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安静的宿舍里，千仞雪握着一封烫金的密信，指尖微微发抖。信纸上是比比东熟悉的字迹，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敲击在她的心上。
    “速回武魂殿，有要事相商。“
    短短九个字，却让千仞雪感到一阵眩晕。她知道，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在史莱克学院的这些日子，她几乎要忘记自己是谁，忘记自己肩负的使命。每天和宁荣荣一起上课，和小舞切磋，听朱竹清讲述她的故事...这些平凡而温暖的日常，让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真正的活着。
    “雪姐姐！“宁荣荣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快来吃饭啦！今天食堂有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千仞雪慌忙将信纸折好塞进袖中，转身时已经换上了温柔的笑容：“来了。“
    食堂里热闹非凡，马红俊正在和戴沐白抢最后一块红烧肉，小舞在一旁起哄，唐三无奈地摇头。
    千仞雪看着这一幕，突然感觉眼眶有些发热。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习惯了这群吵闹却温暖的同伴。
    “雪姐姐，你怎么了？“宁荣荣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脸色不太好呢。“
    “没事，“千仞雪勉强笑了笑，“可能是训练太累了。“
    千仞雪不敢告诉她们真相。
    “那吃完饭早点休息吧，“宁荣荣关切地说，“要不要我帮你按摩？上次你教我的手法我可都记着呢。“
    千仞雪看着宁荣荣天真烂漫的笑脸，心中一阵刺痛。这个总是粘着她的小妹妹，这个会在她训练受伤时急得掉眼泪的女孩，如果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荣荣，“千仞雪轻声说，“如果有一天我要离开学院...“
    “离开？“宁荣荣瞪大了眼睛，“为什么？你要去哪里？“
    “只是假设，“千仞雪连忙解释，“毕竟我们总有一天会毕业的。“
    “那也要一起毕业！“宁荣荣抱住她的胳膊，“我们说好要一起参加全大陆高级魂师学院精英大赛的，你可不能食言！“
    千仞雪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摸了摸宁荣荣的头发。她知道，这个承诺她可能无法兑现了。
    夜深人静时，千仞雪坐在宿舍的窗前，月光洒在她的金发上，映出一层淡淡的光晕。她取出那封密信，又看了一遍。比比东的字迹依旧凌厉，仿佛能透过纸背看到那双冰冷的眼睛。
    “真的要走了吗？“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千仞雪一惊，转身看到秦凤苏站在门口，洁白的月光在他身上，衬托着他无与伦比的美貌。
    “你...你怎么还没睡？“千仞雪有些慌乱。
    “我看到你白天神色不对，“秦凤苏走进来，“我们是不是要走了？“
    千仞雪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家里...有些急事，母亲让我速归。“
    “那我们还会回来这里吗？“
    “可能...不会了。“
    “不跟她们道别吗？”秦凤苏问道。
    千仞雪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肩头，她轻轻擦拭着自己滚烫的眼泪。
    这个夜晚，她们聊了很久，从第一次见面到最近的训练，从食堂的趣事到夜里的悄悄话...
    第二天清晨，千仞雪收拾好行李，在桌上留下一封信。信中她编造了一个合理的理由，说家族有急事需要她回去处理。她不敢当面告别，怕自己会心软。
    走出宿舍的时候，晨雾还未散去。千仞雪回头看了眼生活了数月的史莱克学院，训练场、食堂、教学楼...每一处都留下了她的回忆。
    她想起第一次和宁荣荣切磋时，那个倔强的小女孩明明输了却不肯认输；想起和小舞一起恶作剧捉弄马红俊；想起朱竹清在她生病时默默照顾她...
    “再见了，大家。“千仞雪轻声说，转身走进晨雾中。
    她没有看到，在她离开后不久，宁荣荣就冲进了她的宿舍。当看到空荡荡的房间和桌上的信时，宁荣荣的眼泪夺眶而出。
    “雪姐姐...“宁荣荣紧紧攥着那封信，“一定还会回来吗？...“
    此时的千仞雪已经走出了史莱克学院的大门。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晨光中，学院的轮廓若隐若现。
    她知道，这一别，可能就是永别。但她也知道，这段在史莱克学院的时光，将永远珍藏在她的记忆里。
    林间小道上，千仞雪机械地迈着步子。她的金发在晚风中轻轻摇曳，却掩不住眉宇间的落寞。
    秦凤苏跟在身后，看着少女单薄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这一路上，千仞雪几乎没说过话，往日里灵动的水眸此刻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气。
    “在想史莱克的事？“秦凤苏快走几步，与她并肩而行。
    千仞雪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她的目光始终望着前方，那里是武魂殿的方向，却仿佛通向一个看不见底的深渊。
    秦凤苏停下脚步：“如果你不想回去，我可以帮你。“
    千仞雪这才转过头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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