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五章 无法割舍

    "我想说的是......"尹茹放下茶杯，"我理解你为什么爱上他，我也一样，高大帅气又有气质，王洋的魅力，恐怕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抵挡得住。"
    两个女人沉默地喝了一会儿茶，气氛不再像刚开始那么紧张。
    "你会继续和他在一起吗？"尹茹最终问道。
    金晓玲思考良久："我不知道，我感觉他很复杂......"
    "他是个好人，也是个好男人，只是做不了一个好老公。"尹茹轻声说，"如果你决定留下，我不会成为你的障碍，如果你决定离开，我也不会笑话你。"
    金晓玲惊讶于尹茹的大度，她原本以为今天会是一场撕破脸的争吵，没想到竟是如此心平气和的对话。
    "茹姐，谢谢你的茶，还有坦诚。"金晓玲站起身，"我需要时间思考。"
    尹茹也站起来，突然握住她的手："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尊重自己的心，王洋值得爱，但不值得为他失去自我。"
    金晓玲点点头，转身离开。
    走出酒店，阳光洒在她脸上，她感到一种奇怪的释然。
    尹茹不是她想象中的敌人，而是一个同样被王洋打动又伤害过的女人，某种程度上，她们两个其实可以有很多共同话题。
    手机震动起来，是王洋的信息："晓玲，昨晚谢谢你给我机会，我不希望你离开卧牛县，但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尊重。"
    金晓玲望着远处的天空，想起演唱会上的欢呼，想起桃山山洞里的低语，想起尹茹说的雪崩救援......
    这个复杂的、充满矛盾的男人，确实已经深深烙在她的生命里，无法割舍。
    也许，自己无法完全拥有他，也许，自己永远无法成为他唯一的女人。
    但此刻，金晓玲决定遵从内心的渴望，她还想再给他一次机会，再给这段感情一次机会，因为她已经离不开王洋了。
    她回复道："周末有空吗？我想去桃山看看那个山洞。"
    几乎是立刻，王洋回复："随时为你效劳，我的县长大人。"
    后面跟着一个笑脸表情。
    金晓玲忍不住笑了，她知道前路依然充满未知和挑战，但此刻，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而她的心，已经选择了原谅。
    ……
    金晓玲和王洋重新修复了关系，而秦栋梁也开始发力。
    针对上一次余添和赵文斗等人对王洋的抨击，秦栋梁直接以县长的身份，发起第二次县委会议。
    县委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窗外的雨点敲打着玻璃，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王洋站在自己办公室的窗前，手机紧贴耳朵，听着那头传来的每一个字。
    "会议开始了。"金晓玲的声音很轻，但足够清晰。
    她把手机放在会议桌下，用文件夹巧妙遮掩，让王洋能够听到整个会议进程。
    "同志们，今天临时召开常委会，是要讨论一个严肃的问题。"县长秦栋梁的声音传来，沉稳有力，"关于余添、赵文斗等人对王洋同志的举报，经过纪委详细调查，已经确认属于诬告。"
    王洋嘴角微微上扬，昨天，当金晓玲告诉他秦栋梁准备在常委会上发起这场攻势时，他就知道翻盘的机会来了。
    余添那些人不过是陈学文的马前卒，既然他们决心要挑战自己，那现在也该轮到他们付出代价了。
    "根据调查结果，我提议对余添、赵文斗等五人予以停职处理，并移交纪委进一步审查。"秦栋梁的话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低声议论。
    "秦县长，这个提议是否过于仓促？"陈学文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悦，"余添同志是老干部了，就算举报内容有误，也可能是信息不对称造成的，怎么能轻易定性为诬告？"
    王洋能想象陈学文此刻的表情，眉头紧锁，嘴角下垂，那双小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这位县委书记一向把常委会视为自己的领地，如今秦栋梁公然挑战他的权威，他怎能不恼火？
    "陈书记，如今他们诬告的证据已经确凿。"纪委书记韩瑞的声音插了进来，"余添等人提供的所谓'王洋收受贿赂'的照片，经过技术鉴定是合成的，而且他们声称的举报时间，与实际寄出举报信的时间对不上，明显是事后编造的。"
    王洋满意地点点头，韩瑞是市纪委书记周本昌的直接下属，虽然平时在纪委工作上铁面无私，但这次有了周本昌的关系，再加上对方诬告的证据实在太明显，连韩瑞也不得不站在自己这一边。
    "就算是这样，处理干部也要慎重。"陈学文提高了声音，"一下子停职五名科级干部，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我们卧牛县？会不会觉得我们在打击报复？"
    典型的陈学文式话术，避实就虚，转移焦点，王洋太熟悉这套了。
    他对着手机低声说："晓玲，该你了。"
    电话那头短暂沉默后，金晓玲清晰的声音响起："我赞同秦县长的提议。"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王洋能想象其他常委惊讶的表情，向来喜欢沉默的金晓玲，居然再一次站出来表态，而且如此干脆利落。
    "理由呢？"陈学文的声音冷得像冰。
    "理由有三。"金晓玲不卑不亢，"第一，余添等人的行为已经构成诬告，事实清楚；第二，如果不严肃处理，以后谁都敢随意诬陷领导干部，县里的工作还怎么开展？"
    说到这，她略微停顿，王洋几乎能看见她挺直腰板的样子："第三，我认为这是对王洋同志的政治迫害，余添背后有人指使，必须查清。"
    王洋倒吸一口冷气，金晓玲最后一句话太直接了，几乎是指着陈学文的鼻子说他是幕后黑手。
    "金晓玲同志！"陈学文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请注意你的言辞！什么政治迫害？什么背后指使？你这是毫无根据的指控！"
    "我认为金县长说得有道理。"副县长吴海波突然开口，声音平静但坚定，"最近县里的举报信突然增多，而且都针对几个特定干部，这不正常，是该杀一杀这股歪风邪气了。"
    王洋闻言不由挑了挑眉，吴海波是出了名的墙头草，今天居然也站队了？看来秦栋梁事先做了不少工作。
    "我也支持秦县长的提议。"政法委书记李健国表态，"诬告行为已经涉嫌违法，必须严惩。"
    局势开始一边倒，王洋能听到电话那头陈学文粗重的呼吸声，显然这位县委书记没料到自己的意见竟然会遭遇如此强烈的反对。
    "张部长，你的意见呢？"陈学文突然点名组织部长张明亮，试图寻找支持。
    "这个......我认为还是要慎重。"张明亮支支吾吾，"停职处分影响太大，是不是可以先诫勉谈话？"
    这只老狐狸，王洋冷笑，张明亮是陈学文的铁杆，这种时候还在为主子打掩护。
    "我不同意！"陈学文提高了嗓门，"余添同志在发改局工作二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凭一次举报失实就要停职？这不符合我们党教育为主、惩罚为辅的原则！"
    会议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王洋知道，这是关键时刻，如果没人打破僵局，陈学文很可能会利用书记的权威强行搁置提案。
    "韩书记。"秦栋梁突然转向纪委书记，"如果普通干部诬告领导，按纪律条例应该如何处理？"
    "根据《纪律处分条例》，诬告陷害他人的，给予警告或者严重警告处分；情节较重的，给予撤销党内职务或者留党察看处分；情节严重的，给予开除党籍处分。"
    韩瑞背书般流畅回答："余添等人的行为，至少属于'情节较重'，我认为，应该给予开除党籍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