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质子

    第二天夜凌锦正批阅文书，军前令官白少兰来报：“长公主，质子到了。”
    “知道了，”夜凌锦应了一声，随后看向权潇，“权潇，随本宫去看一看……质子吧。”
    出帐后又吩咐白少兰：“吩咐下去，质子的饭食标准，同本宫一样规格，本宫今中午的饭食，直接送到质子帐中。”
    南凌摄政王一脉之中，摄政王权平两年前被毒死，所死之毒为寒云散，乃是夜北玄鸾族独有的，下毒之人直指夜北。
    主将死，军心动摇，自从权平死后，两国胶着局势被打破，优势转移到夜北一边。
    十几日前，权世子渊战死，被楼又溪击杀；三公子权泽失踪于战场，不知所踪；而二公子权潇——已效力于她，尽管只有十年。
    此次为质的有，摄政王妃银晨，其长女权银月，次女权银歌。还有世子妃、权渊的妻子，谈羡儿，以及他们的儿子权临，女儿权小鱼。
    其实这样的质子阵容，一点都威胁不到南凌，南凌王室与摄政王一脉不合，不会在意银晨几人的死活的。但是夜凌锦要了，就一定有用。
    夜凌锦想，权渊那条汉子，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他与妻子和孩子的名字联起来正好是一句“临渊羡鱼”。
    到了帐中，夜凌锦微微点头了个行礼：“晚辈夜氏凌锦，见过摄政王妃。”
    银晨年岁有六百多了，她是画眉族出身，这一族是在大陆刚乱的时候，就站队白凤族的，画眉族的大限，是六百五十岁。眉眼间留有岁月痕迹，但是仍是风华无双，多年身为摄政王妃的气度让她多了几分威严。
    见夜凌锦行礼，她丝毫不动：“夜长公主行此大礼，老身难以担待的起。”
    “晚辈既然行了，您就担的起。”夜凌锦笑言。
    谈羡儿、权银月、权银歌也微微俯身。
    夜凌锦大手一摆，负手走至座椅上，“本宫今天来呢，是与你们交待清楚几件事。你们将来找仇家，别找到本宫这里。”
    银晨想，大抵与她夫君中毒一事有关，但她不言语。
    “来，都坐。”然后在帐外随手设一道禁制。
    “王妃您看这是谁？”她示意权潇上前。
    “这——仲攸，你……”银晨收到的消息是长子次子皆战死，三子失踪，可是此刻见权潇平安无事，心下是惊喜又诧异。
    “母亲。”权潇伏地大拜。
    银晨颤抖着手把他扶起：“仲攸，你没死？”说着，两行大泪已落。
    权银月也激动：“二弟，你没死？”
    权潇如实说，语气淡淡的：“让母亲担心了，本来差不多要死了，多亏了长公主相救，动用魂丹保全了孩儿的命。”
    “这…”银晨诧异了。
    权银歌更是惊呼道：“动用魂丹？”这可是大手笔啊。
    “不是什么大事儿，随手救了一把。”夜凌锦说：“王妃，我今日来，有几件事告诉您。”
    “本宫知道，您怨恨我夜北寒云散，害了摄政王一条性命，相信您更是不耻于用这种手段。但是，毒即便是我夜北的寒云散，却不是本宫让人下的。这个毒虽是我玄鸾族才能秘制的出，但是这寒云散也是作为一种礼物被送出去不少，因此在夜北的权贵中，也有不少人拥有寒云散。”
    “关于摄政王权平之死，”夜凌锦倒是坦荡，直言不讳，“本宫虽然恨不得亲手杀了权平，亲自割下他的头颅，将他带到我从欢皇姨的墓碑前，取其血以报我从欢皇姨之仇！但是，我夜凌锦亦敢对先贤羽神起誓，权平之死，不是我做的。”
    “你说不是你做的，就不是你做的？”权银月冷笑。
    “我夜凌锦在这件事情上，没必要扯谎，再说了，即便是我做的，又怎样！”夜凌锦气势凌厉起来，冷笑一声，“若说这下毒一事卑鄙，那趁我从欢皇姨生产之时取她性命，拿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做要挟，权平他又何尝不是卑鄙小人！”
    “权银月，当年你已经是能征善战的女将军了，若是本宫听到的消息没错，夜忆欢当年出生就被你们抢走，你还是第一个抱她的人呢！”夜凌锦笑了，“怎么，权银月，你承认你卑鄙吗？”
    “本宫倒是觉得，军中奸细用寒云散取权平性命，让他死的这么憋屈，是他当年之事的报应！”夜凌锦眼中寒光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