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混沌灵根

    背上的星玥轻得像片羽毛，陆云却觉得重若千钧。她心口破碎的银镜碎片随呼吸微微起伏，每一次起伏都渗出丝丝黑气——终末之种正在吞噬她所剩无几的生命力。
    "坚持住，就快到七星山脉了。"陆云紧了紧捆住两人的藤蔓，声音沙哑。从寂灭崖逃出来已经一天一夜，身后追兵不断，他几乎没时间停下来疗伤。
    星玥没有回应，苍白的嘴唇抿成一条线。她右眼完全被黑色占据，左眼则蒙着一层灰翳，像是蒙尘的镜子。唯有偶尔颤抖的手指证明她还活着。
    穿过一片枯木林时，陆云突然驻足。天缺体对危险的预警如针扎般刺痛太阳穴——前方有人埋伏！
    "出来。"他沉声道，左臂悄然龙化。
    枯木后钻出三个灰衣人，脸上戴着毫无表情的白色面具。为首者手持青铜罗盘，指针正直直指向陆云。
    "天机阁办案，闲杂退避。"声音从面具后传出，冰冷得不似活人。
    陆云瞳孔微缩。天机阁是修真界最神秘的杀手组织，专接针对特殊体质的暗杀。他们出现在这里，意味着有人高价悬赏他的天缺体。
    "让开，否则死。"陆云右臂魔化加剧，掌心眼球重新长出，贪婪地盯着三个灰衣人。
    持罗盘者不为所动："目标确认，天缺体陆云。执行封灵程序。"
    三人同时甩出青铜锁链，链条上刻满克制各种灵体的符文。陆云闪身躲避，却见锁链如活物般转弯追击！一根锁链穿透他左肩，顿时如万蚁噬心，龙皇血脉被强行压制。
    "啊！"陆云单膝跪地，仍死死护住背上的星玥。另外两根锁链趁机缠住他的双腿，符文亮起，天缺之力运转滞涩。
    "目标已控制，准备抽取。"灰衣人机械地宣布，持罗盘者从袖中取出一根水晶针管，缓步走近。
    陆云体内三种力量在封灵锁压制下剧烈冲突。幽冥血莲释放生命之力修复伤势，寂灭魂种则趁机侵蚀经脉，终末种子则贪婪吸收着两者交锋产生的能量。
    剧痛中，一个疯狂念头闪过——既然三种力量都在争夺主导，何不引导它们相互吞噬？
    陆云主动撤去所有抵抗，任由三种力量在丹田厮杀。最初是撕心裂肺的痛苦，随后出现诡异平衡——血莲的生命力、魂种的寂灭之意、终末的侵蚀之力，竟形成稳定三角循环！
    "混沌灵根..."一个陌生名词突然浮现在脑海。陆云来不及思考来源，新生的混沌灵根已开始疯狂运转。封灵锁上的符文一个接一个熄灭，锁链本身被腐蚀成铁锈。
    "警告！目标异变！"持罗盘者急速后退，却见陆云右臂魔化部位浮现星图纹路，掌心眼球射出一道灰光。
    灰光所过之处，草木瞬间枯萎，三名灰衣人来不及惨叫就被抽干精气，化作干尸倒地。而陆云右眼一阵剧痛，暂时失明——混沌灵根的首次施展代价巨大。
    "这是...什么力量..."陆云喘息着检查自身。三种血脉暂时和平共处，但右眼视野只剩模糊光影。更糟的是，他感觉有什么东西通过混沌灵根在窥视自己——是终末之影？还是寂灭宗主？
    没有时间深究。陆云简单处理伤口后继续赶路。失明右眼影响不大，天缺体的神识感知足以弥补。
    日落时分，他找到一处隐蔽山洞安置星玥。检查她伤势时，发现终末之种在水晶外壳内形成了模糊人形，像蜷缩的婴儿。
    "陆...云..."星玥突然睁眼，左眼恢复短暂清明，"我看到了...洗灵池不在七星山脉...在陆家...祖宅地下..."
    她颤抖的手指轻触心口银镜碎片，碎片折射月光，在洞壁上投影出一幅地图——正是陆家祖宅的立体图，厨房位置标着莲花图案。
    "初代...善念...告诉我..."星玥每说一个字都像用尽全身力气，"星璃的魂魄...被关在...镜灵祖地...但那是...陷阱..."
    话音未落，她右眼的黑色突然扩散到左眼，声音也变得阴冷："愚蠢的姐姐，总想坏我好事。"
    夜玥人格再次占据上风！她猛地掐住陆云脖子，力道大得不可思议："把天缺体交出来！"
    陆云没有反抗，反而握住她的手："星玥，我知道你能听见。别被它控制。"
    夜玥狞笑："她听不见的。终末大人已经许诺，只要得到你的身体，就让我和星璃永远在一起。"她突然撕开衣领，露出心口——水晶外壳内的"婴儿"已经长出五官，赫然是缩小版的终末之影！
    陆云强忍心悸，取出最后一颗血莲籽："吃下这个，能减轻痛苦。"
    夜玥狐疑地盯着血莲籽，终末之种却剧烈跳动起来，传达出贪婪的渴望。她一把抢过吞下，随即发出舒爽的叹息："好纯净的生命力..."
    趁她放松警惕，陆云突然将手掌按在她心口水晶上，混沌灵力缓缓注入。这不是攻击，而是净化——至少表面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