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慈航度世

    一、灼土梵音
    天竺国摩诃陀罗城外，优昙婆罗花在热浪中凋零。释迦牟尼佛陀涅盘前最后一位弟子摩诃萨埵，目睹人间疾苦，发下"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宏愿。千年流转，这位菩萨转世为南海普陀山紫竹林中的慈航真人。
    却说东胜神洲有个灵云村，村中青石板路旁生着七十二株娑罗树。村民们以耕读传家，春种秋收间吟唱着古老的《云中谣》。然而这年霜降来得异常早，北斗七星连续七夜倒悬天际，村东头的百年老井渗出硫磺气息。
    阿善站在龟裂的田埂上，掌心捧着干瘪的黍穗。他记得父母临终前紧攥着半块观音玉佩，玉佩上的莲花纹在月光下流转着微光。"善儿，要守护这片土地..."父亲浑浊的嘱咐与龟裂的田垄在眼前重叠。
    二、天机示警
    灵云山巅的神庙内，镇守东方的青龙七宿发出凄厉哀鸣。太虚真人手持星盘推演，发现巽宫天柱裂纹已延伸至人间。南海鲛人王派出夜明珠探查，却在触及灵云村上空时化作齑粉。
    此时观音菩萨端坐莲台，杨柳枝轻拂过功德海。她看见阿善跪在龟裂的稻田中，额间汗珠滴落处绽开朵朵金莲。"五浊恶世，人心业火灼烧大地。"菩萨指尖凝聚甘露，"但那孩子眼中仍有菩提根芽。"
    三、九难证道
    阿善攀登灵云山的第七日，夜宿山腰古寺。月光透过残破的窗棂，在泥塑的观音像上投下蛛网般的裂纹。他在梦中遇见白衣女子踏浪而来，发间璎珞晃动的声响竟与田间蟋蟀的鸣唱同频。
    "凡人求雨，往往只看到云层后的甘霖。"女子声音空灵，"可知雨水本是天地悲悯之泪？"阿善惊醒时，手中不知何时握着片晶莹的玉髓，纹路竟与梦中女子的璎珞如出一辙。
    四、天罚涤尘
    第十日拂晓，阿善终于抵达山顶。当他将玉髓嵌入祭坛凹槽时，整座山体发出龙吟般的震颤。玉髓化作七十二道溪流，却在触及焦土的瞬间蒸腾成赤红云霞。天际显现九头魔龙盘旋，龙目所及之处草木尽化飞灰。
    观音菩萨现身时，身后跟着八万四千护法金刚。她将杨柳枝插入阿善心口："业火烧尽方见真金，你要承受九十九种天罚。"雷劫降临时，村民们在山脚下看见阿善周身冒出青莲，每道雷痕都绽放出金色咒文。
    五、人心经纬
    强盗来袭那夜，村口老槐树上栖息的夜枭集体撞向盗匪。为首的黑衣人举起火把，却见火焰在触碰夜枭羽毛的刹那化作青烟。阿善手持玉髓站在祠堂门前，背后浮现出巨大的观世音法相。
    "施主可知，世间最锋利的兵器不是刀剑？"菩萨的声音在强盗心中回荡，"是饥饿催生的贪婪，是绝望滋生的暴戾。"盗匪们手中的武器纷纷锈蚀，眼中血光褪去，露出被尘垢遮蔽的人性微光。
    六、三昧真火
    三年后的秋分，阿善在村学教授孩童《心经》。窗外忽然传来熟悉的梵呗声，他手中的戒尺无风自动，地面浮现出莲花状的八卦阵。观音菩萨脚踏着由村民善念凝聚的祥云现身，身后跟着八部天龙各执法器。
    "你已证得'无畏布施'果位。"菩萨将杨柳枝递给阿善，枝头新发的嫩芽化作七十二盏明灯，"但真正的慈悲，要渡尽八十一难的劫波。"话音未落，远方天际已隐约可见九头魔龙的虚影。
    七、一苇渡厄
    当魔龙吐出的三昧真火烧毁半个村庄时，阿善将玉髓按入心口。天地间突然响起海潮般的诵经声，他手中的戒尺化为普陀山的紫竹，每节竹节都绽放出千手千眼的幻象。观音菩萨脚踏着由村民善行凝聚的莲花舟，以杨柳枝为篙，在业火中开辟出通向净土的航道。
    八、大地回春
    劫难过后，焦土上生长出七十二种奇花异草。村民们在废墟中发现阿善留下的玉髓，其纹路竟与村东老井底的神秘图腾完全契合。每逢月圆之夜，井中会升起袅袅梵音，水中倒映着观音菩萨的三十二应化身。
    太虚真人将此地命名为"慈航界"，在村口立下无字碑。碑文隐于云雾中，唯有心存善念者方能看见："慈恩化雨滋大地，苦海行舟渡迷津。莫道佛门远，步步莲台在心头。"
    九、慈航偈
    天有九重劫，地藏五浊尘。
    一苇渡沧海，慈心化苦辛。
    莫道凡人弱，心灯照大千。
    但持菩提愿，步步踏莲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