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龙息

    大比中心的报名处门可罗雀，寥寥数人徘徊在附近，却无人敢上前登记。
    毕竟谁都不愿去当将门天骄们的垫脚石。
    "快看，又来个送死的！"
    "啧啧，真是不知死活。"
    "上届大比，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散修，六成都被废了修为，那叫一个惨！"
    "活该！就凭这些野路子也敢挑战将门天骄？"
    刺耳的议论声此起彼伏，牧渊却置若罔闻，利地完成报名手续后，径直返回将门驻地。
    刚至门前，便见丁无锋正与那只火焰大狗大眼瞪眼。
    见牧渊归来，丁无锋急忙上前行礼。
    “师父，您这太鲁莽了，您是东州代表，若放弃了将门的大比资格，采用普通大比，一旦未能取得好成绩，岂不身败名裂……”
    到这，丁无锋顿了顿，压低声音道：“师父，要不你随我去见下我爹，看看他老人家能否出面，替你化解此事？”
    牧渊坐下喝了口茶，安静地问：“若换做是你，今日之事，你会怎么处理？”
    丁无锋沉默良久，终是苦笑道："大概......也会和师父一样吧。"
    "为何？"牧渊目光如炬。
    丁无锋挺直腰背，一字一顿道："士可杀，不可辱！"
    “很不错。”
    牧渊颇为满意的点点头，旋即从身上取出一个瓷瓶，递给丁无锋，淡道：“你既要淬体，这里有一些我亲手炼制的丹药，可助你改善体质，拿回去好生服用修炼，一旦你淬体成功，我会传授你一套锻体法诀。”
    丁无锋欣喜若狂，急忙心接过，随后恭敬作揖：“多谢师父。”
    “我还没收你为徒。”
    “是，师父。”
    丁无锋欢喜道。
    旁边的宁红夜一声长叹。
    她已经完全看不到半点希望了。
    “对了，我观西侧苦龙之地，灵气颇为有趣，你且带我去一窥究竟。”
    牧渊话锋一转道。
    丁无锋一怔，忙低声：“师父，那地方，还是莫去为妙，不知多少能人因为好奇而擅入苦龙之地，却都丧命其中，距今只一人走出过。”
    “谁？”
    “秦州第一英杰，永寂！”
    丁无锋似是想到什么可怖的存在，脸上涌现出凝色，道：“传闻此人在三年前进入到苦龙之地，并从中得到一缕龙力，从而南北无敌手，一飞冲天，杀上英杰榜第一，恐怖如斯。”
    “是吗？”
    牧渊思虑片刻，倏地起身：“你现在带我去看看。”
    “师父……”
    “你就带他去吧。”宁红夜冷哼一声，道：“这是头倔牛，他下的决定，你以为你能劝住？”
    “这……”
    丁无锋叹了口气，只能作罢。
    “道友，我也去！我也去！”
    火焰大狗兴奋的连吠数声。
    “走吧。”
    牧渊淡道。
    三人一狗立即朝西侧苦龙之地进发。
    越是靠近，那股森冷的灵气便愈发浓郁。
    四周的灵气愈发阴冷刺骨，连呼吸都凝出白霜。
    丁无锋与宁红夜浑身都忍不住哆嗦起来。
    哪怕是牧渊也不得不催动魂气，庇护躯体，避免被冻伤。
    "师...师父..."丁无锋突然停住脚步，指着前方声音发颤，"那就是入口..."
    放眼望去，一片寸草不生的荒原中央，赫然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巨大地洞。
    森白寒气如同实质般从洞口喷涌而出，在空气中凝结成狰狞的龙形。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丁无锋搓着冻僵的手指劝道。
    牧渊恍若未闻，脚步未停地继续向前。
    丁无锋一愣，立刻要跟上，却被宁红夜拦下。
    “咱别去，若那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咱还能出手相救。”
    “有道理。”
    丁无锋点点头。
    两人正话间，却见那只火焰大狗抖了抖蓬松的尾巴，优哉游哉地跟在牧渊身后。
    它每踏出一步，脚下就会绽开一朵赤色火莲，将袭来的寒气尽数驱散。
    "宁导员，那狗..."丁无锋瞪圆了眼睛。
    "是开了灵智的异兽。"宁红夜神色复杂："能在这等极寒中来去自如，至少也是聚魄境以上的火系灵兽。"
    “不愧是师父，身边的狗都这般厉害。”丁无锋笑道。
    宁红夜柳眉紧蹙，总觉得这话怪怪的。
    牧渊在洞口边缘驻足，深邃的目光凝视着洞内翻涌的灰黑色灵气。
    那灵气中夹杂着丝丝血色，宛如实质的怨念在空气中扭曲蠕动。
    这是强大生灵陨后，不甘的神识所化的怨煞之力。
    即便历经岁月消磨，依旧令人心悸。
    “果然是龙！”
    就在这时，火焰大狗突然呢喃了一声。
    “哦？你辨别得了龙息？”
    牧渊侧首淡问。
    “呵，真当本尊是路边的野狗？”
    火焰大狗轻笑道：“龙肉本尊都啃过几口，岂会认错？”
    牧渊挑眉："那你，这是何种龙类？"
    "杂而不纯，戾气太重..."大狗抽动鼻翼："八成是条没化龙的蛟。"
    "眼力不错。"牧渊微微颔首。
    "不错？"大狗歪着头打量牧渊，"你子也懂龙息？"
    牧渊没有答话，单膝跪地，将掠魂珠轻轻置于洞口。
    随着他指尖魂力轻点，珠子顿时泛起幽光，竟如长鲸吸水般将周遭怨煞之气尽数纳入！
    "呵，有意思。"大狗咧开嘴，露出森白獠牙："想用这破珠子装龙怨修炼？可惜啊……这玩意儿撑不过三刻就得炸成齑粉，信不？"
    牧渊没话，待取得这一缕怨煞灵气后，握于手中，闭起双目，微微吸纳。
    “道友，你疯了？”
    大狗看呆了，连忙狂吠：“你才什么修为？敢吸纳这等怨煞灵气？你不怕爆体而亡？”
    然而牧渊置若罔闻，只默默运气。
    这股怨煞灵气一入体内，便像是失控的怒龙般横冲直撞，脏腑、大魂海皆被撼动，牧渊脸色骤然煞白，周身的气息都凌乱了。
    “妈的！你子不要命，我还要命呢！”
    火焰大狗彻底急了，它与牧渊签订了契约，牧渊一死，它也活不成。
    情急之下，大狗一声低吠，催动魂气，便要朝牧渊扑去。
    但就在这时。
    “心若止水，魂似空山。灵台自照，一念超脱……”
    一道轻盈的低语从牧渊的嘴里冒出。
    这声音宛如涟漪，以他为中心朝四周扩散。
    顷刻间，牧渊周身凌乱的魂气得以止息，暴乱的大魂海骤然平复，甚至连苍白的脸也恢复了些许红润。
    火焰大狗一怔。
    “吸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