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1章 地下九层的血色黎明

    金属门后的低语】
    防毒面具的橡胶味灌进鼻腔时，徐麟的战术手电正扫过星和生物实验室的钛合金防爆门。指纹锁的红光突然诡异地转为血红色，像只充血的瞳孔在打量着闯入者。他身后的特警小队绷紧了MP5的握把，战术靴底在积灰的地面碾出细碎声响。
    “倒数三个数。”徐麟的喉麦里传来魏小周的颤音，“这门连接着实验室主服务器，强行切割会触发——”
    刺耳的切割机轰鸣盖过了后半句。火星在金属表面炸开的瞬间，监控屏里突然闪过一道扭曲的黑影。那东西没有脖子，头颅直接嵌在肩膀上，皮肤表面覆盖着节状鳞片，转身时瞳孔里翻涌的水银般液体，让徐麟太阳穴突突直跳——这正是他穿越初夜反复梦见的画面。
    防爆门轰然倒地的刹那，腐尸与化学药剂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门后是条螺旋向下的金属通道，墙壁上每隔两米就嵌着盏血红色应急灯，灯光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排着队走向深渊的活死人。徐麟的靴底碾过什么黏腻的东西，低头看见地面用凝血画着巨大的倒五芒星，星芒中央刻满了与林家宅37号相同的镇魂纹，却被人用利器划得面目全非，改成了某种召唤咒文。
    【倒金字塔实验室：活祭现场】
    通道尽头是挑高三十米的倒金字塔空间，九层环形回廊上密密麻麻挤满了赤身裸体的信徒。他们背对着中央祭坛跪成环形，后颈处插着银色输液管，管子另一端连接着天花板垂下的玻璃罐，罐中晶红色液体正顺着血管注入他们心脏位置的肉瘤。那些肉瘤像活着的生物般蠕动，表面甚至浮现出细密的瞳孔。
    “全体注意，地下一层到九层生命信号异常。”耳麦里传来技术组的颤抖汇报，“心率240次/分钟，体温42℃，但脑电波显示……显示处于深度冥想状态？”
    徐麟的战术手电扫向祭坛中央，石制基座上躺着具风干的古尸，胸口嵌着半块血玉。玉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缝，其中一道裂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每当裂缝与月光形成特定角度，古尸的指节就会发出轻微的叩击声，像在催促某种仪式的启动。
    “徐哥，实验室数据库被破解了！”魏小周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十年前林家宅37号灭门案的物证清单里，根本没有‘血玉’这项，但星和生物的采购记录显示，他们三年前从黑市买走了完整的……”
    话未说完，最近的信徒突然发出非人的嚎叫。他的胸腔像被无形的手挤压，心脏位置的肉瘤“啵”地爆开，喷出的不是血液而是晶红色的黏液。黏液落地瞬间化作细小的水蛭，顺着地面缝隙钻向祭坛。徐麟瞳孔骤缩——这些水蛭的背甲上，竟印着与他穿越时梦见的相同符号。
    【活物样本：瞳孔里的二进制代码】
    在二层观察室，徐麟发现了更惊悚的场景：玻璃罐里漂浮着十二具“半成品”，人类的躯干上生长着水蛭的节状肢体，尾端吸盘正一下下地撞击着玻璃。当其中一具转向他时，复眼中突然闪过一串微光。
    “拍照，放大。”徐麟按住耳麦。
    手机屏幕里，微光组成的竟是二进制代码。魏小周远程解码的瞬间，通讯频道里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坐标指向……东南亚1979年核爆区，但那个基地明明已经被——”
    “嘘——”徐麟突然按住特警的肩膀。观察室外传来拖沓的脚步声，像有什么东西在用关节爬行。他示意队员贴墙待命，自己则从战术腰带抽出格洛克17，保险声轻得几乎听不见。
    拐角处出现的东西让他呼吸一滞：那是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准确来说是上半身保留人类特征，从腰部以下却分裂成三条水蛭触须。触须末端的吸盘“啪嗒啪嗒”拍打着地面，当它抬头时，徐麟看清了对方的脸——正是星和生物首席科学家，十年前在实验室失踪的陈博士。
    “徐警官，你终于来了。”陈博士的声音像两块砂纸在摩擦，嘴角扯出不自然的弧度，“知道为什么选你当对手吗？因为你的血……和我们的‘母亲’一样，能让进化剂产生奇妙的反应。”
    他突然张开嘴，喉头处伸出根带倒刺的吸管，直刺徐麟面门。枪响几乎同时响起，子弹精准击中眉心，却只溅起几点火星。陈博士的脑袋像果冻般扭曲复原，触须猛地扫向特警——
    【神秘道士：符纸显血字】
    “当啷！”
    三张符纸突然钉在陈博士额头，金光闪过，他发出尖啸退进阴影。徐麟转身，看见楼梯拐角站着个穿道袍的年轻人，腰间别着柄刻满星图的桃木剑，脚下踩着与祭坛相同的召唤阵。
    “叶默生，省道教协会的。”年轻人甩了甩道袍，符纸自动飞回掌心，“三个月前你们在高架桥抓的那个酒驾司机，其实是偷了《鲁班经》残页的邪修——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我不是坏人。”
    不等徐麟回应，叶默生突然将符纸拍向地面。符纸接触凝血的瞬间，血字如活物般蠕动浮现：“血蛭吞月，魂归无门”。他的脸色瞬间惨白：“地方志记载，百年前有位将军被处刑，鲜血汇入护城河，从此每到血月，河底就会升起吞人的影子。现在他们用病毒激活了将军的尸身，想让邪灵借尸还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