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正面交锋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王廷都在为可汗选妃之事而忙碌着。
    许崇自从答应了睿雅帮忙教导睿罕德，便也尽心尽力，发现他对南萧的文化有着浓厚的兴趣，还熟读了许多南萧的书籍后，许崇便对他多了丝丝的好感。
    而南萧与西晋的边境，战火依旧没停。
    自从秦昭得知江宛瑜在北凉睿雅手里，他便一改之前的颓势，每次进攻都精准打击。
    奇宥自然知晓原由，他有时候也会后悔自己没有狠下心把江宛瑜带到西晋，用她挟迫秦昭，让秦昭关心则乱，他趁机发兵或可直取邬城。
    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
    但他也沉得住气，打一场退回去，等待时机就又伺机而动。
    两人都像是在钓鱼，就看谁有耐心。
    两界山下，两军对峙，秦昭与奇宥隔空相望，分外眼红。
    “奇宥，终于舍得卸下你那虚伪的面具示人了！”秦昭话里充满嘲讽。
    从知晓齐岳便是奇宥那一刻，他就想亲手打碎那张面具。
    看看面具下的人， 到底有几张面孔。
    奇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戴不戴面具都一样，你我各为其主，于国于私都是死敌。”
    他要西晋的王位，就必须打败秦昭夺下邬城。
    他喜欢绾绾，可绾绾已嫁给了秦昭为妻。
    秦昭一听这话，心中隐隐燃起怒火，他就知道齐岳对绾绾心思不纯。
    他握紧缰绳，身下的赤红色骏马不安地刨着蹄子，仿佛也感到了主人心中的怒火。
    “好一个各为其主！好一个于国于私！你是齐岳也好，奇宥也罢，绾绾对你待如亲人，你背后算计于她，将她带离邬城受困北凉，这笔账今日咱们面对面，我与你好好清算。”
    秦昭一字一句咬牙说道，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恨不得立刻斩他于银枪之下。
    寄宥微微挑眉， 依旧那副淡定温润的笑，只不过眼底不再掩饰着冷漠，“秦昭，战争本身就是残酷的，为了胜利无所不用其极，对于绾绾，我只怪自己还是不够心狠，我应该将她带到西晋，将她困在我身边，让她亲眼看看我是怎么打败你的。”
    “你闭嘴！”秦昭胸口起伏，有被奇宥的话激怒，神色冷沉如渊，怒道：“你有什么资格喊她绾绾，从你绑她那一刻，从你给连翘的那一刀那一脚，从你给孙丽娘数十鞭，逼她跟你走的那一刻，你就不再是她的三师兄齐岳。”
    他顿了一下，一字一句道：“如今在绾绾心里，你只是西晋那丧尽天良，无恶不作、毫无人性的奇宥。”
    一句话，犹如刀刃利剑般直孔奇宥的胸口。
    那双冷沉无波的眼底闪过一抹黯然，但很快便被漠然取代，奇宥神色一凛，手中的长剑一挥，高喊道“杀！”
    “杀！”
    一时间，两界山下喊杀声震天，硝烟弥漫，一场激烈的战斗就此爆发。
    秦昭勇猛如雄狮，在敌阵中左冲右突，所到之处西晋士兵纷纷倒下。
    既然奇宥不愿退兵投降，那么就打到他无路可退。
    而奇宥也毫不逊色，他剑法精湛，防守严密。
    既然他在绾绾心里成了那毫无人性、丧尽天良的奇宥，那么就当齐岳已死，从此他只是西晋奇宥。
    两人交战，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秦昭枪法出神入化，又身经百战，一招一式专攻奇宥弱处。
    奇宥武功不错，但是战场拼杀的经验比秦昭少。
    久战下来，他渐感疲惫，且战且退，想引秦昭追他而去。
    秦昭虚幻一枪，奇宥提剑一挡。
    一把匕首从秦昭身旁的熊檽手中飞出，直射向奇宥的腹部。
    匕首尖利，刺破奇宥的盔甲，扎进他的腹部，很快洇出深色的血渍，顺着匕首的刃处溢流而出。
    “奇宥，这是还你给我娘子脖颈处的那一刀还有她腹部的那一脚。”熊檽的眼里带着森冷的杀意。
    自从知道连翘差点命丧齐岳手中，他便一直等着奇宥堂堂正正上战场的这一天。
    他要亲手还其给连翘的伤害。
    奇宥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强忍着腹部的疼痛，眼中闪过一丝怨毒，死死盯着熊檽，勾唇冷笑，“在她想要用自己的命换江宛瑜没有顾虑离开时，我应该成全她的，让她自刎于她的那把刻着檽字的匕首之下。”
    熊檽一听，脑海里想象当时的场景，心中激愤，眼底卷起滔天恨意，“奇宥，我今天要杀了你！”
    他一夹马腹，马儿冲向寄宥，手中长枪直指寄宥咽喉。
    奇宥挥动长剑，用力一击，熊檽刺空，他趁机往回逃去。
    熊檽想追，可原本散落的西晋士兵立刻涌了过来，将奇宥护在身后。
    齐齐刺向熊檽和他的马。
    秦昭长枪一扫，挡开攻击，沉声道：“别冲动，小心有诈。”
    眼看着西晋士兵齐齐撤退，而奇宥在众人的掩护下也撤退到了安全防线。
    他掩着受伤的腹部，看着秦昭和熊檽，眼中满是不甘与阴鸷，大声喊道：“秦昭，今日是我大意了，下次见面，你我必定分出胜负。”
    秦昭看着奇宥离去的背影，他收起长枪，拍了拍熊檽的肩膀，“奇宥城府之深，激你追他过防线定有埋伏，为了连翘，别冲动。”
    熊檽点了点头，“嗯！”
    战场上的硝烟渐渐散去，战场上血流成河。
    秦昭知道此战虽没有彻底打败奇宥，但给了他痛击。
    一直躲在身后不迎战，只派兵在背后搞小动作，想要的不过是激怒他，让他冲破防线直攻营地。
    虽然不知道那营地里设了什么埋伏，但肯定是阴损的招。
    他要沉住气，等着绾绾从北凉归来，到时再想办法直捣黄龙。
    而奇宥那边，回到营地后，他的副将立刻召集军医为他治疗伤口。
    幸而有盔甲缓冲了下，不然就真伤及了内里了。
    拔下匕首，那银白冷光沾着鲜血，刀柄处刻了“连翘”二字。
    奇宥冷眸一敛，将匕首丢在地上，吩咐道：“联系北凉的探子，让其给铁赫带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