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沙雕操作

    水底下那“哗啦”的铁链子声，断断续续，磨着人的神经。
    老猫步子一停。
    林澈也定住了，怀里顾悦琴的重量突然变得很实在。
    什么鬼动静？
    他下意识摸向腰间的红线军刀。
    肩侧悬浮的蓝色核心，那融合了苏墨和父亲数据的玩意儿，也跟着闪了闪，似乎在分析这诡异的声音。
    老猫耳朵动了动，侧着头听了半天。
    他那张坑坑洼洼的老脸上看不出什么，只有那只金色的电子眼在黑暗里转了转，映着核心那点蓝幽幽的光。
    “说不好。”他声音沉下去，“不是好东西。这河道窄，水急，给拖下去就完了。”
    他警告地扫了林澈一眼。
    “靠边走，脚踩稳了！”
    林澈点点头，把顾悦琴抱得更紧了些。
    脚下的石滩滑腻腻的，他一步一挪。
    冰冷的河水漫过脚脖子，冻得人一哆嗦。
    黑暗黏稠得化不开，吞掉了一切光亮。
    耳边只有哗哗的水响，还有那要命的拖拽声，阴魂不散。
    就在这神经快绷断的时候，脑子里“叮”一声脆响。
    沙雕求生任务发布：前方水域疑似存在未知水下生物！为了您的安全（以及系统的乐趣），请宿主立刻模仿至少三种水鸟的叫声，用您独特的嗓音迷惑对方，让它们误以为您是同类（或者只是个嗓子坏掉的傻鸟）！
    【任务奖励：水下呼吸药剂（沙雕版）一瓶！】
    任务时限：三分钟！
    林澈眼前一黑。
    我裂开了！
    又来？
    这破系统是跟我有仇吧？刚才嚎《忐忑》差点把老猫的魂送走，现在让他学鸟叫？还他妈是水鸟！这鬼地方哪来的水鸟？迷惑敌人？他怕不是先把唯一的队友给送走！
    “你小子又发什么癔症？”老猫不耐烦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显然察觉到他停下了。
    “没…”林澈嘴角抽搐，脑子飞快运转，憋出一个蹩脚的理由，“就是…突然觉得，学几声鸟叫，能，呃，活跃下气氛？”
    老猫看他的表情，活像在看一个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傻子。
    “我看你是想提前下去喂鱼！”老猫恶狠狠地啐了一口，金色的电子眼闪着“再作死就弄死你”的光。
    林澈缩了缩脖子。
    形势比人强。
    为了那瓶听名字就不靠谱的药剂，他认命了。
    “咕嘎——咕嘎——”
    他清了清嗓子，模仿起记忆里公园池塘里的鸭子叫。声音干瘪，跑调，在空洞的地下河道里撞来撞去，难听得要命。
    老猫额角蹦起一根青筋。
    “啾啾！啾啾啾！”
    林澈硬着头皮换了一种，试图模仿某种他根本没见过的水边小鸟。结果，那动静更像是那个老破房子的门轴缺油了，在垂死挣扎。
    顾悦琴在他怀里蹙了蹙眉，似乎被吵得难受，轻轻动了一下。
    “嘎——喔——”
    林澈不死心，憋着气，又嚎出一声，像是谁家养的大白鹅被人狠狠踩住了脖子。
    “够了！”老猫终于炸了，低吼道，“再嚎丧老子先把你踹下去！”
    就在老猫要动手的当口。
    前面的河面，水波突然荡开。
    一点点柔和的蓝光，从水下浮了上来。
    越来越多，越来越亮。
    很快，他们前方的水面上，漂起了一大片发光的小伞。半透明的身子，透出梦幻般的蓝光，在水里一晃一晃的。
    居然是…水母？
    还带闪光特效的那种？
    它们是被自己那鬼哭狼嚎的“鸟叫”给引上来的？
    老猫也看呆了，盯着那群漂亮得不像话、但看起来毫无杀伤力的发光水母，半天没吭声。
    【恭喜宿主！您那惊天地泣鬼神的模仿秀成功引起了本地土着（虽然是无害品种）的注意！任务完成！奖励：水下呼吸药剂（沙雕版）已发放！】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
    林澈松了口气，赶紧查看奖励。
    脑子里多了个小小的玻璃瓶影像，里面是五颜六色的液体，瓶身上贴着歪歪扭扭的标签——“沙雕牌·泡泡乐·水下指路专用·吹前摇一摇”。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说明：用法：蘸取少量液体，对着水面吹出泡泡，观察泡泡飘动方向即可判断水流走向及暗流分布。注意：本品不可食用，不可用于真实水下呼吸，吹出的泡泡颜值与宿主颜值成正比。
    林澈：“……”
    肥皂水？这就是所谓的“水下呼吸药剂”？还他妈跟颜值挂钩？我信你个鬼！
    这沙雕系统怕不是哪个倒闭玩具厂的残次品吧？
    “发什么呆？傻了？”老猫见他半天没动静，不耐烦地催促。
    林澈干咳两声，试图挽尊，从系统空间（天知道是什么玩意儿）摸出那个小瓶子。
    “咳，高科技。”他晃晃瓶子，强行解释，“探水流用的。”
    他拧开盖，一股子廉价香精味扑面而来。瓶口还带着个吹泡泡用的塑料小圈。
    林澈认命地蘸了点泡泡水，对着前方暗河的水面，轻轻一吹。
    一个五彩斑斓的肥皂泡晃晃悠悠地飘了起来。
    在蓝色核心和荧光水母的映照下，反射出奇异的光彩。
    那泡泡没有立刻破裂，而是顺着一股无形的气流，斜斜地朝着溶洞的左前方飘去，速度还不慢。
    “嘿，有点意思。”老猫凑近了看，语气里带着点惊奇。
    林澈又吹了几个，泡泡无一例外都飘向了同一个方向。
    “看来那边水流相对平缓，或者有别的通道。”林澈来了精神，“走！跟着泡泡！”
    三人顺着泡泡指引的方向往前挪。
    那些发光的水母对他们失去了兴趣，又慢慢沉入了水底，蓝光渐渐隐没。
    脚下的石滩越来越窄，烂泥越来越深，走起来越发吃力。
    又往前挪了大概十几分钟。
    林澈猛地觉得脚下一空！
    像是踩进了没有底的烂泥塘！
    整个人控制不住地直往下陷！
    “小心！”老猫反应极快，一把抓住了林澈的胳膊。
    但林澈下陷的势头太猛，连带着老猫也一个趔趄，半个身子都陷进了泥里！
    是流沙！这片看着不起眼的泥滩，竟然是片流沙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