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金色仙尸

    剑冢底层的空气仿佛凝固。陆云盯着石台上那具金色仙尸，丹田内的晶石不受控制地剧烈震颤。每一次震动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疼痛，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父亲...我们回来了..."
    星玥的声音空灵得不似人类。她挣脱陆云的怀抱，踉跄着走向仙尸。每走一步，心口镜面的裂痕就扩大一分，银白色的光屑从裂缝中飘散，在空气中勾勒出模糊的星图。
    林小凡吓得跌坐在地："陆、陆师兄，她这是..."
    "别过去！"陆云一把拽住想要上前的小师弟。天缺剑自行飞到他手中，剑柄晶石内的玄霄子虚影疯狂做着手势，似乎在警告什么。
    星玥停在仙尸前，颤抖的手指轻触那枚眉心凹槽。就在触碰的瞬间，异变陡生！
    仙尸的金色手指突然弯曲，抓住了星玥的手腕！一道金光顺着接触点涌入她心口镜面，镜中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与此同时，陆云体内的残魂发出痛苦嘶吼，被迫脱离识海，化作一道青光没入仙尸眉心。
    "不！"陆云挥剑欲斩，却发现身体动弹不得。同命契的冰晶纹路突然活了过来，像锁链般将他固定原地。
    仙尸的双眼缓缓睁开，眸中竟有星河旋转。它——现在应该说他——松开星玥，缓慢坐起。随着这个动作，整座剑冢开始震颤，插在四周的千百把古剑同时发出嗡鸣，剑尖全部转向仙尸，如同臣子朝拜君王。
    "巡天...你终于...回来了..."仙尸的声音沙哑破碎，却带着莫名的威严。他低头看向自己胸口——那里插着半截断剑，与初代归凡种记忆中的场景一模一样。
    陆云突然能动了。他箭步上前将星玥拉到身后，天缺剑横在胸前："你是谁？把残魂还来！"
    仙尸——或者说初代归凡种——缓缓转头。星河双眸注视陆云的瞬间，他仿佛被扔进时光长河，看到万年前那场惊天大战：仙界降下九天神雷劈断登仙之路，初代归凡种被巡天使一剑穿心，却在陨落前将毕生修为凝成晶石，交给最信任的弟子玄霄子...
    "你体内流着我的血。"仙尸突然说，"玄霄那孩子...做得比我想象的更好。"
    他抬手轻点，陆云丹田处的衣物无声碎裂，露出皮肤下闪烁的晶石投影。更惊人的是，晶石表面浮现出与仙尸眉心完全一致的纹路！
    "这不是什么坐标，而是登仙之路的种子。"仙尸的手指移向星玥心口，"而这里，是培育种子的土壤。"
    星玥突然剧烈颤抖，镜面迸发刺目银光。光芒中浮现一个女子身影，正是她母亲的模样。女子虚影手持半面银镜，与星玥心口的镜面完美契合。
    "双镜合一...方见永恒..."女子虚影轻声呢喃，随后化作流光回归镜中。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头顶岩壁裂开巨大缝隙。三道恐怖气息穿透岩层直逼而下——三大老祖追来了！天机阁主的罗盘最先突破防御，指针疯转着锁定陆云丹田。
    "在上面！"紫阳圣地老祖的怒吼震落碎石，"那小畜生就在——"
    话未说完，仙尸突然抬手向上一指。一道金光穿透百米岩层，精准命中天机罗盘。号称"算尽天机"的镇派至宝当场炸裂，天机阁主吐血倒飞！
    "聒噪。"仙尸淡淡地说，仿佛只是赶走了一只苍蝇。
    他转向陆云，星河双眸中浮现一丝温情："时间不多，听好。仙界斩断登仙之路，不是怕凡人成仙，而是怕凡人看清真相。"手指轻点陆云眉心，"所谓仙，不过是..."
    一道黑光突然从天而降，打断了他的话。青黑轮盘的投影强行挤入剑冢，归墟真主端坐中央，身旁星璃手中的伪永恒镜正对着下方。镜光所照之处，古剑纷纷腐朽崩坏。
    "初代大人，何必跟将死之人废话？"归墟真主的声音带着讥讽，"您当年若是乖乖交出永恒之心，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仙尸——初代归凡种——缓缓站起。插在胸口的断剑自动脱落，伤口中流淌出的不是血液，而是璀璨星光。他伸手一招，天缺剑竟脱离陆云掌控，飞入他手中。
    "归墟，你不过是被仙界圈养的看门狗。"初代归凡种轻抚剑身，"三百年了，还没明白自己只是个傀儡么？"
    天缺剑在他手中完全变样，血纹褪去后露出原本的青金色剑体。剑柄晶石中的玄霄子虚影突然凝实，向初代单膝跪地：
    "师尊...弟子无能..."
    "不，你做得很好。"初代归凡种将剑还给陆云，"天缺体已经成熟，是时候了。"
    归墟真主突然暴怒，青黑轮盘疯狂旋转。被锁在轮盘边缘的玄霄子本体突然睁开眼，九根锁魂钉同时震颤！
    "把永恒之心交出来！"归墟真主咆哮，"否则我让玄霄魂飞魄散！"
    初代归凡种没有理会，而是看向星璃："孩子，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柔和，"看看你心口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