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京城，王若棠刚用完早膳，便收到了姜末的来信，与之一起送来的还有一个小巧的红木箱子。
    姜末在信中写道，她已于十月初启程回京。箱子里装着的是姜末特意为她准备的礼物——一件披风。当王若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云州，正在返京的路上。
    王若棠心中盘算，姜末应当在十一月底或十二月初抵达京城。
    “夫人，姜小姐是要回京了吗？”知秋轻声问道。
    “嗯。”王若棠点头，随即打开那只红木箱子，里面是一件毛色、品相极佳的雪狐披风，整件披风如雪般纯白无瑕，散发着淡淡的冷香。
    “夫人，这披风可真是华美！冬日披上一定又暖和又好看。”明夏忍不住赞叹。
    王若棠轻轻抚摸着柔软顺滑的狐毛，感慨道：“这雪狐皮是稀罕物，姜姐姐真是费心了。”
    知秋细看披风的做工，内衬用的是上好的白色丝绸，触手如水，领口处的扣子更是选用温润的白玉。“夫人，您看这披风的做工，几乎与锦绣坊的精品不相上下，您要不要上身试试？”
    王若棠点头。
    知秋小心伺候她穿上，柔软的狐毛顺滑地贴合她的肩颈，披风自然垂落，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宛如冬日里翻卷的雪浪。
    帽子和领口处的蓬松狐毛半遮住她的脸庞，愈发衬得她肌肤娇嫩如玉，白里透红。
    “夫人，您穿上可真好看！”明夏在一旁惊叹道。
    王若棠轻抚着披风，笑到：“先收起来吧，待下雪时再穿。”
    “是。”知秋小心翼翼地将披风妥善收好。
    另一边，王煜南也收到了姜末的礼物，是一个孔雀蓝锦缎刺绣荷包。他仔细端详着手中精致的荷包，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松竹笑着道：“公子，女子一般不轻易送人荷包，尤其是男子。您说这姜小姐是不是对您有意。”
    王煜南收起荷包，放入怀中，淡淡道：“你今日话多了。”
    说完便大步往府外走去。
    松竹挠挠头，笑了笑，然后快步跟上，正色道：“公子，底下的伙计汇报说，方博盛又在私底下阻碍我们收货，甚至搅黄了已经谈妥的买卖。”
    王煜南翻身上马，语气冷冷道：“你让人给陈怀夕带一句话，如果再让我们的人发现方博盛及方家在背后搞小动作，她这个方家夫人就别当了！”
    “是！”松竹躬身应道，目送公子策马离去。
    午后，方家大院内。陈怀夕脸色苍白，正吐得天昏地暗。有身孕快两个月了，这几日她犯恶心得厉害，一点味道重的东西都闻不得，吃不好睡不好。方才好不容易才喝了点粥，现下又全部吐了出来。
    鹊儿轻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眼里满是心疼，自从夫人怀孕以来，她一天天看着她消瘦。
    这时，一位嬷嬷走进来，到她跟前低声道：“夫人，东家今日从外头带回来一个歌伎，此刻正往他的书房里带呢。”
    嬷嬷说完快速低下头，不敢看夫人的脸色。
    陈怀夕听完，一怒之下砸了手边的茶杯，脸色铁青：“国丧期间他竟敢如此放纵，他们方家人是不是都吃了熊心豹子胆，如此胆大包天！”
    陈怀夕气得指尖微微颤抖，一口气不上不下的，憋得慌。
    “夫人，您消消气。趁他们生米还未煮成熟饭，您现在去阻止还来得及。”嬷嬷提醒道。
    “鹊儿，扶我起来，咱们过去看看。”陈怀夕伸手道。
    很快，三人就径直往方博胜的书房去。一路上，陈怀夕支开了不少丫鬟小厮，此等不敬之事传出去，他们方家人不要性命，她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可不能陪着这群蠢货去死！
    方博胜的贴身小厮福安见夫人怒气冲冲的赶来，慌得说话都有些结巴：“夫……夫人。”
    陈怀夕刚想训斥福安，就听见书房里头传出不可描述的声音。
    “开门！”她冷声命令。
    “这……”福安颤颤巍巍，回头看了眼紧闭的书房门，又转头看向夫人，脸色煞白，“夫人，小的……小的不敢，您还是等家主完事再进去吧！”
    “嬷嬷，给我狠狠掌他的嘴！”陈怀夕怒道。
    “是，夫人。”嬷嬷二话不说，直接上前接连打了两个巴掌。
    “立刻把门给我打开！”这下陈怀夕直接喊道。
    福安害怕地下跪：“夫人，您就饶了我吧！今日我要是开了这门，家主一怒之下会打死我的。”
    “怎么，你认为我不敢让人打死你是吧！现在国丧还没过，你身为家主身边的贴身小厮，非但不劝他守丧期间停止纵酒享乐，反而还处处纵容他。”
    “今日你主子和歌姬在这行苟且之事，传出去就足够你们两个人头落地了！你现在要么乖乖把门给我打开，要么等国丧一过，我让人杖毙你。”
    福安听完头抵在地上跪着，不再阻拦。
    “嬷嬷，把门打开！”
    嬷嬷上前，利落地推开门，然后退至一旁。鹊儿红着脸扶着夫人进去。屋内的二人好似没有察觉般，继续行着苟且之事。
    陈怀夕几乎快被气晕。她拿起桌上的茶壶，将里面的冷水全部倒在二人身上。
    方博胜这才清醒了一些，不过眼神很快又飘忽了起来，他身下的女子也不断地呻吟出声。
    陈怀夕看着二人面色潮红，神智不清的模样，就知道这两个蠢货吃药了。
    “嬷嬷，端盆冷水来！”
    “好的，夫人。”嬷嬷淡定地把洗手盆里的那盆冷水端了过来。
    陈怀夕接过，一把泼在床上那两人身上，把他们浇了个透。
    “啊！”那名歌姬终于惊叫出声，清醒过来。见立在自己跟前的三人，她脸色有一瞬间的惨白，反应过来后连忙扯过被子遮挡住自己的身体，然后躲在方博胜身后。
    方博胜被泼了一身的冷水，此刻所有的情欲都已经消退，彻底清醒。他胡乱抓起床下散落的衣裳，惊慌失措地套在身上，心里飞快地想着该怎么和夫人交代。
    陈怀夕冷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二人，好似要将这对奸夫淫妇千刀万剐。
    鹊儿实在是害怕夫人气出好歹来，扶着她到一旁的椅子下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