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平静的一天

    当众人散去，林浪独自站在训练场中央，望着北方阴云密布的天空。
    那里，在遥远的葬魔渊，他的父亲正独自面对上古魔物的威胁。
    "父亲，等我..."林浪轻声呢喃，手指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界卡——那是林破龙临行前留给他的唯一信物。
    夜风呜咽，仿佛预兆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晨光还未完全驱散夜色，林浪就被一阵轻柔却执着的敲门声惊醒。
    林浪睁开惺忪睡眼，窗外淡青色的天光告诉他时辰尚早。
    敲门声又响起，这次带着熟悉的节奏——三长两短，是路雪特有的暗号。
    "这丫头..."林浪嘴角不自觉扬起，随意抓了抓凌乱的黑发，披上外衣去开门。
    门刚开一条缝，清甜的槐花香气便迫不及待钻了进来，紧接着是一张笑靥如花的脸庞。
    路雪踮着脚尖站在门外，晨露打湿了她的裙摆。
    路雪左手捧着用油纸细心包裹的包子，右手提着竹筒豆浆，怀里还夹着一个小布包，活像个满载而归的小松鼠。
    见林浪开门，路雪眼睛立刻弯成月牙："林哥，看我抢到什么了！"
    路雪献宝似的举起手中的食物："东街第一笼的鲜肉包，南门现磨的甜豆浆，还有..."路雪神秘兮兮地晃了晃布包，"我翻墙去厨房偷的桂花糖糕。
    "说着鼻尖上沾着的面粉跟着颤动，显然经历了一场"恶战"。
    林浪的肚子应景地叫了一声。
    路雪噗嗤笑出声，趁他不备突然踮脚，用鼻尖蹭了蹭林浪的下巴："快去洗漱，包子凉了就不好吃啦！"这亲昵的小动作让林浪耳根一热。
    等林浪洗漱完毕，路雪已经在他后院的老槐树下摆好了早餐。
    青石桌上，包子冒着热气，豆浆在竹筒里晃荡，金黄的糖糕整齐码在荷叶上。
    最让林浪心头一颤的是，路雪正用袖子擦拭他常坐的那把藤椅——那是他某次随口抱怨过露水会打湿椅面的地方。
    "快尝尝，"路雪将竹筒塞进他手里，指尖不经意划过他的掌心，"我排了半个时辰队呢。
    "路雪托着腮看他，眼睛里盛着比晨光还亮的期待。
    林浪咬开包子，肉汁立刻在口腔迸发。
    路雪忽然凑近，用手帕擦去他嘴角的油渍，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遍。
    "好吃吗？"路雪问，呼吸间的热气拂过他的耳廓。
    "嗯。"林浪喉结滚动，突然握住她的手腕，"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
    路雪歪着头，发梢扫过他的手臂："上个月你路过东街时，盯着排队的人看了好久。
    "路雪得意地晃着脑袋，"本姑娘过目不忘。
    "——那时林浪刚得知父亲失踪的消息。
    晨风拂过，一片槐花落在路雪发间。
    林浪伸手去拂，却在碰到她发丝的瞬间怔住——指尖传来细微的颤抖。
    原来这丫头表面的欢快下，藏着对我，林浪情绪的敏锐感知。
    "天文大陆..."路雪突然望向远方，声音轻得像叹息，"要是能一直这么平静多好。"
    林浪知道她在试探。
    自从天林说林破龙将军现在情况可能会很危险，这个话题就像一根刺横在林浪心中。
    林浪放下竹筒，将路雪的手完全包在掌心：林浪说小路"放心天文大陆会一直是这样的。"
    "林哥..."路雪转回头，阳光透过树叶在路雪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们去帮林将军的话，真能打赢僵王吗？"路雪罕见地用了官职而非"林浪的父亲"。
    林浪胸口发紧："小路，如果你不想..."极地冰川，我可以跟天林老头说一声...
    "说什么呢！"路雪突然拍案而起，豆浆被震得溅出几滴。
    路雪双手叉腰，故意板起脸："我路雪好歹是百年难遇的天才武者，自己夫君出去拼命，老婆躲在家里像话吗？"路雪夸张地挺起胸膛，"传出去我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林浪愣住了，路雪向来讨厌"天才"这个称呼，此刻却用最厌恶的标签逗林浪开心。
    路雪皱鼻子瞪眼的模样，与当年为林浪挡下暗器时如出一辙——明明怕得指尖发抖，还要装出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噗..."林浪突然笑出声，连日阴霾一扫而空。
    林浪猛地将路雪拉进怀里，在她还沾着面粉的脸颊上重重亲了一口。
    少女的皮肤带着朝阳的温度，让他想起初遇时，路雪也是这样猝不及防地撞进他心里。
    "谢谢你，小路。"林浪抵着她的额头低语，声音温柔得能融化寒冰，"我不会再为父亲的事钻牛角尖了。"
    路雪从耳尖红到脖颈，方才的豪迈气势荡然无存。
    路雪手忙脚乱地把糖糕塞进林浪嘴里："快、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却忘了自己正被林浪圈在怀里。
    等两人吃完早餐，路雪突然眼睛一亮："对了！今天休息，我们把风哥和媛姐叫出来玩吧？
    "路雪眼睛亮得可疑，"听说集市新来了西域杂耍班子，还有明市最近刚开了一个游乐场！"听说人挺多的。
    路雪了然一笑，这丫头是怕林浪一个人又会胡思乱想。
    故意逗林浪："你请客？"
    "请就请！"林浪豪气干云地拍胸脯，随即声音渐弱，"不过得先找媛姐借点银子..."
    当两人找到剑凌风夫妇时，杜小媛正往剑凌风嘴里喂剥好的鸡蛋。
    见路雪他们来了，杜小媛眼睛一亮："路雪妹妹！快来尝尝我腌的咸鸭蛋。"
    路雪蹦跳着过去，凑在杜小媛耳边低语几句。
    杜小媛立刻会意，冲剑凌风使了个眼色。
    剑凌风看看妻子又看看林浪，突然揽住林浪肩膀：老林"走，西市新开了家兵器铺，听说有北海玄铁打的匕首。"我去买一把你帮我长长眼。
    林浪被推着往外走，回头看见路雪正对杜小媛比划胜利手势，晨光为她们镀上金边。
    林浪突然明白，父亲的事或许复杂难解，但此刻握在手中的温暖，才是真实可触的幸福，于是4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