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疼疼我好不好。

    晚上十点，私人专机正要穿越气流对冲的空域，飞机下调高度带着轻微的颠簸。
    桌上水晶杯里的褐色酒液摇晃。
    空乘小姐赶来，询问关心金尊玉贵的谢公子。
    淡淡一嗯，空乘小姐离开。
    电脑中，链接苏黎世N1联行总部的主要会议室。
    高管正在汇报sv银行的消息。
    谢公子仰靠着椅背，眼眸轻阖，咬着烟没吸任由烟雾飘散，高管讲的英文，一番报告下来错了两个单词。
    眉梢拧了拧，谢兰卿才堪堪睁眼，眼皮上褶痕浅浅多了几道很细微，眼里血丝一缕一缕。
    疲惫感重，眼尾浸红。
    傲慢金贵的背后，是浓烈的禁欲下荷尔蒙气息的弥漫，是成熟男人的魅力，权利滋养的傲慢，金玉养出来的贵气，还有那浓烈艳骨下性感禁欲的交织。
    深嘬了口烟摘下来，缓声开口，“SV要发行新股和优先股，融资22.5亿美元？”
    “都在圈子混，没听到消息？摇摇欲坠之下还要N1融资？谁的钱融，你们的么？”
    “截止目前，160亿美元从SV被提走，银行挤兑，还有活的生路？”
    “SV愚蠢，您们也愚蠢？”
    “不融资，N1可以接手烂摊子。”
    “行业波动，吉利福尼亚的几个项目资金回收15%，MD的收购，加大力度，团队打包，资金上调2个点。”
    高管们齐齐应是，继续推进下一个项目。
    “谢总，Aramco，最近三年的营收情况已经在您邮箱。”
    轻描淡写的一个嗯，关闭视频会议，转而拿起平板，端酒杯时水晶杯空档，摁服务铃。
    没一会儿空乘小姐就扭着腰来倒酒。
    平板放回去，没急着看，拿手机点微信要找联系人，通讯录那儿有添加的好友显示1。
    只有一个人添加好友，头像是一只兔子。
    【兰卿先生，疼疼我好不好。】
    ……
    马上元旦，翻过元旦就要过年，快放假课业加重了。
    在上课。
    俞清如贴过来，压着声儿，“快放假了，要不要约滑雪。”
    沈箬敲着电脑做笔记。
    “不行，有些事要解决。”
    俞清如抿抿嘴，端正坐好，在笔记本上写字埋怨：你最近好忙，都约不到你。
    勾勾唇，她写：抱歉。
    俞清如又写：骆珩旁敲侧击一直在问你消息。
    沈箬装傻，认真听教授讲课：跟他不熟，别卖我。
    骆珩是隔壁航空学院的学生，大四，明年毕业，是俞清如一见钟情的crash，俞清如老在沈箬耳边念crash如何高冷，如何难追。
    结果有次在校外偶遇，沈箬同行，crash就不再高冷。
    俞清如咬着笔，有点闷闷不乐，犹豫好久才写：那个公子哥是不是放弃追求了？
    扫了眼，沈箬疑惑的嗯了声？
    俞清如又写：骆珩说他机会来了，我没懂，料想和你有关系。
    这事沈箬不知道。
    傅延维追求时有课表，晓得没课就会开着豪华跑车在美院的北门等她，或者派车来接。
    骆珩见过，3333的豪车，也见过傅延维，就一眼分辨跟普通富家公子完全不同。
    就生在骨子里的阶级感，一眼看得出。
    男人比女人更爱较劲，克制，清醒最好，一旦头脑发晕不知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
    骆珩就属于清醒那一种。
    还没上，就知难而退。
    最近真的事情多，沈箬都没太在意谢兰卿通过微信几时躺在好友列表，不是什么特别的头像，微信名就一个逗号。
    元旦当天。
    第四次邀请，沈箬不好在拂了陆二公子面子，应邀到181号跨年，这地只给刷脸，验身份才能进。
    她也不是纯来玩儿的，拎了个帆布包，背着画板。
    没进门先跟那位爱戴LV帽子的少爷遇见，身高腿长，模样很是耐看，怀里搂着妞，本来低头在说话调情，抬头看到沈箬，那脸色顿时黑的不像话。
    “哟，还真敢来，你当这儿哪儿！”
    “泳池没跳够，想再来一次？”
    少爷那眼神，恨不得撕了沈箬。
    一点都不想跟富三代结怨，想弄她数不清的手段。
    “新年快乐。”
    沈箬服软，问候一声扭头，没两步，背后嘭的一声，正好被画板给挡了，没有多疼下意识‘嘶’了声。
    “算个什么东西，一骚货。”少爷骂不停。
    静默几秒，沈箬没还嘴继续往前走。
    背后，lv帽子的少爷声音更大，“一骚货，装什么清高，真他妈倒胃口，延维真是瞎了眼，不晓得被灌了什么迷魂汤……”
    沈箬离开的很淡定自若，分得清现实地位跟情况。
    v包里在开趴，全是纸醉金迷的味道。
    玩儿的很嗨，但规矩一点不少，门口的保镖要搜包，还要缴手机。
    陆二公子踩着音乐节奏来，踹了保镖一脚，“瞎啊，这我沈妹妹，碰一下试试手给你剁了。”
    沈箬承情，说谢谢。
    “现在才来。”
    耸耸肩，指了指画板，她笑得苦哈哈，“快放假，有作业，急。”
    陆二公子笑她，“你可真是。”
    没带她去那疯狂糜烂的舞池瞎玩儿，左拐进包厢，单面镜能看到外面奢靡的风光。
    人不多，在打牌。
    脸熟，都见过，跟着傅延维的时候。
    “沈妹妹，久闻大名。”
    沙发入座，躺对面沙发一人开口，第一眼像极了明星，陆懿行给叫了果汁，拉开距离坐下，慢悠悠介绍。
    “他刚回国，上京黄宗泽。”
    像，特别的像。
    宗泽哥聊了两句，就邀着上牌桌，沈箬向来不怯场玩儿的起，一点不矫情。
    牌桌上公子哥们聊股市，聊科技，聊行情走势，沈箬安静的默不作声的出牌，兴致缺缺。
    中途来电话才下桌，在露台外吹冷风回外婆的电话。
    一到节日，亲情两字总是能戳肺管子。
    不多久聊完，也不急着进去，又要了杯果汁端着咬着吸管，翻出谢兰卿的微信。
    吹的挺冷，抽了抽鼻子，顺着本能的又泛滥的想念，发了条语音过去。
    一旦破底线，就开了闸。
    “兰卿先生新年快乐，万事顺遂。”
    “兰卿先生有没有想我。”
    “……兰卿先生是不是不要我了？”
    发完消息她就笑。
    想就想呗。
    谁人能不喜欢他谢兰卿啊。
    她那点小心思，都不够谢公子抬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