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丹房秘火，槐阵藏威

    临山城的初雪来得猝不及防，凌家丹房的铜炉却烧得通红。凌紫依盯着炉中翻涌的药液，鬓角的发丝被热气蒸得微卷，腰间的丹纹荷包上凝结着细小的冰晶——她已连续七日尝试炼制凡级上品“开灵丹”，却每次都在凝丹时功亏一篑。
    “姐姐，试试在药液里加片槐叶？”凌霄抱着陶罐推门而入，罐中装着用灵泉水浸泡的槐叶，叶片上还沾着晨露，“老神仙说，槐树是烈阳脉眼的守护者，能定住灵气。”他没说，这些槐叶提前三日用古钵解析过，叶脉中藏着微型聚灵阵，可延缓药液中的灵气流逝。
    紫依瞪他一眼，却还是接过槐叶放入丹炉。火光映着她紧攥的裙摆，少年的话让她想起前日在矿洞看见的场景：三弟蹲在老槐树下，指尖划过树根时，树影竟在地面投出与丹炉阵纹相似的图案。药液突然泛起微光，她连忙掐诀控火，三缕淡金色丹烟从炉盖缝隙溢出——这是开灵丹成丹的征兆。
    “成了！”紫依掀开炉盖，三枚泛着槐香的丹药躺在炉底，表面流转的光纹竟与老槐树的年轮一模一样。她突然抓住凌霄的手，却发现少年指尖有淡淡的焦痕——那是他昨夜在丹炉底部偷偷刻阵纹时被灼伤的，却用“七十三变”伪装成正常肤色。
    矿洞方向突然传来警钟，凌战霄的赤阳刀在雪光中划出血色弧光。二十名血煞宗修士破雪而来，为首者袖口的血纹比往日更深，正是签订了“血灵契约”的魔修。他们腰间挂着凌家矿脉的探矿罗盘，却不知指针早已被凌霄用槐叶汁浸泡，指向的皆是迷踪阵的死胡同。
    “爹，左前方三丈有陷阱！”凌霄趴在墙头，用“太虚隐遁”观察敌情。他看见父亲的赤阳刀即将劈中伪装成青金石的炸药，立刻捏碎怀中的槐叶——矿洞入口的老槐树突然爆发出强光，树干上的阵纹亮起，将二十名魔修困入“万槐迷踪阵”。
    魔修们眼前突然浮现出无数槐树，每棵树的影子都映着凌家子弟的身影。凌天挥舞着改良的赤阳刀，刀身上的烈阳纹在阵光中格外醒目，他故意露出的破绽实则是“裂阳劲”的起手式，诱使魔修攻向看似薄弱的下盘，却被地面的槐根阵纹缠住脚踝。
    “小心魔气！”苏若雪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她手持绣着太阴纹的玉扇，扇面上流转的月光竟能净化魔修的血煞之力。这是凌霄前日“偶然”在她的扇坠里嵌入的墨鳞鳅精魄，此刻正化作水属性灵气，与太阴之力形成克制魔气的屏障。
    紫依抱着丹炉冲来，炉中飞出的开灵丹化作金光，击中魔修们的眉心——丹药表面的槐叶纹正是迷踪阵的引动符，被击中者立刻陷入幻境，看见自己在槐树林中被无数刀刃追逐。凌霄躲在阵眼处，古钵疯狂吸收被净化的魔气，转化为精纯灵气反哺给家人。
    “臭小子，你何时学会的阵法？”凌战霄砍翻最后一名魔修，发现儿子正蹲在阵眼处摆弄槐叶，袖口露出的纹路竟与族谱中记载的“烈阳护脉阵”一模一样。凌霄抬头笑了：“爹爹忘了吗？上个月在祖祠，您说烈阳脉眼该配槐树，我便画着玩的。”
    深夜，凌霄在丹房替紫依检查新炼的开灵丹，古钵显示丹药中竟含有一丝混沌灵气——那是他在注入槐叶阵纹时不慎溢出的。他悄悄将丹药放入刻着“凌”字的玉瓶，瓶身的纹路正是仙界最低阶的“护丹阵”，却被他伪装成凡界的吉祥纹。
    “三弟，你是不是瞒着我们什么？”紫依突然开口，指尖抚过他掌心的焦痕，“你的伤为什么好得这么快？还有爹爹的刀法，二哥的力气，都像是被仙人点拨过……”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却让凌霄的心跳漏了一拍。
    凌霄低头看着姐姐发间的槐叶发簪，忽然想起前世她被无极仙帝的剑光贯穿胸膛的场景。此刻他握住紫依的手，将一枚刻着“平安”二字的槐叶塞进她掌心：“姐姐，有些事现在还不能说，但你要相信，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护着你，护着我们全家。”
    紫依看着掌心跳动的微光，突然笑了。她知道三弟总有秘密，但她更知道，这个曾被测灵盘判为“无灵根”的少年，如今正用他的方式，将凌家的未来牢牢攥在掌心。就像丹炉里的开灵丹，表面看似普通，内里却藏着能改变凡界修士命运的力量。
    矿洞深处，凌霄蹲在新发现的灵泉旁，古钵虚影倒映着泉水中的墨鳞鳅。他取出从血煞宗修士身上搜出的“血灵玉简”，指尖轻轻一触，玉简上的血纹便被古钵吸收，化作一道新的混沌符文。这是他第一次正面吸收魔道本源，丹田中的古钵发出愉悦的嗡鸣。
    “宿主已解锁‘血灵解析’，可复制凡界魔道功法。”古钵的提示音在识海响起，“建议用于改良《烈阳锻体诀》，增加魔气反噬抗性。”
    凌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将玉简碎片埋入老槐树根部。明日，他会“偶然”在树根下发现一本残破的《血煞锻体术》，然后“惊恐”地拿给父亲看，顺势提出改良家族锻体功法的建议。他知道，只有让家人了解魔道手段，才能在未来的北域争霸中占得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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