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污蔑

    江秀妈妈陈桂香在门口洗衣服，看到几个人往家这边走来，最前面那个光鲜亮丽的女孩有点眼神，她抬起湿漉漉的手擦了下眼睛，怎么好像有点眼熟……
    正想走近去看时，发现竟然是江婉清回来了！
    她扔下棒槌和衣服，愤怒起身冲过去。
    “你这个不要脸的，你还敢回来，你给我滚！我们江家不欢迎你！”
    她吐了几口唾沫，江婉清巧妙往菊嫂身后一躲，那唾沫在菊嫂鞋面上，好不恶心。
    正愁有气无处发，菊嫂叉着腰就开骂了。
    “你嚷嚷叫魂呢！老话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家秀儿有你这么个好妈，能好才怪，我呸！”
    “有你什么事！回你家去管你那不争气的老公去！”
    这正好印证了江婉清的话，原本菊嫂还有些质疑，过来顺便看看江家的笑话，现在又被刺激一次，她对江秀背后自家坏事深信不疑。
    “好啊你，你女儿都长脸到上报了，你不管管，还指挥起我来了！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当老娘是病猫！”
    菊嫂挽起袖子，冲上前就要对陈桂香动手，万婶儿拉了她一把。
    “乡里乡亲的，别伤了和气，一个伤风败俗的女儿已经够她头疼了，咱们就别给她添乱了。”
    听似在劝架，实则在拱火，万婶儿自己不想自己当坏人，就把别人推出去，一句话把陈桂香扎成筛子。
    “你谁伤风败俗呢！”
    其实江秀早就听见外面的声音，这几天本来想好好夹着尾巴躲躲风头，现在却怎么也忍不了，推门出来，头巾一摘出来对骂。
    “的就是你，怎么了？你自己敢做还不让别人了？报纸上那么大张照片不是你是鬼啊？哼，合着让婉清替嫁，自己却把人家的发展对象抢了，抢了也就算了，眼光比屎还烂，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不定连偷鸡摸狗的能力都没有。”
    还别，菊嫂这嘴巴淬毒了似的，杀伤力极强，把江秀骂了不算，还把袁忠也指桑骂槐了一顿。
    江婉清在旁边忍着笑，这种不用自己费吹灰之力的出气方式简直不要太爽。
    眼看着江秀被气憋得不出话，直瞪瞪的盯向江婉清。
    “都是因为你！你这个贱人，你还有脸来。”
    母女俩着一样的话，一样的对她充满怨气，这才哪儿到哪儿，以后她们生气的地方还多着呢。
    不过她回来这么久，连亲妈的影子都没看到，江婉清直接略过江秀和陈桂香，径直往偏屋走去。
    推开门，里面没有人，因为位置不好，里面潮湿阴暗，根本不适合人居住，而且这里之前本来是养牲畜的地方……
    江婉清重生后一直想解决这个问题，苦于找不到恰好的时机，现在机会送上门了。
    “我妈呢？”
    “哼，你妈上哪儿去关我们什么事，她死了也和我们没关系，指不定上哪儿偷懒去了呗，自从分家以后奶奶叫她做事都叫不动，她哪儿有脸在家里碍我们的眼。”
    提到这事儿，江秀心里总算有点爽意，抬起下巴，抱着手，手指在胳膊上轻轻弹着。
    “前两天我听你们老江家因为一台收音机打起来了，秀儿你你伯母偷了你的东西，把人打了，莫不是婉清她妈妈受不了，出去躲你们的清净才对吧。”
    “有这样的事？”
    菊嫂一番话让江婉清脸色骤变，猛的把江秀往墙角推，目光带着质问。
    “你……你想干什么！谁让你妈偷我东西在先，我不过碰了她一下，谁知道还赖上我了……啊！”
    刚才她们几个吵架还在旁边冷静旁观的江婉清不在，她啪的一巴掌拍在江秀脸上，眼神像是要把人吞了。
    陈桂香赶紧上来把她拉开，谁知江婉清平常柔柔弱弱，这会儿却力大如牛，怎么也拉不开，反而自己也被推开。
    “不想挨揍就给我滚一边去！给你五分钟的时间把我妈找回来，不然今天江秀不是断胳膊就是断腿，你大可以试试看！”
    江婉清看也没看陈桂香，但话里的威胁不像假的，看她这阵势，别真干出什么卸胳膊的狠事。
    “我……我马上去，你别动秀儿。”
    万婶儿和菊嫂对视一眼，两人往安全地带退了退，今天这江家真是来对了，没想到能看这样一出好戏。
    来也巧，陈桂香刚出门就碰到提着药包往回走的大嫂，赶紧把人往家里拉。
    “嫂子你赶紧去把婉清劝住，她要杀我我的秀儿！”
    “婉清回来了？”
    薛荷自动忽视后半句话，只捕捉到了前半句话里的信息，忙往家跑。
    一进门就看到女儿单方面绝对压制江秀，凶狠的目光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柔下来。
    “妈！”
    得了喘息的机会，江秀赶忙逃到陈桂香身后，可她还不甘心。
    “你的手……”江婉清看到妈妈手上绑了一圈发黄的绷带和一个固定板。
    “妈没事，看到你好妈就好了。”
    从她被接走，薛荷没有一刻不担心，担心她和程燃处不来，担心她会被人欺负，担心她在家属院生活不习惯，未来的日子会不会因为家庭差距受委屈。
    好在虽然没见过程燃本人，但知道他安排了医生治疗自己丈夫的病，觉得他人不差，女儿不会被欺负这才放心。
    “江秀你偷东西，这是怎么回事？”
    这里的动静不知怎么的传到了在外干农活的江建伟和老顾嫂耳朵里，锄头都没扛就赶回来。
    “你妈偷秀儿的收音机，我看在她是大嫂的份上没报警抓她就不错了，你还好意思问怎么回事！别以为只有你敢动手！这家里还有我在呢！”
    江秀一家向来仗着江婉清爸爸身体不好家里没男丁就肆意欺负，江建伟目露凶光，破烂的袖子挽到胳膊肘上，着就要给女儿讨回公道。
    “你不报警不是你仁慈，是你们理亏！我妈是不是他偷了江秀的东西你们自己心里清楚，你们家里的锅碗瓢盆哪一样值得人惦记？”
    “没大没的东西！”江建伟受到侮辱，巴掌一抬就要打人。
    “建伟，婉清是你侄女！”薛荷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