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侠之飞飞

    短短几日，茶楼、街头巷尾都有说书先生讲述《水浒》故事，成为市井热议话题。
    明月书斋不愧是天下第一书斋，已经开始陆续兜售《水浒》的手抄本。
    在一楼话本区，撤下了当下最热门的《江湖小飞侠》，此书说的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子，因得一本飞檐走壁的功法，修炼之后轻功无敌，与飞贼斗智斗勇的故事。
    当初木槐送给南宫小姐的话本，就是此书，吴眠看了几眼，便索然无味。
    内容平淡，没有爽点，没有伏笔，小飞侠见一个飞贼就抓一个飞贼，千篇一律，可就是这样的话本成为了当下热门。
    有些人甚至已经开始在双腿处绑铁片，幻想有朝一日能够飞檐走壁，成为像小飞侠一样的人物，去惩恶扬善。
    如今《水浒》赫然被放在第一位，最新兜售的话本，一些好奇的读者已经开始注意到了。
    《江湖小飞侠》的作者，侠之飞飞也注意到了，自从他的话本火了之后，每天都会来明月书斋闲逛，偶尔听听读者的评论。
    每次看到自己的话本被放在第一位，都十分的骄傲，恨不得见人就说他是这个话本的作者。
    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让他不亦乐乎。
    “这是什么情况？”
    侠之飞飞看到自己的话本被撤到了第二位，已经被《水浒》所取代，当即火冒三丈。
    他随便翻看了前四回，内心已是震撼，但嘴上却不承认，“写的什么玩意儿。”
    “飞兄，你的话本看来是技不如人啊。”
    一些认识侠之飞飞的读者纷纷打趣，难得看到他吃瘪的样子，不然平日老是一副天上地下，唯吾独尊的样子。
    “哼，写得也不怎么样嘛，刻画的人物太多，谁是主角都不知道。”
    侠之飞飞并不服气，他甚至呼吁在场之人不要被骗，继续关注他的书。
    然而他的呼声并没有翻起什么浪花，这以农民起义为题材的话本，大家都闻所未闻，似乎在书中的人物身上，看到了自己身在底层的生活。
    明月书斋只允许说书先生讲述前两回内容，自己在兜售区只放了前四回的内容。
    完整版需一两银子，很多人都在犹豫，毕竟借阅区只要百文就能看完整版。
    “这话本到底写的什么，竟需花一两银子。”
    “今日大街小巷和各处茶楼，似乎都在讲述这本书的内容。”
    “以前还觉得明月书斋为天下寒门士子而开，现如今也不怎么……”
    一些看完前四回合的读者，本想购买，但看到价格之后，纷纷开骂。
    这些读书人都纷纷走向了借阅区，这么贵的书，傻子才会买，花百文借阅就能看完，这不香吗？
    “嗯？怎么这里这么多人？”
    “这得排到什么时候？”
    “哼，我就一直排队，我才不花冤枉钱……”
    借阅区只放了五本书，一次只能供两人借阅，如今已排成长龙。
    有些等得不耐烦的读者，已经开始购买《水浒》，迫不及待的席地而坐，认真阅读起来。
    “今日《水浒》话本还剩两百份！”孔掌柜人老成精，看到借阅区这么多人排队，知道时机成熟，当即吆喝道。
    “什么，只剩两百份？赶紧买……”
    借阅区的人听到掌柜的吆喝，内心咒骂奸商，一哄而散，纷纷排队购买《水浒》。
    没办法，这十六回目字数也不少，即便发动内部人员手抄，也没多少存货。
    一转眼功夫，两百份直接售完，那些没买到的各个气得直跺脚。
    “孔掌柜，这本《水浒》你卖贵就算了，还特么没有，是不是故意的？”
    “就是，明月书斋不是号称天下第一书斋嘛，怎么第一天就断货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抗议，让原本寂静的阁楼，已经如赶集的菜市般嘈杂。
    “诸位，这本书昨日才刚投稿，后续我们明月书斋会加大人力抄印，还请各位多多海涵。”
    见此情景，孔掌柜笑得合不拢嘴，从来没有一个话本，能像《水浒》这般如此受欢迎。
    还没得孔掌柜高兴多久，明月书斋外边就冲进了几十个人，孔掌柜见状暗道不好。
    “该死，这书怎么到第十六回就没了，吴用智取生辰纲之后的内容呢，被你吃了吗？”
    “他娘的，谁那么缺德，话本写一本，断章断在了最重要的地方……”
    “什么失眠非我意，不如改成断章非我意，这名字一听就不是什么好鸟。”
    进来之人纷纷向孔掌柜讨要说法，那些未购买或者刚购买的人，都大吃一惊。
    “什么，一两银子的话本，还是未完结的，做个人不好吗，非要做断章狗。”
    “兄台，既然你们看完了，不如卖给我，我愿多加一百文。”
    “我，我愿多加两百文！”
    原本孔掌柜还愁容满面，内心咒骂木槐那个老东西坑他，让他一个人承受怒火，是他写的吗？他就要背锅。
    现在一听买不到的人要从其他人手中回购，瞬间放心了，安静的喝茶看戏。
    “放你娘的屁，花一两银子就看一遍太亏了，我要看第二遍……”
    “滚，老子才不卖，老子像是缺那百文钱的人吗？”
    原本一两银子买到断章的话本，他们都想来明月书斋讨个说法，想着退钱来着。
    现在看到这么多人买不到，还想从自己手中回购，心中顿时生出了优越感。
    见到亲朋好友可以炫耀一波，“什么，你还没看过《水浒》，我早就买到了。”
    这第一批舍得花一两银子购买的人，都是不缺钱的主。
    就算自己不看，到时候当成礼物，也是不错的人情，毕竟按照这个情况，根本供不应求。
    当然，也有一些人觉得这是商机，厚颜无耻的做起了黄牛。
    “诸位，这本《水浒》，作者承诺每月更新十回，还请大家多多支持。”
    孔掌柜抓准时间，安抚众人，已经买到的人开心离开，没买到的人只能苦苦在借阅区排队，希望渺茫。
    侠之飞飞冷眼旁观，内心充斥着怒火，脑子忽然灵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断我财路，我让你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