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齐昭生日宴

    齐家老宅和赵家又不同，齐家世代从军，祖上曾是参与抗日战争的一代名将，祖宅风格更加严肃古板。
    宴会在前厅举办，何曼却被人引着到了后庭。
    “大少爷请您在这里稍等片刻，他很快就来。”
    推开一扇门，引路的人只说了这一句便很快退了下去，只留何曼一人在屋中。
    她也是第一次到齐家来，一路走来见三步一亭五步一哨，难免心惊胆战，如今进了屋子才勉强放松了些。
    墙壁上时钟嘀嗒作响，何曼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这才慢腾腾的转过身去看屋内。
    这间屋子显然就是齐旻的房间，风格如他那个人，简洁的不像话，只在墙上挂了一张中国地图。
    不远处的桌子上摆了一些军事模型，书架上更多的则是和军事地理有关的书籍。
    何曼慢慢走到书架前，正要从里面抽出一本书看，耳边却听到窗户外传来几道争执声音来。
    “这是我的。”细弱的嗓音猛地让何曼心头一颤，她下意识回过身往窗外看去，便看到不远处的喷泉旁边，齐昭正双手抱着什么，生气愤怒的瞪着对面。
    何曼抬起手，正要叫他的名字，视线中却见又几个明显比齐昭还大的孩子冲了过来，几人抓住齐昭的手臂和头发，强硬的从他怀里抢走他死死护着的东西。
    齐昭才五岁，身子瘦小，哪怕被齐旻教导着学了一些巧力之术，可在三四个比他大四五岁的孩子面前终究还是不敌。
    他一下子被压倒在地，即便如此，他却依旧不服气：“那是我的！还给我！”
    “你的？”压着他的一个男孩儿嬉笑起来：“上面写了你的名字吗？”
    齐昭仰着头：“有我的名字。”
    那男孩儿一噎，随即又恶狠狠的笑了起来：“那你有本事喊它一声，看看它会不会应你喽？”
    “你！”齐昭小小的身子气得发抖，他竭力想要反抗，却被那几个男孩儿死死压住。
    他们非但压着齐昭，还将从他手里抢来的东西丢进喷泉池里，一个个围着齐昭嬉笑玩闹：“我什么我？齐昭，我要是你才好丢人的呢，连妈妈都没有，不知道是哪个脏地方蹦出来的，也就你爸爸把你当宝贝，谁知道，你还是不是你爸爸的种呢！哈哈哈哈。”
    他们这些污蔑辱骂的话来的那样轻而易举，齐昭似乎也早已经听过无数遍，可即便如此，他仍死死的仰起头，一双阴郁的眼睛狠狠的盯着说话的人。
    “你才不是你爸爸的种！还有，我有妈妈！”
    终究还是小孩子，他这两句话再如此说的凶狠，可难免还是带了哭音。
    一窗之隔，何曼听着他带着哭腔的声音，一颗心几乎攥紧了，生痛。
    她来不及想太多，一把扯开窗边的书桌，果然在桌柜里头看到几把手木仓。
    何曼死死咬着牙，那些孩子辱骂嬉笑的话语还在耳边，她握紧手里的手木仓，推开轻掩的窗户，爬上窗台跳了下去。
    那几个孩子还在围着齐昭嬉笑，齐昭小小的身子被围在中间，他竭力仰着头和对方瞪视，却只换来他们越发过分的欺辱。
    有一个男孩儿，抓住了齐昭的头发，拉着他往喷泉池旁走，作势要将他推进池子里：“齐昭，只要你说一声，你是没爹没妈的可怜虫，我就放过你。”
    “我不！”五岁的孩子偏偏执拗的过分，咬着牙龈一字一句的开口：“我有妈妈，我才不是没有妈的可怜虫。”
    “你——”几个男孩儿更加过分，推搡着齐昭到了喷泉池旁，已经有人伸出手去。
    一声枪响突然响起，正在推齐昭的小孩儿身子猛地一颤，随即低下头去。
    看着汩汩流血的手臂，他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疼痛。
    “啊——”
    在他的痛叫声里，何曼颤抖着手臂握紧手中的小型手枪。
    这是她第一次动手，理论知识齐旻曾简单和她讲过一些，可动手实践却是第一次。
    她身子发抖，几乎比那个受伤的男孩儿还脸色发白。
    齐昭仰起头怔怔的看她，苍白的嘴唇动了动。
    何曼却不等他开口，先看向他，泪盈于睫：“小昭。”
    于是齐昭陡然间红了眼眶，他竭力挣开那几个还在震惊中的男孩儿，朝何曼跑去。
    他只跑了两步，何曼身后清冷的嗓音陡然让他停住脚步。
    “爸，爸爸。”他身形一下子顿住，苍白的脸看向何曼身后。
    何曼身后，面色漠然的齐旻踏出一步，与齐昭有七分相似的面容更加的冷漠如冰。
    “齐昭。”
    他只冷冷喊了一声，齐昭便停下脚步。
    他不再朝何曼走去，而是侧过身去。
    一把小型手枪被齐旻丢在他脚边，齐昭犹豫着，慢慢蹲下身来，捡起那把小手枪。
    何曼的手腕突然间被攥住了，她转过头，看到齐旻冷峻的侧脸。
    “跟我走。”他只淡淡说了这一句，便拉着何曼转身要离开。
    何曼却不肯动：“小昭……”
    齐旻眉头微蹙，似乎有几分不耐，却还是勉强压抑着心头的不耐烦：“他会自己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