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新的生活

    赵亚楠终于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看着那盆换洗下来的衣服，她又在家里翻找了好一阵，找出几个类似皂角的东西。“哎，这个年代可真不容易啊，就靠这皂角洗衣服。”她嘀咕着，还想烧些热水，先把衣服在家里浸泡一下，好好揉搓一番，然后再拿到河边去清洗。
    费了一番功夫，她总算是一个人把衣服捣鼓干净了。期间，婶娘时不时偷偷探出头来，看看她在做什么。见她在洗衣服，婶娘也没阻止，只要她不捣乱破坏家里的东西就行。
    赵亚楠端着一大盆衣服准备去河边。婶娘跟着她出来：“唤男，你要去河边洗衣服吗？”赵亚楠点点头。
    婶娘有些不放心：“那我陪你一起去吧。”赵亚楠摇摇头拒绝：“不用了，我一个人能行。”婶娘看着她今天似乎挺正常的，也就没再管她。
    赵亚楠一个人来到河边洗衣服。没有现代的洗衣粉，她只能用力地用手揉搓，再用棒槌敲打。这皂角的清洁效果确实不太理想，但好在衣服已经破旧得没了原来的颜色，她只求能洗掉些身上的油脂，洗了总比不洗强。洗完衣服，她端着一盆衣服回了家。婶娘又偷偷出来看了她一眼，见她一切正常，便没多说什么。
    洗好衣服后，赵亚楠想着总这么吃野菜也不是个办法。她来到围墙边，仔细观察周围的地形，发现这里石头特别多。她脑海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开始把石头一块一块地堆放到台阶底下，然后用木盆打了一盆水，又到山坡上挖了许多黄泥巴。她用水把黄泥巴搅匀，使其变得柔软，再把黄泥巴填进高低不平的石头缝里，这样既能把石头黏合固定起来，又能填平缝隙。
    她用自己柔软的小手，一排排地整理着那些不平的石头，哪里不平整就用黄泥巴和水去填平。慢慢地，看着那一排逐渐垒高的石墙，她总算有了些成就感。“这可真是个力气活啊！”她感叹道。好在黄泥巴可以就地取材。大的石头她搬不动，只能慢慢搬些小块的石头，不过好在附近石头多得是。
    这一天时间过得飞快，哑弟他们都回来了，可她也没完成多少。大家都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但她在这个家里有一点好，不管她想做什么，大家都不会阻止，只要她愿意，就让她去做。
    这一天的晚餐依旧是糊糊粥搭配野菜。赵亚楠在内心吐槽，电视里演的打猎不是挺容易的吗？可隔壁大娘家的三个大儿子，再加上她爹和哑弟，五个人一起上山，也没见他们打到一只野兔或者别的什么猎物……
    那糊糊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赵亚楠今天干了不少力气活，竟把两大碗都吃完了，可仍觉得没完全吃饱。大概是来这儿这些日子，肚子里实在没什么油水。她一直盘算怎么能弄到些钱，可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法子，不禁感叹这田园生活也没那么容易。
    今天搬石头可把她累坏了，一倒在床上，她便呼呼大睡起来。迷迷糊糊中，她还想着明天得接着搬石头。她计划把石头垒得更高些，然后在上面抹上一层用黄泥制作的土筐，就如同现代人用花盆种菜那般。她要先把花盆底部用石头垫高，这样能防止雨水把种的菜都淹没了，接着在上面用黄土烧制一个大大的花盆，只要往里面填上土，就能种上好多蔬菜。这样她就可以吃到自己种的菜了，总比天天去山上挖野菜强。而且这个土筐只要一次性弄好，还能多年使用，今年种了，明年接着种，多弄几个，以后就不用老往后山跑着挖野菜了。
    此刻，她特别想念现代生活中那些可口的蔬菜，像黄瓜、土豆之类的，也不知道这个年代有没有这些东西。就算没有，也比天天吃山上的野菜强。她现在更想吃肉，可一想到他们五个人上山都打不回一只鸡，就觉得失望不已。
    第二天赵亚楠醒来时，发现弟弟和爹又早早地去山上采草药了。“他们天天采，这草药到底能不能卖上钱啊？”她心里充满了好奇，也挺想去山上看看的，可每次睡醒，家里都没人了，这让她有些无奈。
    不过今天还算好，隔壁婶娘来叫她一起去河边洗衣服。赵亚楠看着哑弟和老爹换下来的衣服，便拿起盆，拿上些皂角，跟着婶娘往河边走去。
    赵亚楠跟着婶娘一前一后来到河边。春日的河岸风景秀丽，河水清澈见底。婶娘先将自己的衣物放在桥板上，又转身接过赵亚楠手中的衣衫。赵亚楠望着对方布满老茧的手掌，眼底泛起疑惑。
    “唤男，你就在河边坐着玩石头吧。别乱跑啊”婶娘指尖轻轻划过她手背，慈爱的目光像春日暖阳，“衣服交给我洗。”赵亚楠尚未反应过来，婶娘已抱着衣物走到桥板边，粗糙的手掌在青石板上用力捶打起来，水花溅在她鬓角的白发上，泛着细碎的银光。
    赵亚楠坐在岸边，指尖摩挲着光滑的鹅卵石，听着桥板传来“砰砰”的捶衣声。不知为何，胸腔里突然漫起酸涩的暖意，眼眶渐渐发红。她望着婶娘微驼的背影——那身影在晨雾中模糊又清晰，弯腰时腰间的蓝布衫皱出细密的褶子，竟与记忆中母亲的轮廓慢慢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