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来吃肉？

    次日一早李凌霄悠悠醒来，这是这段时间以来睡得最好的觉了。他不想耽搁时间今天务必赶到河东郡。
    刚一走出房门就闻见一股扑鼻的肉香。李凌霄纳闷不已，这刘康家都穷成这样了哪来的肉？
    这时刚好看到刘康从灶屋出来手里还端着一小盆热气腾腾的食物。“恩公，你醒了。哎呀，俺这饭刚出锅赶紧趁热吃。”
    说着刘康连忙将灶屋门关上，招呼李凌霄去吃饭。
    “这是...”李凌霄好奇问道。那盆里可是明显透着肉味。
    刘康尴尬一笑，“昨晚没有招待好恩公。俺想着您给那么大一锭银子就连夜去买肉。快，趁热吃”
    话落刘康再次招待李凌霄坐下，然后打开盆盖露出其中的肉汤。
    鲜红油滋的肉块躺在盆里，飘溢着一股诡异的香气。
    李凌霄看到对方布满血丝的眼球不由皱眉。“既是有肉，何不叫你娘子一同饱腹？”
    刘康赶紧回道“恩公说笑了，自古以来焉有女人上桌的道理。她在那灶屋吃就行。恩公快快吃吧！”
    李凌霄始终未动筷，蹿鼻的香味直激的他胃里翻江倒海，于是起身走向灶房。
    “恩公，你这是...”刘康慌忙追出去，拦在了前面。“内人衣不遮体，怕污了恩公眼睛！”
    李凌霄目光瞅见那门底露出的半截血迹以及刘康裤边和袖筒的血印。
    刘康看到对方的目光，心知瞒不住了，慌忙解释道“恩公恕罪，昨夜实在买不到肉，俺就去打了一些野味。想来恩公是修行之人恐不杀生，这才...”
    李凌霄没听对方辩解直接越过，一把推开房门，就见本不大的灶屋里遍地是未干的血迹。
    灶台下的薪柴正噼噼啪啪的燃烧着。
    灶台上炖着一口发黑的大锅，锅里正滚着肉汤，一颗模糊不清的东西在上下翻滚。
    刘康眼脸色大变慌忙说道“恩公你听我说...这...”
    李凌霄背对着刘康，看不清其表情。只是冷漠的飘来一句话。
    “为何如此？她不是你的发妻吗？”
    “发妻？”刘康不屑一笑“不过是早些年俺爹给买来的婆娘而已，要不是俺她早就饿死了。”
    这时李凌霄又瞅见角落里掉落的一只带血的孩童虎鞋，可是从他来至今从未见过什么孩子的身影。
    “你的孩子叫什么？"李凌霄忽然问道。
    刘康一愣。
    “虎...子..."
    刘康又连忙继续道:
    “恩公，这都是俺刘康的一片心意呀！俺那远房表哥刘安先前就是这般做的，他招待了一个大官后就飞黄腾达了~！”
    原来如此......！李凌霄闭目。
    说着那刘康直接噗通跪倒在地:
    “恩公一看就不是凡人，俺不求别的，俺只求恩公再，再...那个施舍一点银两，再赐个什么符...也不枉小的一片赤诚之心啊！”
    李凌霄退出灶屋不忍再细看，他本以为已经解决了桐城的妖邪，可想不到天下到处是桐城。
    于是一招手，含光直跃手中。凛凛寒光直逼人心。
    刘康哪里见过这手段就跟变戏法一样，而且那剑威光凛凛的一看就是宝剑。
    “恩公真是天公在世，若不嫌弃小的从此侍奉您左右。”
    李凌霄看着手中的剑，喃喃自语“吾此剑，友人所赠...一路走来斩妖无数......”
    刘康一怔，下一瞬就见一道寒芒袭来。
    荒凉的村落一阵微风吹过，始终寂静无声...
    李凌霄再次出发，他一掌拍去那土房应声倒塌掩埋了其中的一切。
    但却掩盖不住这吃人的世道...
    骨肉相食，饿殍遍野，行数十里不闻人声。
    终于几天后，李凌霄赶到了河东郡，这里号称盐运之城。
    总算看到了熙熙攘攘的人流。虽然依旧灾民遍地沿街乞讨但大多总算能混口吃的。
    还有些有良心的官员也时常组织一些乡绅布粥，只不过那粥里大多是麸糠掺着沙子。不过难民依旧抢着排队。
    途经一间兵器铺，正听见叫卖声。
    “南来北往的看看，炼剑门新货，精钢宝剑了啊～! 今日买大赠小! ”
    李凌霄好奇看去，想不到炼剑门还有铸剑生意。不过想来也正常。
    “客官要看看吗? 炼剑门上品宝剑!”那伙计朝李凌霄喊道。
    李凌霄摇头，他手中的含光要比这些品质好太多了。
    经过一日休整后，他再次出发。终于在五月初五芒种前一天到达。
    想来炼剑门选在五月五这一天广开山门收徒纳事也是有其寓意的。
    芒种是二十四节气之第九个节气，对老百姓来说五月节，谓有芒之种谷可稼种矣。
    此时节气温升高，雨量充沛，适宜晚稻等谷物的种植。因此农事耕种以芒种这一节气为界。
    时雨及芒种，四野皆插秧。
    家家麦饭景，处处菱歌长。
    这本是形容芒种时节的繁忙景象，但如今沿路所见干旱遍野，哪里还有四野皆插秧的景象。更没有家家麦饭景，唯有破旧的泥瓦，被啃食干净的树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