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剑印真身

    双剑相触的刹那，时间仿佛静止了。
    陆云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拉入一个奇异的空间，四周是无边无际的星空，脚下踩着一条由无数剑形符文组成的流光长河。星玥站在他对面，左眼的金光与右眼的银芒交织成奇异的光晕。
    "这是..."
    "归墟剑境的核心。"星玥的声音空灵悠远，与平时截然不同。她抬起手，指尖轻触悬浮在两人之间的剑印虚影，"初代归凡种留下的最后传承。"
    陆云望向那道剑印。它既不像无相剑也不似归凡天剑，而是更古朴的存在，剑身上铭刻着九道锁链纹路，剑柄处镶嵌着一枚九芒星。仅仅是注视着，就感到无穷无尽的剑意扑面而来。
    "为什么我能看到这些？"
    星玥没有立即回答。她左眼中的金光突然扩散，化作无数画面在两人周围流转。陆云看到无数个可能的未来——有时是他手持剑印冲向魔尊却在中途化为光点消散；有时是星玥燃烧成金色火炬点燃永恒之门；更多时候是两人合力一击后同时被混沌吞噬...
    "所有未来..."星玥的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哀伤，"都需要牺牲。"
    外界，现实世界。
    双剑融合爆发的混沌光柱贯通天地，仙界九座最大的仙山同时发出共鸣般的震颤。山体表面浮现出与剑身上一模一样的锁链纹路，无数修士惊恐地看着这一幕。
    九幽魔尊金银双瞳剧烈收缩，俊美如妖的面容首次出现惊容："归墟剑印！不可能！"他猛地抬手，一道混合金银双色的光柱射向陆云和星玥，"阻止他们！"
    玄天仙尊突然横移数丈，金剑挥出一道圆弧，竟将魔尊的攻击挡下三分。他白发飞扬，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老夫想起来了...初代大人...归凡计划..."
    "玄天！你疯了？"青冥仙尊厉喝，"竟敢对魔尊出手！"
    "不，老夫没疯。"玄天仙尊突然笑了，笑容中带着解脱，"整整一万年...我们都被篡改了记忆...青冥，紫阳，你们难道不觉得那剑印很熟悉吗？"
    青冥仙尊和紫阳仙尊同时一怔。看着贯通天地的混沌光柱，某种深埋在灵魂深处的记忆开始松动。
    魔尊怒极反笑："好，很好！三条老狗终于记起主人了？"他双手一合，背后浮现一个巨大的九芒星阵，"那便一起毁灭吧！"
    星阵旋转，无数黑光如雨点般射向三大仙尊。每一道黑光都蕴含着腐蚀仙元的恐怖力量，所过之处空间塌陷，形成细小的黑洞。
    "三才化道阵！"
    玄天仙尊突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金剑上。青冥、紫阳两位仙尊似有所感，同时做出相同动作。三柄仙剑在空中交汇，形成一个金色三角将三人笼罩。
    黑光撞击在金色屏障上，激起阵阵涟漪。屏障内的玄天仙尊须发皆白，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陆小友...老夫撑不了太久...剑印需要真心...才能完全激活..."
    陆云和星玥的意识刚从剑境回归，就听到这番话。星玥的身体突然一颤，左眼金光大盛："陆云，我..."
    她话未说完，突然闷哼一声。陆云骇然发现她后背不知何时出现一道细长的伤口，金色血液不断涌出——是刚才魔尊攻击的余波所致！
    "坚持住！"陆云一手抱住她，一手握住正在融合的双剑。剑身上九道锁链纹路已经亮起六道，剩余三道仍处于暗淡状态。
    星玥虚弱地摇头，右手突然结出一个古怪法印："归凡燃血术...以我血脉...唤剑印醒..."
    "住手！"陆云混沌剑印剧烈震动，感应到她体内灵力正以毁灭性的方式运转，"你会形神俱灭的！"
    星玥却露出决然的微笑："所有未来...都需牺牲...至少...让我..."
    金色屏障突然传来碎裂声。魔尊的攻击越来越猛烈，玄天仙尊已经单膝跪地，七窍流血。青冥和紫阳两位仙尊情况稍好，但也面色惨白，显然撑不了多久。
    "没有别的办法吗？"陆云死死盯着星玥的眼睛，"初代归凡种留下剑印，不可能只为同归于尽！"
    星玥左眼的金光微微闪烁，似乎想到什么。她艰难地抬起手，轻触陆云眉心混沌剑印："天缺...归凡...钥匙与锁..."
    这句话如同醍醐灌顶。陆云突然想起初代归凡种残念的最后留言——"天缺非缺，归凡非凡，钥匙与锁，本是一体"。
    "难道..."
    他猛地看向正在融合的双剑。无相剑代表的天缺之力，归凡天剑蕴含的归凡本源，二者相合不正是"钥匙与锁"的结合？
    光之书自动飞出，最终章完全展开。血字浮现："真心相印，双剑归一。天缺归凡，本是一源。"
    远处传来震天巨响。金色屏障终于支撑不住，轰然破碎。三大仙尊同时喷血倒飞，玄天仙尊在空中艰难转身，对陆云露出最后的微笑："小友...仙界存亡...托付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