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魂兮归来

    北海旋涡已经扩大到三千里，浪峰直插血色苍穹。陆云和紫玥站在一块浮冰上，四周是不断崩塌的冰山。初代遗体的咆哮从漩涡中心传来，每一声都震得两人气血翻涌。
    "准备好了吗？"紫玥剑化的左臂缠绕上陆云右腕，两人腕部浮现出相同的金蓝剑纹。
    陆云凝视着紫玥半透明的左脸，那里已经开始重新剑化："魂魄互换后，你承受得住初代印记的反噬吗？"
    "比起这个..."紫玥轻触自己心口，"你确定能驾驭归凡核心？它可能会排斥非星瑶血脉。"
    浮冰突然剧烈倾斜。远处，初代遗体的身影已经清晰可见——他每踏出一步，就有成百上千的海兽爆体而亡，血气如虹吸般涌入他体内。更可怕的是，他身后浮现出八道模糊身影，正是前八世"陆云"的遗体！
    "没时间犹豫了。"陆云握住紫玥的手，"开始吧。"
    两人同时激活双生剑印。金蓝光芒从相握的手腕开始，如藤蔓般爬满全身。当光芒交汇于心脏位置时，一股前所未有的撕扯感袭来——陆云感觉自己的灵魂正被强行拽出躯体！
    "凝神静气！"一个陌生的女声突然在耳边响起。
    陆云"看"到一个星光组成的女子虚影出现在两人之间。她双手各按一人额头，稳定着魂魄置换的过程。这虚影的容貌与紫玥有七分相似，却多了几分沧桑。
    "境灵？！"陆云震惊地发现，这个一直存在于他幻觉中的身影竟然实体化了。
    "初代归凡种的残念而已。"女子淡淡一笑，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没想到最终是你们完成了我们未竟之事。"
    魂魄置换的过程痛苦而漫长。陆云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拉成细丝，一点点注入紫玥的身体。与之相对的，紫玥的灵魂正进入他的躯壳。当最后一丝意识完成转移时，世界在他"眼"中完全变了模样。
    通过紫玥的归凡剑体，陆云"看"到了以往看不见的东西——空气中流动的灵力脉络，海底深处沉睡的古老意志，甚至...初代遗体胸口处那团扭曲的黑暗核心。
    "你只有一刻钟。"境灵的声音渐渐虚弱，"超过时限，双生剑印会崩溃。"
    陆云——现在操控着紫玥的身体——试着活动剑化的左臂。奇妙的是，这具身体比他想象的更灵活，归凡剑意如臂使指。他看向"自己"原来的身体，发现"紫玥"已经睁开眼，正用他的右手按在左胸剑印上，抵抗初代遗体的召唤。
    "走！紫玥"咬牙道，"我撑不了多久！"
    陆云点头，剑化左腿猛蹬浮冰，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射向漩涡中心。途中，三道身影突然拦在前方——正是永夜阁主分裂出的三重人格！
    "休想破坏计划！"恶念化身狞笑着祭出九幽血幡，漫天冤魂呼啸而来。
    善念化身则双手合十，施展星瑶族秘传"净世星光"，试图净化陆云身上的归凡剑意。
    最危险的是求知者，他手中捧着一本由光芒组成的书册，正飞速记录着陆云每一个动作的灵力波动。
    "滚开！"陆云剑化左臂暴涨十丈，一招"归凡·星落"横扫而出。这一剑蕴含紫玥毕生领悟的归凡真意，竟同时逼退三大化身。
    恶念与善念对视一眼，突然同时攻向求知者！
    "叛徒！"恶念的血幡卷向求知者脖颈，"把记忆碎片交出来！"
    善念的星光则化作锁链："你不该存在！"
    求知者不慌不忙地翻动光之书，每一页都飞出一段铭文抵挡攻击。三方混战产生的余波反倒为陆云开辟了道路。
    旋涡中心近在咫尺。初代遗体似乎察觉到危险，放弃对"紫玥"的压制，转身直面陆云。八具前世的遗体同时睁眼，十六道目光如实质般刺来。
    "第九世的容器...竟敢反抗..."初代遗体的声音带着雷霆之威，震得陆云耳鼻溢血。
    回应他的是一道极致凝练的剑光。陆云将紫玥体内的归凡剑意催到极限，整个人化作一柄湛蓝巨剑直刺初代胸口！
    "天缺归凡·断轮回！"
    初代遗体不闪不避，只是抬起右手。诡异的一幕再次上演——巨剑在触及他手掌的瞬间凝固，然后开始逆向分解！
    "愚蠢...你的所有招式...都源于我..."
    陆云感到归凡剑意正在被抽离，紫玥的身体开始崩溃。危急关头，他做出一件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主动引爆了归凡核心！
    "你...！"初代遗体首次露出惊容。
    归凡核心是紫玥毕生修为的结晶，这一爆之威足以毁灭千里山河。但陆云没有让它无差别爆发，而是借助双生剑印的链接，将所有能量导向一个点——初代遗体胸口的黑暗核心！
    "轰——！"
    爆炸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北海。初代遗体被冲击波掀飞，胸口出现蛛网般的裂纹。更关键的是，那八具前世遗体的行动突然停滞，像是失去了控制。
    "就是现在！"境灵的声音突然在陆云脑海中响起，"用绝念剑碎片刺入他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