只是单纯的自尊心作祟。
    因为我此刻终于意识到了我们俩人之间的鸿沟，似乎永远……也无法逾越。
    天上掉馅饼的事我信，癞蛤蟆吃天鹅肉的事我信，可我不相信的是……那个人偏偏是我。
    “我需要一点时间。”我终是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她轻轻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失落，却依旧温柔：“我明白。”
    我们就这样站在阳台上，谁也没有再说话。夜风轻轻吹过，带着一丝凉意，吹乱了她的发丝，也吹乱了我的思绪。远处的城市灯火依旧璀璨，却照不亮我心中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