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镜界九重天

    黑暗。
    无边无际的黑暗包裹着陆云的意识。他感觉自己像一粒尘埃漂浮在虚空，没有形体，没有重量，甚至连思考都变得迟缓。
    "这就是...沉眠？"
    念头刚起，远处突然亮起一点微光。那光芒初时如豆，转眼间已蔓延成片，将黑暗撕开一道裂缝。陆云本能地向光源"游"去——如果意识体的移动也能称之为游的话。
    穿过光缝的刹那，刺目的白光让他"眼前"一片空白。待视野恢复，陆云震惊地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破碎的镜面世界上。无数棱镜碎片悬浮在虚空中，每块碎片都映出不同景象：有他幼年被族人嘲笑的场景，有觉醒天缺体时经脉重塑的痛苦，更有不久前化身永恒之镜的瞬间...
    "这是永恒之镜内部？"陆云低头，发现自己恢复了人形，但身体呈半透明状，隐约能看到体内流动的镜光。
    "不错，欢迎来到镜界。"
    苍老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陆云猛然转身，看到最大的那块镜片上浮现出一道模糊人影。那人身着古朴道袍，眉心有九星连珠的印记，正是天缺体的标志！
    "初代天缺体？"陆云瞳孔收缩。
    镜中老人摇头："只是他留下的一缕神识。十万年来，你是第九个进入此地的天缺体。"
    "第九个？"陆云心头一震，"其他人在哪？"
    "有的成了永恒之镜的养料，有的化作镜界尘埃。"老人抬手，七块不同颜色的镜片飞来，排成北斗形状，"你是唯一以完整形态进入的。"
    陆云注意到那些镜片中封印着不同形态的人影，有的已经与镜面同化，有的还在挣扎。最中央那块紫色镜片里，赫然是个与自己相貌七分相似的青年！
    "第八代天缺体，紫霄。"老人语气中带着惋惜，"他差一点就完成了永恒之镜。"
    陆云走近细看，发现紫霄的镜中影像突然睁眼，嘴唇开合似在警告什么。还未等他听清，整个镜界突然剧烈震动，无数碎片相互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开始了。"老人身影开始淡化，"镜界九重天考验，通过则掌控永恒之镜真谛，失败则沦为镜奴。记住，天缺体的真正力量在于..."
    话音未落，老人所在镜片轰然炸裂。陆云急忙后退，却见那些碎片并未消散，而是化作九面巨型棱镜，呈环形将他包围。每面棱镜都射出不同颜色的光柱，在空中交织成网。
    "第一重天，经脉重塑。"
    冰冷的声音响起时，陆云突然感到全身剧痛。低头看去，半透明的身体里竟浮现出完整的经脉网络——正是他天生绝脉时的状态！所有经脉都是断裂的，灵气运行到关键节点就戛然而止。
    更可怕的是，九道光柱同时照射在这些断裂处，疼痛瞬间放大百倍。陆云闷哼一声跪倒在地，意识体都开始涣散。
    "考验...我的意志力？"他咬牙抬头，发现每道光柱中都漂浮着金色文字——正是《九转金丹诀》的总纲！
    灵光乍现，陆云强忍剧痛盘膝而坐。虽然此刻没有实体，但他仍按照功法要诀，尝试在意识体中运转周天。起初每次循环都在断裂处溃散，但随着他不断调整，某些节点的金光开始变得浓郁。
    "天缺体不是残缺...而是需要特殊运行路线..."
    陆云福至心灵，不再强行连接断裂经脉，而是让金光在破碎处自然凝结。渐渐地，那些金光化作一颗颗微型金丹，悬浮在各处要穴。当第九颗金丹成型时，所有金丹同时旋转，射出金线相互连接——竟在体外形成了全新的循环网络！
    "丹成九转，脉自天成！"
    陆云长啸一声，九颗金丹轰然炸开，金色洪流冲刷全身。那些断裂的经脉在金流中重组，形成前所未有的奇异纹路——每道纹路都像棱镜折射的光谱，复杂而完美。
    第一面棱镜应声破碎，但危机并未解除。第二面棱镜射出的不再是光柱，而是铺天盖地的剑气！这些剑气每一道都带着不同属性，有冰寒刺骨的，有炽热灼魂的，更有腐蚀性极强的毒剑...
    "第二重天，万剑炼心。"
    陆云瞳孔骤缩。这些剑气他太熟悉了——《太虚剑意》的九大剑势！但此刻作为被攻击对象，滋味可不好受。
    千钧一发之际，他福至心灵地并指成剑，体内刚刚成型的棱镜经脉亮起璀璨光芒。令人惊讶的是，那些袭来的剑气在临近身体时突然减速，轨迹变得清晰可辨。
    "这是...镜光折射？"
    陆云恍然大悟，指尖剑气不再硬碰硬，而是如镜面般精准折射袭来的攻击。更奇妙的是，经过他身体折射的剑气，居然开始携带金丹气息，威力更胜从前！
    "叮叮叮——"
    无数剑气在镜界中碰撞反弹，渐渐形成完美平衡。当最后一道剑气被折射回去时，第二面棱镜轰然炸裂，从中飞出一枚剑形符文，直接没入陆云眉心。
    "《太虚剑意》大圆满？"陆云感受着脑海中多出的感悟，这是连师尊都未曾达到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