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他竟是女儿身

    公孙皓月动作迅速地重新换了一身衣裙，整理好一切，便来到楼下。
    此时，南越霄和另外两名同伴早已在楼下，饭菜已经上桌。
    跟以往一样，南越霄和公孙皓月一桌，扮作下人的另外两人一桌。
    公孙皓月坐下后，始终低着头，不敢看南越霄。
    南越霄低声道:“吃饭。”
    公孙皓月默默地拿起碗筷，往嘴里扒拉着饭。
    三下五除二吃完后，她轻声说了句：“我吃完了，先回房间去。”
    等南越霄回到房间时，公孙皓月已经打好地铺和衣躺下。
    她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截乌黑的秀发。
    南越霄看着公孙皓月如此模样，不禁暗自觉得好笑。
    前两日，他们俩人还能一个躺在床上，一个躺在地铺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可今日，她竟然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南越霄实在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满心疑惑却又无可奈何，最终只能摇了摇头，乖乖地躺到了床上。
    两人这次是假扮夫妻，自然只能同住一个房间。
    南越霄认为两个大男人睡在一张床上有点怪异，提出打个地铺。
    公孙皓月心中正巴之不得，自然十分赞同。
    南越霄是将军，总不能让他睡地上，公孙皓月就主动提出自己睡地铺。
    接下来的两日，公孙皓月跟在南越霄身边，也不多说什么。
    好在他们是有目的的在城里逛，倒也不觉得别扭。
    晚上公孙皓月也是早早的蒙头就睡。
    他们把卫拉特人在各个城门的防守、兵器库、粮库等位置的情况摸得差不多后，就返回了晋阳城。
    南越霄来不及歇息，将自己所掌握的情况仔仔细细地标注在舆图上。
    子夜时分，南越霄终于完成了舆图的标注。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倒在床上，可却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次日清晨，当天空刚刚出现鱼肚白，南越霄就迅速起身。
    简单梳洗过后，他又仔细检查了那份精心绘制的舆图，然后直奔议事堂而去。
    议事堂内，萧锦谦看到匆匆进来的南越霄，脸上立刻浮现出兴奋的神色。
    萧锦谦接过南越霄递来的舆图，放在书案上展开。
    舆图上标注得极为清晰明了，府衙、兵器库、粮库等重要地点一应俱全，就连卫拉特人在城内的兵力分布也都一目了然。
    “少卿，真不愧是斥候出身！经你的手这么一弄，这张舆图简直堪称完美，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清清楚楚，这下本帅可算是彻底放心啦！”
    萧锦谦难掩心中喜悦之情，对南越霄连连称赞。
    然而，让萧锦谦感到诧异的是，以往只要自己稍加赞扬，南越霄定会沾沾自喜地开始自我夸耀起来。
    可今天，南越霄却一反常态，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萧锦谦不禁心生疑惑。
    他抬起头，用狐疑的眸光凝视着南越霄那张略显疲惫的脸，“少卿，怎么突然变成锯嘴葫芦了？平日里本帅一表扬你，你不是总要滔滔不绝地自我夸赞一番吗？今日这是怎么了？”
    南越霄的祖父当年也是跟随萧锦谦的祖父打江山的将军。
    两家是世交，南越霄的母亲是萧锦谦的表姨母，两人自小就是好朋友。
    两人一同进入军营，虽然现在一个是元帅，一个是将军，但两人的关系一向很好，没事时总是习以为常地相互打趣几句。
    此时的南越霄一脸的沮丧，完全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别提了，真是丢死人了，没想到我堂堂斥候营的斥候长，终日打雁，如今竟然被雁啄了眼。”
    南越霄那日在上郡被客栈老板娘打趣了一番之后，他就一直想知道客栈老板娘的话是什么意思。
    可又碍于面子，不好跟两个手下打听，担心他们笑话自己孤陋寡闻，只能一直忍着。
    昨日回到军营，标注完舆图后，他悄悄向一直伺候他的一个老兵打听，才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南越霄当时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昨晚躺在炕上，他把跟[薛绍鹏]接触的所有画面仔细回忆了一遍，心中是又惊又恼。
    惊的是没想到[薛绍鹏]竟是女儿身。
    恼的是自己堂堂斥候营的斥候长，眼前站着个女人竟然都没有看出来。
    南越霄为这事恼恨了自己一个晚上。
    萧锦谦从未见过南越霄有吃瘪的时候。
    他唇角浮起一抹邪笑，“噢，少卿不是自诩书读五车吗？什么雁还能啄了你的眼？说来本帅听听。”
    南越霄一看萧锦谦脸上不怀好意的笑，想到[薛绍鹏]就是他推荐给自己的，心中就更来气。
    心道，我也捉弄捉弄你，解解我的心头之恨。
    南越霄回头打量了下议事堂，见里面没有人。
    他双手杵在书案上，身子往前探了探，凑近书案前的萧锦谦，故做神秘地小声道：“子君兄，知道什么是葵水吗？”
    萧锦谦见南越霄把头凑了过来，身子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
    他没有听清南越霄说的话，疑惑地问：“你说的……什么……水？”
    南越霄又小声说了一遍。
    萧锦谦听后一脸的茫然。
    南越霄看着萧锦谦哈哈大笑。
    笑罢，他忍不住打趣，“我还以为只有我孤陋寡闻，原来子君兄也跟我一样。”
    那兴奋的神态俨然找到了难兄难弟一般。
    对于两个从小就进入军营，这么多年都是在军营中度过，身边几乎没有女性的大男人来说，哪里知道这些闺阁之事。
    看着一脸茫然的萧锦谦，南越霄又抛出第二个问题，“子君兄，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个姑娘女扮男装站在你面前，你能认出来吗？”
    萧锦谦想了想，“能，肯定能啊。”
    南越霄意味深长地又问了一遍，“子君兄，确定吗？”
    萧锦谦语气笃定，“确定。”
    南越霄一脸诡异地道：“那子君兄说说，你所见过的人中，哪个是女扮男装的？”
    萧锦谦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
    南越霄是昨日才从上郡回来的，且他说的是女扮男装。
    这几日跟他在一起，扮作女人的只有[薛绍鹏]。
    难道……？
    萧锦谦的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