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卷·第134章《鱼传武道》

    #### 【一】瀚海鱼潮
    正午的烈日下，血海突然泛起银光。十二万九千尾透明小鱼跃出海面，每尾鱼脊背上的演武人影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秦照野赤脚踏浪而行，伸手捞起一尾小鱼，那鱼在他掌心化作青铜简片，上面刻着套他从没见过的拳法——招式间竟带着叶寒衣剑招的韵味。
    "有点意思。"他胸口的星辰碎片微微发烫，三色嫩芽的根系自动记录下这套拳法，"那小子把武道真意化成了活物？"
    叶寒衣站在百丈外的礁石上，青衫无风自动。她指尖凝聚一滴海水，水中游动着数十尾小鱼，每尾鱼演示的剑招都带着秦照野拳法的影子。"不是活物..."她抬眸远眺，"是镜子。"
    #### 【二】武映众生
    小鱼群顺着江河逆流而上，游向九州各地。青霄剑宗的弟子在溪边练剑时，突然有条小鱼跃入剑锋轨迹。剑招偏差三分的刹那，弟子眼前浮现出三千年前某位宗师同样的"错误"，以及这个错误衍生出的七种后续变化。
    "这不是传承..."白发宗主跪在溪边，看着掌心游动的小鱼，"是共鸣！"
    更惊人的变化发生在民间。樵夫砍柴时，斧刃意外劈出个圆弧——这正是小鱼所示范的刀法起手式；孩童跳格子时无意识踏出的步伐，竟与海底青铜骸骨记载的某种失传身法完全吻合；甚至连酒馆醉汉的踉跄步态，都暗合"错武"中的醉仙步真谛！
    误天机残存的纳米单元在云层中闪烁："检测到武道传播模式进化...从'师徒相授'变为'万物互证'..."
    #### 【三】双尊护道
    血海岸边，秦照野突然暴起，一拳轰向某条正要游入内河的小鱼。拳风在触及鱼身的瞬间化作柔劲，将潜伏在鱼鳃处的黑气震散。
    "阴魂不散的老东西！"他对着虚空怒吼。拳劲穿透空间，将千里外某个正在篡改小鱼武道记忆的枯瘦身影打得踉跄后退。
    叶寒衣的断尺同时飞出，在九州上空划出九百道剑气轨迹。每道轨迹都精准斩灭一团试图污染鱼群的黑雾——那是当年被阿星击败的"完美武道"余孽。
    "看好了。"她对着小鱼群轻声道，"真正的武道..."
    断尺突然分解，化作无数光点融入鱼群。每条小鱼脊背上的人影旁，都多了个使剑的女子虚影，正在演示如何破解那些黑雾的侵蚀。
    #### 【四】薪火永续
    暮色降临时，最初的十二万九千尾小鱼已增殖到无法计数。它们不再局限于水域，有的化作飞鸟在云间演武，有的变成萤火照亮夜练者的拳路，更有甚者融入晨露，在叶片上留下转瞬即逝的剑痕。
    秦照野坐在血海岸边，胸口嫩芽已长成小树。他看着在指间游动的小鱼，突然大笑着一拳砸向自己天灵盖——这是要自碎武道根基！
    "你疯了？"叶寒衣的剑气后发先至，却在触及他皮肤时愣住。这一拳看似刚猛，实则将毕生功力震散成无数光点，主动喂给了周围的小鱼。
    "旧的不去..."秦照野的头发迅速变白，但眼中精光更盛，"怎么学新的？"
    小鱼群吞食光点后，游动轨迹突然带上星火拳的刚烈。叶寒衣沉默片刻，突然并指划过自己眉心。一缕本命剑气飘散，被鱼群分食后，所有剑招都添了三分青霄剑意。
    #### 【五】武道天穹
    子夜时分，所有小鱼同时跃向星空。它们在夜空中组成浩瀚的武道星图，每颗"星辰"都是个正在演武的身影。最亮的十二万九千六百颗，正是当年献祭自身创造星舟的上古武者。
    真武阁遗址上的三色嫩芽突然开花，花蕊中站起个与阿星神似的孩童。他伸手触碰花瓣，整株植物瞬间化作光点升空，在星图中央形成新的北斗九星。
    "看啊师父..."青霄剑宗的小弟子指着天空，"那颗星星在使我的剑法！"
    秦照野仰头灌了口酒，酒液中游动着刚诞生的新鱼种。叶寒衣的断尺不知何时已重新接续，尺身上浮现出《真武鉴》终章：
    "众生皆星火，"
    "万武照苍穹，"
    "莫问青云志，"
    "且看来日路。"
    海风吹过，最后一行字迹微微晃动，隐约化作阿星的口吻："接下来...是你们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