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变局

    明治神宫，外围。
    稚川会的杀手们蛰伏在树影中，青鬼面具下的目光紧锁着神宫正殿。
    殿内传来的打斗声如雷震耳，刀光偶尔劈开木门，在晨光中划出刺目的亮弧。
    领队按住耳麦，似乎在汇报什么：“目标进入内殿，视野丢失。”
    ……
    短暂的等待后，他猛地挥手：“行动，优先清除两个目标。”
    接着，领队扯下面具，露出半张布满疤痕的脸，他是个几年前在本家刀下侥幸逃生的鬼。
    “滋。”
    他抽出腰间的进化药注射器，彩虹色液体缓缓注入体内，短短几秒后，浑身青筋如蚯蚓般暴动，骨骼与肌肉发出咔咔声。
    “杀！”
    十道黑影从树冠、围墙上暴射而出。
    其中四人潜入阴影，淬毒的短刀无声出鞘，杀向外围的猛鬼众与执行官，剩余六人则沿着殿外回廊快速突进，隐蔽地朝宫殿突击。
    而这一切，沉浸在激斗中的猛鬼众和执行局竟无人察觉。
    直到一声惨叫声出现，最外围的几人已被淬毒短刀割喉，鲜血泼洒在地面上，映着朝阳泛起诡异的光泽。
    “敌袭！还有敌人！” 乌鸦的嘶吼淹没在爆炸声中。
    两枚炼金手雷滚入人群，炸开的不是火焰，而是墨绿色的毒雾，某个吸入毒雾的猛鬼众成员突然眼球暴突，锋利的指甲捂着自己的喉咙缓缓倒下。
    “不好，这是...炼金炸弹？”
    矢吹樱甩出一枚手里剑，精准钉穿一个杀手的膝盖，可对方就像没事人一般，只是速度稍缓，依然朝着宫殿的方向袭去。
    “该死！”
    随着毒雾扩散，双方的精锐们迅速后撤，不过仍有几人被毒雾笼罩，双眼迅速充血，肌肉不受控制地膨胀，身躯出现有些失控的迹象。
    “恐怕是进化药催化后的神经毒素！”乌鸦低吼一声，急忙扯了块破布捂住口鼻。
    但毒雾已顺着风势逼近，即将吞没更多人。
    下一刻。
    “言灵·阴流。”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矢吹樱站在大鸟居之下，黄金瞳骤然炽亮，如两轮燃烧的旭日，黑色面罩下的唇齿间溢出古老的龙文音节，音节低沉而威严，某种沉睡的力量被她唤醒。
    下一秒，神社内的气流骤然紊乱。
    无形的风在她的指尖汇聚，化作一道透明的屏障，将毒雾硬生生截断。她的手指微微划动，仿佛在拨动琴弦，风随之改变流向，裹挟着毒雾向神社一角的无人区卷去。
    毒雾被撕扯成数股，如被驯服的野兽，沿着她指引的路径流动。
    部分毒雾仍滞留在战场，但已不再扩散，而是被压缩成一小团，最终被风彻底导引消散。
    “就趁现在。”乌鸦厉喝一声，执行局成员立刻展开反击。
    ………
    三分钟前。
    源氏重工，大家长办公室。
    一身常服的橘政宗凝视着大型屏幕，画面中源稚生与老唐的战斗已毁掉了小半个正殿，到处是散落的尘土和碎木。
    这时，辉夜姬的电子音开始汇报：
    “战斗已经持续14分钟，未检测到目标详细状态，少主情况亦不明。”
    “广场中的情况呢。”
    “当前战损比约1：4，但执行局人数处于劣势。”辉夜姬的声音带着微妙的停顿。
    很快，稚川会的杀手们出现，辉夜姬的声音立马改变，“出现异常，建议立即调动风魔家上忍部队，坐标已标记。”
    “那就按计划执行。”
    橘政宗重重的按下加密通讯器，“另外，ξ层，准备唤醒绘梨衣。”
    ……
    源氏重工，ξ层。
    宽敞的房间里，绘梨衣蜷缩在堆满玩偶的床上，门口的电子摄像头亮起红光，床头的通讯器传来橘政宗温和的声音：
    “绘梨衣，该起床了，稚生需要你的帮助。”
    少女的长睫颤动了几下，暗红色的发丝散落在枕边。
    当她睁开眼，房间的智能系统已自动启动，衣柜滑开，露出十多套款式差不多的巫女服。
    接着，墙上的屏幕亮起，浮现出明治神宫的实时画面，源稚生被老唐一刀逼退的身影，在晨光中格外清晰。
    绘梨衣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屏幕，然后轻轻握紧，某种检测设施起了作用，走廊开始警报大作，但一道道厚重的安全门却诡异地保持开启状态。
    ————
    另一边。
    东京街头。
    越师傅的屋台车吱呀作响，蒸笼里飘出豚骨拉面的香气，几个上班族和学生正围着摊位大快朵颐。
    “越师傅，再加份拉面。”
    “好嘞。”
    他正麻利地切着肉片，忽然若有所觉地抬头，远处的天空，一缕不自然的金光刺破云层。
    那是…明治神宫方向？
    蒸笼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视线，但上杉越很快想起了什么，手中动作不免加快了一些。
    “抱歉各位，有些急事，这份吃完就不接客人了。”
    ………
    此时，神宫正殿。
    横梁上。
    老唐喘着粗气蹲在断梁上，鵺切插在身旁，下方的源稚生以刀拄地，龙骨状态下的皮肤已经开始渗出细密血珠。
    “我说...”老唐随手指向窗外，“那些戴鬼脸的是你的人吗？”
    源稚生猛地回头。
    “咻！”
    一支毒箭擦着他的手臂飞过，深深钉入身后的古画中，被箭矢擦过的皮肤瞬间泛出青黑色。
    “稚川会？！”
    源稚生瞳孔一缩，“你们竟敢...”
    话音未落，六名杀手已破窗而入，刀光直取他的后心。
    那是整整六道寒芒，从不同方向同时刺向源稚生的后背，刀锋上淬着幽蓝色的毒液，泛着致命的光泽。
    “啧，真热闹啊。”
    老唐蹲在断梁上，歪头看着下方的混战，手指轻轻敲了敲鵺切的刀柄，“喂，要帮忙不？”
    “哼——”源稚生冷哼一声，不做应答。
    接着，他的黄金瞳骤然炽烈，龙骨状态下的再次肌肉绷紧，皮肤下的筋膜蓄力待发。
    在刀锋即将触及身前十几厘米的瞬间，他猛地旋身发力，手中双刀划出两道耀眼的弧光。
    心形刀流·四番八相·罗刹鬼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