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坠星渊底

    坠星渊位于坠星海最深处，是一道横贯海底的巨大裂缝。传说上古时期有星辰坠落于此，击穿了修真界与某个未知空间的屏障。紫玥站在渊边悬崖上，脚下海水呈现出诡异的双色旋涡——左半边墨黑如夜，右半边莹白似雪。
    "就是这里了......"紫玥右臂星纹微微发烫，与怀中混沌种产生共鸣。七叶幼苗在玉盒中轻轻摇曳，每片叶子上的星纹都与她手臂上的图案一一对应。
    净世剑悬浮在她身侧，剑身已有三分之二被灰白侵蚀。斩缘剑则插在腰间，剑格处的火种晶体偶尔闪过黑白光芒，那是炎曦与混沌古树联系的证明。
    紫玥深吸一口气，取出天枢镜。镜面裂纹组成的星图此刻清晰显示出渊底某个位置——那里有个微小的金色光点，正与绝念剑碎片遥相呼应。
    "陆云......"她轻抚碎片，上面"舍身"二字已经模糊不清。三天来，碎片每隔六个时辰就会发烫一次，每次持续百息。这是陆云在永恒空间挣扎求生的证明。
    海面突然掀起巨浪，双色旋涡转速加快。紫玥警觉后退，只见漩涡中心升起根灰白水柱，水柱中隐约可见人形轮廓。那轮廓越来越清晰，最终形成个身着玄天剑宗服饰的老者虚影。
    "大长老？！"紫玥斩缘剑瞬间出鞘。这分明是已经死在主峰上的剑宗大长老，但他胸口本该碎裂的灰白心脏此刻完好无损。
    虚影睁开没有瞳孔的眼睛："星瑶余孽...交出混沌种......"声音带着永恒之境特有的多重回响。
    紫玥没有废话，斩缘剑直接劈出星河剑光。剑光穿透虚影却未造成伤害，反而被旋涡吸收。大长老虚影狞笑着伸手，灰白水柱顿时分叉成七股，如巨蟒扑来！
    净世剑自动迎上，剑身灰白部分突然活了过来，化作锁链缠住三股水蟒。紫玥趁机施展星遁术，身形化作流光冲向旋涡中心。大长老虚影不慌不忙，双手结印，海面顿时升起无数灰白水箭！
    "星璇·护！"紫玥右臂星纹展开，七点星光环绕周身。水箭撞上星光纷纷汽化，但冲击力仍让她身形不稳。一道水蟒趁机缠住她左腿，灰白雾气立刻顺着经脉向上侵蚀。
    千钧一发之际，腰间火种晶体迸发黑白光芒！光芒所过之处，灰白雾气如雪遇烈阳般消融。紫玥福至心灵，将晶体按在斩缘剑格上："炎曦助我！"
    剑身顿时燃起黑白火焰，一剑斩断水蟒。大长老虚影首次露出惊容："混沌火...不可能......"
    紫玥不给对方反应时间，双剑交叉划出十字星芒。净世剑的灰白锁链与斩缘剑的黑白火焰奇妙融合，形成张巨网罩向虚影。大长老想要遁入旋涡，却发现净世剑的锁链早已封死退路！
    "星灭！"紫玥双剑合璧，光网骤然收缩。虚影在惨叫中崩解，重新化作海水落入漩涡。但最后一刻，他胸口灰白心脏突然自爆，冲击波将紫玥掀飞数百丈！
    海面恢复平静，双色旋涡却扩大了整整一倍。紫玥吐出口淤血，发现净世剑已经完全变成灰白色，剑身"净世"二字正被某种力量缓慢抹去。
    "它在侵蚀星黯的力量......"紫玥心疼地抚摸剑身，突然感应到渊底传来强烈的召唤。绝念剑碎片烫得惊人，七叶混沌种也疯狂摇摆——陆云的气息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没有时间犹豫了。紫玥将混沌种含在口中，双剑交叉于胸前，纵身跃入旋涡。下坠过程中，海水从墨绿变成漆黑，又从漆黑转为灰白。压力越来越大，护体星芒被挤压得咯吱作响。
    当深度超过千丈时，周围已不再是海水，而是粘稠的灰白雾流。无数模糊人脸在雾中浮现又消散，每张脸都在重复同一句话："天缺归位...通道重开......"
    净世剑突然剧烈震颤，剑尖指向左侧。紫玥顺势望去，看到雾流中有道微弱的金光。她奋力游去，发现那是柄插在渊壁上的断剑——剑格样式与绝念剑一模一样！
    "剑仙留下的......"紫玥刚握住剑柄，海量画面就涌入脑海：十万年前，剑仙在此与永恒之境大战，最终一剑斩断连接，但也付出了惨重代价......
    断剑被拔出的瞬间，整个坠星渊剧烈震动！渊壁裂开巨大缝隙，露出后面星光璀璨的通道。紫玥毫不犹豫地冲入其中，眼前顿时天旋地转。
    当视野恢复时，她已站在片奇异的空间里。天空是不断流动的灰白雾气，地面则铺满晶莹的六棱晶体。远处矗立着七根通天彻地的灰白巨柱，每根柱子上都缠绕着锁链，锁链另一端——
    "陆云！"紫玥心脏几乎停跳。
    七条锁链贯穿了陆云的身体，将他悬在中央石台上。更可怕的是，他胸口插着的心剑已经灰白了九成，仅剩剑尖还有一丝金芒。锁链中流动的灰白物质正源源不断注入他体内，而石台下方躺着个模糊的婴儿形体，随着注入逐渐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