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司马氏站队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郑铮的府邸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庄重。
    庭院里，灯笼高悬，暖黄色的光晕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映照着周围的花草树木，投下斑驳的影子。
    郑铮身着一袭玄色长袍，腰间束着一条白玉带，身姿挺拔地站在正堂前，静静地等待着司马防父子的到来。
    他的目光深邃而平静，看似波澜不惊，内心却如同一汪深潭。
    这时典韦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
    “军师，京兆尹司马防到了。”
    郑铮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迎上前去：
    “司马公，久仰。”
    司马防身着官服，神色略显拘谨，但仍强装镇定，拱手行礼道：
    “尚书令客气了，叨扰之处，还望海涵。”
    二人走进正堂，分宾主落座。
    堂内布置简洁而不失雅致，几案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和美酒，袅袅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郑铮端起酒杯，微微仰头，轻抿一口，缓缓说道：
    “今日能与司马公和公子相聚，实乃幸事。”
    司马防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清了清嗓子，说道：
    “尚书令，实不相瞒，今日前来，除了叙旧，还有一事相告。”
    郑铮放下酒杯，目光平静地看着司马防，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吕布的女儿吕玲绮，因杀了人，今日被抓到京兆府衙，明日便要被宣判。”
    司马防一边说着，一边紧紧盯着郑铮的表情，试图捕捉到哪怕一丝异样。
    郑铮听闻，神色如常，若无其事地说道：
    “一切按照律法来就好。”
    “京兆府尹掌管刑狱，司马大人自然是公正执法，我又岂会有异议？”
    司马防闻言，心中一凛，他原本以为郑铮会对此事有所反应。
    毕竟他查到吕布家人的事情与郑铮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就连那个宅子也是他郑铮暗中安排的。
    可郑铮的回答却如此平淡，让他着实摸不着头脑。
    他死死地盯着郑铮，仿佛想要将其看透，然而郑铮的眼神平静如水，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绪。
    就在司马防盯着郑铮之时，郑铮也在暗中观察着他。
    他心中暗自思忖：
    司马防今日寻来，果真是为了自保。
    自己毕竟是刘备麾下重臣。
    若是在巡查京兆尹全境的时候出了事，他这个京兆府尹绝对脱不了干系。
    如今刘备掌控朝廷不久，朝中众人对他的脾气秉性还不太了解。
    万一刘备为了此事大发雷霆，大开杀戒。
    那司马防以及他身后的司马氏，必定首当其冲。
    想道这里，郑铮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问道：
    “司马公，您这样盯着我，可是我脸上有什么不妥之处？”
    司马防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
    “失态了，失态了。”
    “只是此事关乎重大，我担心处理不当，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郑铮轻轻摇着酒樽，轻笑道：
    “会有什么麻烦？”
    “难道有人要用此事做文章，想办法害我不成？”
    司马朗听闻，心下大惊，他不由暗自嘀咕道：
    ‘难道郑铮知道什么？’
    韩融等人的谋划他是知道一些的，毕竟人被关在京兆府。
    若要判刑，是绕不过他这个京兆府尹的。
    这时，司马防的耳边再次想起郑铮的声音，那声音在其耳中仿佛是催命符。
    “若真有人要用此事害我，恐怕司马公也是关键之人吧。”
    司马防抬头看去，见到郑铮那似笑非笑的样子，瞬间冷汗直冒，他不由自主的想到：
    这个年轻人，什么都知道！
    韩融那些人绝对不是此人的对手！
    郑铮看着司马防那惊慌失措又强装镇定的模样，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波澜不惊的神色。
    他放下手中的酒樽，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司马防不必如此紧张。
    司马防深吸一口气， 他下定决心，无论如何绝不能再掺和到这件事里去。
    若是非要参与，那也只能紧紧跟着眼前这位深不可测的尚书令。
    他向前倾身，双手抱拳，语气恳切地说道：
    “尚书令，人在其位身不由己。”
    “可我司马防绝不愿与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同流合污。”
    “只是如今深陷其中，不知该如何脱身。”
    “若尚书令肯指点一二，助我司马氏度过此难，我司马氏定然感激不尽。”
    郑铮闻言，嘴角扬起满意的笑容。
    他心中明白，司马防的这番表态算是带着司马氏彻底倒向了他郑铮，倒向了刘备。
    思索片刻后，郑铮收回目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轻笑：
    “此事也并非无解。”
    “今夜，你不慎摔伤了腿，明日一早便上奏到司隶校尉府去。”
    “我会安排你麾下主簿韩康暂代京兆府尹之权。”
    司马防闻言一愣，他想不明白郑铮为何要让韩康暂代京兆府尹之权。
    要知道那韩康乃是韩融的族人啊，难道郑铮不知道？
    想到这里，司马防善意的提醒道：
    “尚书令，那韩康乃是韩融的族人，他定会定吕玲绮之罪。”
    郑铮挥挥手，沉声道：
    “无妨。”
    “我要的就是他定罪。”
    “汝既然休假了，便不要管了。”
    司马防百思不得其解。
    郑铮为何要这么做？
    他似乎要让韩融的人的谋划顺利进行下去。
    郑铮看着司马防满脸疑惑的模样，心中暗自好笑，却并未打算此刻就将全盘计划和盘托出。
    于是他再次开口打断了司马防的思绪：
    “太尉府那边缺人手。”
    “我听说你的长子司马朗今年二十有二，颇有才干。”
    “等此事结束，就让他去太尉那里做事。”
    司马防闻言，心中了然，这是他选择正确从而获得的奖励。
    于是他忙起身，恭敬地拱手道：
    “多谢尚书令栽培，犬子定当不负所望。”
    郑铮微微颔首，目光中透着几分满意。
    忽然，他想起那位日后为司马家一统三国奠基的司马懿，貌似如今才是十几岁。
    他想看一看如今的司马懿是个什么样子。
    于是，郑铮抬眸，看向司马防，缓缓说道：
    “听说司马公次子聪慧，我想收其为徒，不知司马公可否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