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呦，挺有种的

    碰！
    第二声枪响震得巷顶下几片灰尘，卡坦星人原本静止的残骸突然抽搐了一下，一块碎骨弹起半寸高。
    周围的人刚松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有人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脖子。
    碰！碰！
    崔命面无表情地连续扣动扳机，霰弹枪的后坐力让他肩膀微微晃动，枪口始终稳稳对着地上的残骸。每一声枪响过后，那些绿色的碎块都会像被踩碎的蛤蟆般猛地一颤，血浆溅在墙面上，晕开更深的污渍。
    “看看，还装死呢。”崔命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手指却没停。
    碰！
    第五发子弹打在卡坦星人残存的头颅上，那半块颅骨瞬间崩成粉末。
    “.”巷子里的人群集体沉默，几个刚才最勇猛的年轻人悄悄把手里的武器藏到身后。有个大妈捂住了孩子的眼睛，嘴唇嗫嚅着——这已经不是死的程度了吧？碎成这样别复活，连拼都拼不回去了。
    崔命像是没听见众人的心声，换了个弹巢继续扣动扳机。“你们记住，宇宙人，和人类不一样，”他一边开枪一边解释，霰弹打在碎石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它们的身体构造特殊，分成块都能复活所以.”
    碰！
    “必须彻底粉碎。”
    他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连眨眼的频率都没变过，仿佛手里握着的不是杀人武器，而是洒水壶。弹壳在地上叮当作响，和卡坦星人残骸的颤动声混在一起，成了巷子里惟一的背景音。
    周围的人看着他面无表情的侧脸，再看看地上已经看不出原形的绿色肉泥，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刚才觉得崔命是在保护大家，现在才发现——这种对敌人毫不留情的狠劲，比宇宙人更让人胆寒。有个上班族悄悄把椅子腿扔到了垃圾桶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以后见了暴风一号，绕着走都嫌近。
    光太郎抱着被救下的女孩走过来时，巷子里的枪声还在断断续续地响着。他瞥了眼崔命脚下那摊已经看不出原本形态的绿色肉泥，眉头都没皱一下——这种场面他见得多了，从卡塔昌的实战训练到跟着崔命执行任务，碎尸块、血浆糊墙都是家常便饭，早就见怪不怪。
    但当女孩的脑袋下意识往枪声方向扭时，光太郎立刻伸出手，轻轻捂住了她的眼睛。“别看。”他的声音放得很柔，和刚才在卡塔昌训练时吼出的指令判若两人。
    女孩的睫毛在他掌心轻轻颤抖，刚才被卡坦星人掐过的脖子上还留着红痕，此刻正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她虽然看不见，但霰弹枪击碎骨骼的脆响、血浆溅在墙上的黏腻声，还有那股弥漫在空气里的腥臭味，都像针一样扎进感官里。
    旁边那个刚才还对自己笑盈盈的帅气哥哥，此刻正举着枪对着一团烂肉疯狂射击——光是想象那个画面，女孩的身体就控制不住地发抖。她把脸埋进光太郎的肩膀，耳朵紧紧贴着他的衣服，可枪声还是像鼓点似的敲在耳膜上，每一声都让她心脏缩紧。
    光太郎能感觉到怀里的家伙在发抖，他抬手拍了拍女孩的后背，视线越过人群看向崔命。后者换弹巢的动作行云流水，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仿佛手里的霰弹枪不是在杀人，而是在清理垃圾。
    “处理完了吗？”光太郎扬声问道，声音不大却足以盖过枪声。
    崔命最后扣了下扳机，随着“碰”的一声闷响，他放下枪转过身，枪管上的绿色汁液顺着枪管往下滴：“差不多了，这玩意儿生命力强，多补几枪保险。”
    光太郎点点头，没再话，只是抱着女孩往巷口走。怀里的家伙还在发抖，他能感觉到那股恐惧顺着布料传过来——也是，任谁看到刚才还温和交谈的人突然变成用霰弹枪打烂敌人的“屠夫”，都会吓得魂不守舍吧。
    走到巷口时，光太郎回头看了眼，崔命正弯腰用脚把那些碎肉碾得更细。他赶紧转回头，加快脚步远离了这片血腥地，心里想着：还是赶紧带孩子离开这儿，免得留下心理阴影。
    而崔命这边，在确认卡坦星人彻底没了动静后，开始收拾现场。他从背包里掏出黑色的密封袋，蹲下身，面无表情地将那些绿色的碎肉一块一块捡进去。动作有条不紊，仿佛在收拾一堆普通的垃圾，只是那黏腻的触感和刺鼻的腥气，让旁边还没走远的几个路人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当然，收拾的时候没有忘问问情况。他抬手按下通讯器，电流声滋滋响了两下，随即传来清晰的通话声：“喂，中士，你们那边如何了？”
    通讯器那头立刻传来中士带着喘息的吼声，背景里还夹杂着能量武器的嗡鸣和爆炸声：“放心吧！正在处理！TM的！这帮家伙还真敢来啊！放没有教养的牛！”
    看来中士那边也在处理宇宙人，而且战况不。崔命一边将装满碎肉的密封袋扎紧，一边继续听着通讯器里的动静。
    “暴风二号队已经突破左翼防线，四号队正在牵制空中单位！”中士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指挥的果断，“死神部队！上！上！把那只领头的给我撕了！”
    EDF的暴风二号队以及四号和死神部队都是非常强的，崔命对此毫不怀疑。光是听中士那边传来的喊杀声和武器轰鸣，就能想象出那边激战的场面——恐怕比自己这边的巷战还要惨烈得多。
    他将最后一袋“垃圾”扔进特制的收纳箱，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对着通讯器淡淡道：“处理干净点，别留活口。”
    “明白！暴风一号你那边完事了？”中士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嗯，这边收尾了。”崔命扛起收纳箱，转身朝巷外走去，“需要支援就吱声。”
    “暂时不用！这帮杂碎还不够我们塞牙缝的！”中士的吼声里透着一股狠劲，“等解决了这帮兔崽子，再跟你汇合！”
    通讯器被挂断，只剩下滋滋的电流声。崔命将通讯器别回腰间，看了眼巷口的方向，光太郎和女孩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街角。他扛起箱子，脚步轻快地融入夜色，朝着中士他们战斗的方向走去——虽然对方不用支援，但多个人手总没错，何况他也想看看，这帮敢同时挑衅多支部队的宇宙人，到底有多少能耐。
    真有种啊！
    目标居然是暴风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