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烬月凶吉

    神社里。
    偶尔有几名白衣神官与黑衣执行官走过，却都无法发现潜入者的身影，原因无他，血统差距过于大了。
    此时，下半场的会议即将开始，六位家主们仍热火朝天的在讨论些什么。
    上杉越蹲在神社偏殿的屋檐下，嘴里叼着一根未点燃的烟，目光透过木格窗的缝隙，紧紧盯着正殿内的绘梨衣。
    少女掩面的黑纱遮不住头发，暗红色的长发如火焰般垂落，那颜色，和上杉越记忆中的母亲一模一样。
    “母亲.....”
    粗糙的手指微微颤抖，低声的呢喃被风吹散。
    上杉越看着绘梨衣偷偷摸摸打游戏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
    可当她的角色被对手KO时，他竟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仿佛恨不得亲自上手替她打。
    “啧，这丫头……连个连招都搓不明白。”
    他嘟囔着，却忍不住又往前凑了凑，浑浊的黄金瞳在黑暗中亮得吓人。
    …………
    会议彻底结束后，神社后山。
    夜风穿过树林，带起沙沙的响声。
    犬山贺缓步走到偏僻的神龛前，对着阴影处微微躬身：“上杉大人。”
    “少跟我来这套。”
    上杉越从黑暗中走出，拉面师傅的围裙上还沾着油渍，他一把抓住犬山贺的手，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我女儿的事情，怎么样了？”
    犬山贺苦笑着摇头，“上杉大人，这件事情....很难。”
    “难？”上杉越的黄金瞳在黑暗中骤然亮起，“你堂堂犬山家家主，连这点事都办不到？”
    “不是办不到。”
    犬山贺仍然苦笑，“而是我作为下五家的家主，委实不好直接干涉上杉家主的待遇问题，况且....”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政宗先生曾公开说过，绘梨衣是他的女儿。”
    “放他妈狗屁！”
    上杉越的怒吼惊飞了林中的乌鸦。他一把扯下头巾，一头斑白的短发根根竖起，像一头暴怒的狮子。
    “绘梨衣的头发和我母亲一模一样！你他妈跟我说一个俄国人能生出我母亲的红色头发来！？”
    犬山贺沉默片刻，终于轻声道：“我会尽力周旋...但上杉大人，您若真想认回女儿，或许……该考虑现身了。”
    上杉越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最终却只是颓然松开。
    “不行，还不是时候……”
    他望向神社的方向，绘梨衣的身影正被侍女们簇拥着离开。
    夜风卷起几片落叶，落在他的肩头，像是一场迟到了二十年的拥抱。
    ……
    这时，犬山贺轻轻拍着脑门开口：“对了，大人您上次给我的第二批名单....”
    “是谁？”上杉越略微平静下来。
    “仍旧是一无所获，百合子、月见桑、阳子以及...她的姐姐..与母亲都没有查到记录，大人您.....”
    犬山贺的嘴角越说越抽搐，他没有想到这位退休影皇的生活这么荒唐。
    “这怎么可能呢？”
    上杉越喃喃自语，“难道还有我不记得名字的女人....？”
    ————
    与此同时。
    山中神社，祈福殿。
    绘梨衣跪坐在蒲团上，暗红色的长发垂落在洁白的巫女服上，她双手合十，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烛光下投下一片细密的阴影。
    樱站在殿门外，双手交叠在身前，目光平静地扫视着四周。
    作为贴身护卫，她并没有跟得太紧，毕竟，这座神社是蛇岐八家的圣地，理论上不会有任何威胁。
    当然，那是理论上。
    她并不知道，就在五分钟前......
    “见鬼，上杉越那老头跑哪儿去了？”
    林离猫着腰躲在神社侧殿的廊柱后，手里还捏着一封没来得及递出去的信。
    他原本计划在这里和上杉越碰头，结果转了半天连个人影都没见着，甚至连所有摄像头里都没有他的身影，真是见鬼。
    “嗒...嗒...”
    正焦躁时，远处传来木屐轻叩地面的声音，林离一抬头，正好看见绘梨衣和樱一前一后往祈福殿走去。
    “……”
    他盯着绘梨衣的背影看了两秒，突然灵光一闪。
    五分钟后，祈福殿内多了一位“神官”。
    “临时神官，参上。”
    林离套了件宽大的白色法衣，头上还煞有介事地戴了顶乌帽子，手里抱着个签筒，一脸肃穆地站在绘梨衣身后的签文架旁。
    理论上，祈福殿的神官应该是个老头子才对。
    但绘梨衣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异常，她认真地拜完神明，然后转身，目光扫过签文架。林离正琢磨着怎么自然地把签筒递过去，结果绘梨衣的视线直接落在了他身上。
    四目相对。
    “……”
    林离脸色一僵。
    绘梨衣眨了眨眼，突然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唰唰写了几行字，然后举起来给他看：“剑心先生，你好。”
    “啊？”林离好悬没把签筒摔了，一年前，他确实戴着绯村剑心的cos面具出没，还和源稚生拼桌吃了顿饭，最后甚至给绘梨衣塞了只叮当猫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