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就是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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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芳阁。
    左等右等,顾宴清和方可为总算是来了。
    沈怀谦满腹的委屈无处说,全然没留意到两位哥们儿神情有异,只管倒豆子似的将昨晚的事一一道出。
    也没避着菱歌儿。
    在他看来,所谓红颜知己,就是可以无话不谈,畅所欲言。
    因而,听闻只要沈怀谦愿意同房,有了孩子后,那姚家女愿意给一千两时,菱歌儿眼睛一下亮了。
    顾宴清和方可为也都来了精神。
    “你有什么可犹豫的?”
    方可为激动道:“最高级的南风馆头牌,也才十两银子一晚。你这运气好的话,也就是一两次两三次的事,你赚大发了!”
    顾宴清有些费解:“不是,夫妻同房,天经地义,就算不给钱,你能忍?”
    那姚家女他是见过的,花容月貌呀。
    就算长得一般,男女滚在一张床上,但凡身体正常都不能忍吧?
    沈怀谦憋屈地看向菱歌儿,“他们不懂,你总该懂吧?”
    菱歌儿懵了懵,这傻公子该不会是要为她守身吧?
    大可不必。
    菱歌儿委婉道:“公子有后,歌儿也会为公子高兴的,歌儿别无所求,只要能在公子身边伺候就好。”
    沈怀谦眼神暗了下去。
    竟无一人懂他。
    他试图解释:“她拿钱砸我,你们不觉得很过分吗?我没有节操的吗?”
    两家联姻是场交易也就罢了。
    怎的,肌肤相亲,生儿育女,也是生意?
    那他是什么?
    纯纯工具人一个?
    顾宴清和方可为对视一眼。
    “我说沈兄,你是不是搞错了,节操那玩意儿,我们……有吗?”
    方可为说完,自己都笑了。
    顾宴清也笑,点评沈怀谦:“要我说,你就是矫情。”
    明明已经把自己给卖了,还非说灵魂不能卖。
    菱歌儿下意识跟着点了点头。
    沈怀谦对他们失望透顶。
    方可为酒量一般,两杯之后,又开始说起实话。
    “我今天差点没能出来。”
    顾宴清挑眉:“这么巧,我也是。”
    沈怀谦问:“为什么?”
    方可为顾盼左右,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我家里打算给我买个官儿,让我不能再和你们混在一起了。”
    方家主农业,是南州当地最有名的豪绅之家,祖上就自发建了个粮仓捐给朝廷,在一定程度上,有起到维护南疆边境的作用。
    起码无粮草的后顾之忧,军心稳定,给南蛮造成了一定的威慑力。
    论捐官资格,方家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沈怀谦面无表情,扭头问顾宴清。
    “你呢?”
    顾宴清叹一声:“读书无望,家里也没多余的银子帮我打点,我打算去参军,挣军功也是一条路。”
    他也是最近才知。
    本说好的亲事,那六品文官的女儿,因嫌弃顾家位低,有些动摇。
    再没个正经事做,他恐怕就要被退婚了。
    退婚事小,丢人事大。
    县丞之子,已经等于一只脚踏进了官门。
    只需一点点助力便可。
    也就是说,他们都有很清晰的人生规划。
    真正在荒唐度日的纨绔浪荡子,只有沈怀谦一人。
    沈怀谦黑着脸,“所以,你们打算抛下我?”
    方可为复杂地看着他,“沈兄,我们不可能一辈子这么荒唐下去吧?年岁渐长,父辈老去,该是我们承担的时候了。”
    顾宴清犹豫了下,凑近沈怀谦,小声道:“方兄所言是真,传闻衡山王要反,边关也不太平,新帝急需扩充兵力,已推出捐官制度……以你的家世,完全够格,姚家不是有钱吗?不如……”
    “砰!”
    沈怀谦突然掀了桌子。
    方可为本来都快睡着了,忽地吓醒,醉眼朦胧地问:“沈兄,你干嘛?”
    明明喝了酒,沈怀谦的脸却白的像纸,唯有眼眶薄红。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语声极其悲凉。
    “你们忘了我爹是怎么死的吗?”
    “正是因为官场腐败,金权交易,而他不愿意同流合污!”
    “多少文人,自幼苦读圣贤书,心怀天下,志在四方,却无立足之地。而那些阿谀奉承、投机取巧之徒却能平步青云……”
    “若连官职都可以随意买卖,朝廷不会好,这世道不会好!”
    说到最后,他近乎歇斯底里。
    顾宴清被他吼得面红耳赤,怒道:“对!我们都是投机取巧之徒,就你清高!事实又如何?你一身傲骨,堕落成烂泥,沈家就好了吗?世道就好了吗?沈怀谦,你醒醒吧!”
    沈怀谦笑的嘲讽:“少在我面前义正言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同我交往,不过是图我花钱大方,图我傻罢了。”
    方可为也恼了,冷笑道:“不然呢?图你是南州第一才子,前途无量吗?”
    起初确实是。
    南州最年轻的秀才,天之骄子,谁不想结识?
    可后来,沈家落难,娇子跌落神坛,是谁不顾名声,陪着他荒唐陪着他闹的?
    家里早有意见,他们压力也很大嘛。
    可沈怀谦哪里懂。
    他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意醒来。
    好像只有恨着这世道,才能活下去似的。
    罢了。
    人活于世,各有各的道,他们终究是要散的。
    “沈兄,你好自为之吧。”
    方可为和顾宴清各自散去。
    菱歌儿这才敢从角落里弱弱爬出来,爬到沈怀谦身边,依靠着他,言不由衷地说:“公子不要难过,我懂你。”
    沈怀谦置身于尘埃跳跃的光线中,面如冠玉,沉黑的眼睛,像流淌的暗河。
    菱歌儿莫名有种感觉,她认识的沈公子,只有这一刻是清醒的。
    而清醒着的他,是痛苦的。
    她不懂他的痛苦,却认同他说的。
    这世道确实挺糟糕的。
    可再糟糕,也得活着呀。
    沈怀谦手执酒壶,似嘲似讽:“是吗?我自己都不懂我自己。”
    菱歌儿聊不下去,温柔解意道:“公子还有我,我给你唱个小曲儿吧。”
    沈怀谦说:“那就唱‘雨霖铃’吧。”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
    更与何人说?
    他执酒一壶,敬荒唐,敬离别。
    这厢沈怀谦醉生梦死,惙怛伤悴。
    另一边的沈家,元氏自以为耍了好一把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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