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纤歌的身世

    玉玄宫
    “你怎么回来了？残舞门的雪呢？”
    凌傲雪站在大门口，朝齐影岩伸出右手。
    “乐玄说让我先回玉玄宫，明晚带我去幽灵界。”
    “他说要带你去……哪儿？”
    凌傲雪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幽灵界啊，残舞门不是在幽灵界嘛？”
    “他说要亲自带你去？”
    “怎么了？”
    “没，没什么……”凌傲雪开始支支吾吾。
    “去哪儿？！”
    又一道不和谐的声音质问他。
    与此同时，那道久违的蓝色身影，带着几分戾气飞了过来。
    “去幽灵界，取残舞门的雪，给纤歌治病。”
    齐影岩面无表情地回答。
    “取个屁雪，残舞门哪有雪！”
    那双蓝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瞪着他，齐影岩毫不畏惧迎上。
    “你之前不也说带我去取雪吗？那也是骗我的？”
    “蠢货，我带你去跟他带你去能一样么！”
    蓝忆寒瞬间暴跳如雷：“我就离你几天，那家伙又想打你什么主意，总之，你不准——见他！”
    “我的事，轮不着你管。”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很怕见到蓝忆寒，一想到那家伙会对着他喊“哥哥”，他就觉得身心俱“寒”！
    他只想赶快逃离有他的地方。
    蓝忆寒急忙拉住他。
    “他如果真的想借你残舞门的雪，为什么不直接给你，而要亲自带你去，齐影岩，他是什么人你不会不清楚的。”
    “我相信他。”
    齐影岩推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回到房间后，齐影岩把两人之间的屏风拉上了，他不想再看见蓝忆寒，也不想和他再接触。
    其实他知道蓝忆寒比灵翼要可信，可是他想去验证，灵翼到底对他有什么企图？他究竟有什么价值，值得一个灵之子这么费劲心力地接近他。
    呵，他这算不算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呢？
    一整晚，蓝忆寒都没有回来，齐影岩也不知道这家伙去哪儿了，留个灯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是被凌傲雪敲着锣吵醒的！
    睁眼一看，居然才寅时！！！
    自从曲纤歌倒了，这小富婆为了挽救玉玄宫的生意，每天都跟打了鸡血似的，使出浑身解数折磨剩下的艺伎。
    果不其然，楼下又传来凌傲雪那节奏感极强的刺耳琴声。
    万恶的资本家……
    齐影岩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穿好衣服去了袅音轩。
    蔓姨正在里面喂纤歌吃粥。
    那个美丽的男人还是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让人摆布，失了灵魂。
    “来了就坐坐吧，纤歌应该也很想见你。他之前经常提起你，说你才是不染纤尘的人。”
    蔓姨整个人透着疲乏，声音也不似之前般凌厉了。
    “蔓姨，您相信我，我一定会救好纤歌。”
    “他叫纤华。”
    蔓姨温柔地抚摸着曲纤歌的头发，将他揽到怀里，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是我的儿子。”
    齐影岩不可思议地盯着蔓姨和曲纤歌，他们居然是母子？！！
    怎么没有人跟他说过呢？这么一来，曲纤歌的很多事就说得通了。
    “我来得晚，居然一点都不知道你们的关系。”
    “除了雪儿，没有人知道。”
    “知道也没有意义，只会给纤歌带来更多的烦恼。现在想想，这些年他可能一直都不开心，但我没想到他会变成这样……”
    蔓姨擦掉眼角的泪水，伤心地叹了口气。
    “他似乎一直都活在对过去的自责中，救赎不了自己。”
    “他是有什么执念吗？”
    齐影岩觉得像这种心理抑郁，往往需要一点点解开心结。
    “大概是，他一直在用堕落来惩罚自己。”
    “其实纤歌他，原是东隐国的国王。”
    东隐……
    齐影岩对东隐的印象不多，只是听说这个地方人生得出众，大多貌美多艺。他记得纤歌和凌傲雪都是东隐人。
    他父皇还曾笑谈东隐盛产美人，要去买几个美女给他和影崇做侍妾。
    “东隐亡国后，百姓大都沦为权贵的玩物，被肆意买卖奴役……”
    “他觉得是他害的我们东隐国破家亡，一直活在愧疚中。”
    “其实他没有生病，他只是不想醒过来……”
    回去的路上，齐影岩心里百感交集。
    纤歌他明明很善良，命运却似乎并没有善待过他，贺兰汀的恩将仇报，大概就是摧毁他脆弱心灵的最终一击。
    “齐影岩！”
    背后传来蓝忆寒的声音。
    齐影岩没有停步。
    “喂！我喊你你听不见吗？”
    “蓝大将军，您能不能……”
    一个白色的瓷瓶在他眼前晃动，后面是蓝忆寒得意的笑脸。
    “给你拿来了，残舞门的雪。”
    一股冰凉自手中化开。
    “你可以救曲纤歌了，如果贺兰汀救不了他，我带他去鬼界，反正师父把我卖给鬼叔叔了，他肯定能救得了曲纤歌。”
    “忆寒……”
    齐影岩呆呆地看着手中的瓶子，刚想说些什么，发现蓝忆寒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