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无相之面

    "我的...转世？"
    陆云踉跄后退，腹部的伤口因剧烈动作再度渗血。水晶棺中坐起的人与他有七分相似，只是面容更加古老，眉心的道纹正散发着与陆云天同体同源的气息。
    创世神残魂——如果这真是创世神的话——缓缓抬手，陵墓内的星光宝石同时亮起。光芒在空中交织，形成一幅幅流动的画面。
    "万年前，终末之影自混沌中诞生。"残魂的声音如同千万人同时低语，震得陆云骨骼发颤，"我为对抗它，将自己一分为四。"
    画面显示创世神站在山巅，双手撕开自己的胸膛。三道清光与一道黑影分别飞出：清光化作镜灵族始祖、初代龙皇和人类先民圣王；黑影则坠入深渊，化为无相天魔。
    "镜灵掌时空，龙皇主生死，人族司变化。"残魂指向陆云，"而你，继承了三族血脉的天缺体，正是我真正的转世。"
    星玥突然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她心口的终末之种对创世神残魂产生剧烈反应，如同活物般蠕动。陆云连忙扶住她，却发现自己的天缺之力竟能暂时压制终末之种的暴动。
    "源初之镜会解答你所有疑问。"残魂指向悬浮的银镜，"但时间不多了，无相已经——"
    话音戛然而止。残魂突然转向水晶棺后方，那里本应是墙壁的位置，此刻却浮现出三长老的身影！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正在撕扯自己的脸皮，随着"刺啦"一声，面具脱落，露出与陆云父亲一模一样的脸庞！
    "爹...？"陆云如遭雷击。那张脸他绝不会认错，只是眼神阴鸷得陌生。
    "愚蠢。"三长老——或者说无相天君——冷笑，"看清楚，这是你父亲的双胞胎兄长，陆天冥。"
    创世神残魂发出痛苦嘶吼："无相...你竟敢污染我的..."
    "闭嘴吧，老东西。"无相天君隔空一抓，残魂如烟雾般被吸向他掌心，"你以为把恶念分离出来就万事大吉？殊不知，正是这份'恶'让我比你们任何一个都强大！"
    陆云本能地冲向源初之镜。就在他指尖触碰镜面的刹那，银镜一分为二：光明面映照出星玥完全净化、与星璃重聚的未来；黑暗面则显示她被终末完全吞噬，成为毁灭世界的傀儡。
    "选择吧，平衡者。"镜子发出空灵的声音，"光或暗，只能救一个。"
    无相天君已吸收大半残魂，气息节节攀升。他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幕："有趣。选光明面，星玥能活但终末之种会转移到你体内；选黑暗面，她能获得无敌力量但会彻底堕落。无论哪种，我都乐见其成。"
    陆云看向痛苦挣扎的星玥，又看向两面镜子。电光石石间，他想起母亲的话："最黑暗处反而藏着光明"，以及青铜门上的浮雕——创世神手持的镜子本就是双面的！
    "我全都要！"他同时抓住两面镜子，天缺之力全力运转。光明与黑暗两种力量如洪水般冲入体内，在他胸口形成太极图案。镜面融合，重新变回完整的源初之镜。
    "愚蠢！"无相天君脸色骤变，"没人能同时承受——"
    他的话被镜中射出的光柱打断。这道光既非白也非黑，而是混沌的灰色，所过之处空间凝固。无相天君的动作变得极其缓慢，像陷入琥珀的虫子。
    "快...用镜...照他..."星玥虚弱地指向无相天君。陆云立刻会意，举起源初之镜对准敌人。
    镜面映照出无相天君的真实形态——一团不断变换形状的黑雾，核心处有张扭曲的人脸。当光芒照射到那张脸时，无相天君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
    "不！这不可能！源初之镜应该已经——"
    光柱中的灰雾剧烈翻腾，隐约可见三张面孔交替闪现：陆云父亲、创世神，以及一个从未见过的妖异女子。最终所有雾气被强行压缩回那张扭曲人脸，继而吸入镜中。
    "暂时...封印..."源初之镜的光芒黯淡下来，"他太强大...我困不住多久..."
    陆云还未来得及松口气，突然感觉体内三股血脉开始暴走！左臂龙化生出金鳞，右臂透明如水晶，额头道纹灼烧般发烫。更可怕的是，源初之镜正将无相天君的部分力量反馈给他，这些力量与他体内的终末之力产生共鸣，引发剧烈痛苦。
    "陆云！"星玥惊恐地看着他身体发生的异变。一道失控的剑气从他指尖迸射，将远处一根千年玄铁柱斩成齑粉。
    "三种血脉...在融合..."陆云跪倒在地，每说一个字都像吞下烧红的炭块，"我控制不住..."
    星玥艰难地爬到他身边，将手按在他胸口："用我的镜灵之力做缓冲！"她的手掌泛起银光，这些光芒如丝线般渗入陆云体内，暂时隔开了三种暴走的血脉。
    就在两人挣扎求生时，陵墓角落传来细微的"咔咔"声。那些被星玥羽翼碎片污染的地面，正冒出无数黑色晶簇。这些晶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逐渐向水晶棺蔓延——终末之影的目标从来不是镜子，而是创世神留下的无主神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