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目标：枚医

    ‘烟雀’公然袭击长君府、截杀医官的消息不胫而走，太阳还没下山，东宇城的大街小巷里，老幼妇孺都知道了此事，人心惶惶。
    宇君褚继雄闻知此事，又大发了一场火。
    “青天白日的，几个名不见经传的毛贼都敢打到门面上来了，司城司防司刑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左右低眉敛目，不敢出一言。
    褚继雄泄不开气儿，抬眼看了一圈，见谁都觉得窝囊，生气道：
    “都不顶用的东西，给我去把连阵老将军请过来。”
    身边一个过来应了，连忙出去。
    褚继雄在堂上坐了一会儿，消了消气，又问身边人道：
    “去给长君看病的医官怎么样了？”
    身边的道：“回君上，周医官被长君府的护卫送回去的，安然无恙。”
    “看了病吗？”
    回话的点点头：“君上，是看了病，出来的路上才遇到刺杀的。”
    褚继雄便问：“怎么还不过来回话？”
    “君上，这……”
    “让他过来。”
    “是。”
    ……
    然而过了大半天，给褚以墨看病的医官仍然没来。
    外面人来报，医官失踪了。
    褚继雄一气未消，又来一气，拍椅大叫：
    “把司刑大人也给我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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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以墨仔细看完了‘烟雀’的记载，正在同宇风讨论回城以来遭到的两次袭击。
    “灵界诸族，无论有多隐秘，都会在瑾氏主政时编纂的古全集上留下相关记载，‘烟雀’既没有史料可考，也没有任何旁的篇章提到过他们的存在，可能是别族衍生出来的旁支。这些人隐在北界这么久，从无人发现，本可以在那里安稳度日，偏偏搅到这东宇城中来，真是奇怪。”
    宇风道：“大人与他们并无仇怨，这些人为三公子卖命，难道为权？”
    褚以墨想了想，道：
    “褚以宴有什么理由这样明目张胆地杀我呢？事情没这么简单。”
    他回想了两次遭袭的情形，缓缓道：“你同这些人交过手，依你看来，他们的身手如何？”
    宇风想了想，道：“功力不深，倒是伶俐，典型的毛贼本事，不见得能成大气候。”
    褚以墨点点头，道：“这就是了。今早来犯，他们只杀到前门，吓了吓医官便走了，倒不像来杀我，反而像来搅局的。”
    宇风寻思这话，觉得有理，点了点头。
    两人正说着，宇露从外面赶过来，报道：“大人，今早来看病的医官失踪了。”
    褚以墨同宇风相视一眼。
    “细说。”
    “医官受惊回府，在房中坐了许久都没有出来，后来府上的人推门进去，才发现人已消失了，房间内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左右邻舍有看见异样的，说其间曾有灰影掠过，可能是‘烟雀’。”
    “君上为此专叫三公子过去，正发现三公子身边的阿明不见了，这个叫阿明的，就是两年前三公子北上历练时，带回来的‘烟雀’之一。”
    褚以墨问了一句：“褚以宴呢？”
    宇露：“三公子正在君上跟前喊冤呢，哭着喊着，求君上彻查此事，还他清白。”
    “君上怎么说？”
    “只说抓紧找回医官来。司刑处的人将三公子身边出自‘烟雀’的人都带走了。”
    褚以墨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一时想不出这其中有什么，只是觉得此事太怪，并且隐觉此事与自己大有关系。
    是一种不祥的预感。
    没过多久，宇清又过来，道：
    “大人，司刑处的大人奉令查办两桩袭击案并医官失踪的案子，听说我们同‘烟雀’交过手，想来了解详情。”
    褚以墨给宇风递了个眼色，宇风会意，起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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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林里毛竹间着松木，密密地遮蔽天空，浓荫匝地，竹皮零落散在枯叶地上，时不时被风席卷移动。
    周医官勉强睁开了眼睛，正瞧见三个强壮的年轻人站在跟前，有两个正左顾右盼，望着风。
    他下意识地动了动手脚，发觉自己被绑缚得很紧，动弹不得。
    一双滚圆的眼睛正盯着他，带着某种令人窒息的低抑的气息。
    周医官认得这双眼睛——这是三公子身边的红人，叫阿明，是三公子从北地带回来的‘烟雀’，身手了得。
    阿明一动不动，手扣着剑，眼睛向着周医官，仿佛已经凝住。
    身边一个凑过来，瞥了一眼周医官，向他道：“大哥，我看，还是把这个杀掉吧，留着终归是个麻烦……”
    “不行，”阿明道：“他进了一回长君府，还不清楚他知道了什么，又和谁说过，倘若消息走漏，功亏一篑。”
    说话间眸光一闪，向周医官凛然道：“我问你，君上让你给长君诊病，你诊出什么了？回去之后又和谁说过其中端详？”
    周医官眼色一闪，低敛眉目，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阿明身边的另一个便急了，道：“你看看，我就说，这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还是趁早杀了，绝除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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