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虹卷·第46章 麦田终

    ## **（一）笼中纪**
    麦笼里的观察者孩童开始长大。
    叶寒衣将笼子挂在龙爪学堂的屋檐下，每日清晨都能看到他长高一分。第七天时，孩童已成少年模样，脖颈上浮现出与叶寒衣一模一样的剑痕。
    "这是你的轮回印记。"金血女孩垫脚指着笼子，"现在它还给你了。"
    少年突然睁眼，瞳孔里映出九重棋局——每重棋枰上都坐着对弈的"叶寒衣"与"秦照野"。最顶层那局已经下到终盘，执白的叶寒衣正将棋子拍向天元......
    **那颗白子竟是龙爪学堂！**
    "原来如此。"叶寒衣的白虹剑自动飞向笼子，却在触及麦秆前突然转向，一剑刺入她自己脖颈剑痕！
    ## **（二）痕中天**
    剑尖没入旧伤的刹那，叶寒衣看到了剑痕里的世界。
    这里没有青铜树，没有棋局，只有无边的麦田在风中起伏。每个麦穗顶端都站着个小小的"叶寒衣"，她们手持麦芒为剑，正在演练不同的剑招。
    最中央的麦穗特别高大，上面坐着蓑衣老者。他手中编织的不是麦秆，而是......
    **一条青铜龙的脊椎！**
    "这才是白虹剑的本相。"老者将龙脊抛给她，"试试无剑之剑。"
    龙脊入手即化作流沙，从指缝间漏下的每一粒都带着龙吟。叶寒衣福至心灵，并指为剑向虚空一划——
    麦田上空浮现出九重棋局的虚影，每重都在这一"剑"下土崩瓦解！
    笼中少年突然拍手大笑："错了！对了！"
    ## **（三）穗上弈**
    金血女孩取下麦笼，轻轻打开笼门。
    少年没有逃，反而跳进她掌心，身形缩回孩童模样。他掰下一根麦秆，在地面画出歪斜的棋枰，然后在四个星位各放一粒金沙。
    "天元。"孩童指向叶寒衣的心口。
    白虹剑突然从她脖颈飞出，悬在天元位置开始旋转。剑身"已破劫"三字脱落，化作三缕金光融入孩童眉心。
    整片麦田突然静止。所有麦穗竖直指向天空，穗尖射出金光，在云层上拼出《天志》最终章：
    **"劫尽处，见本心"**
    蓑衣老者的身影出现在每株麦穗上，同时开口：
    "现在，你才是观察者。"
    ## **（四）无剑决**
    孩童跳回笼中，开始用麦秆编织新物。
    叶寒衣走近看时，发现他在编一只蚱蜢——正是金雨幻象中的场景！编到蚱蜢腿部时，孩童突然扯断麦秆，断茬处渗出金血。
    这滴血坠地的刹那，白虹剑彻底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整片麦田的共鸣——每株麦穗都在演奏不同的音律，合起来竟是《将军令》的变调。曲调中，龙爪学堂的门窗自动开合，仿佛在呼吸。
    "剑本无存。"孩童的声音变得沧桑，"何来断剑？"
    他手中的蚱蜢突然振翅飞起，落在叶寒衣肩上。触碰到她皮肤的瞬间，蚱蜢体内流出一道金光，注入她脖颈旧伤。
    伤痕愈合处，浮现出一株麦穗纹样。
    ## **（五）新纪元**
    三年后的芒种，有游学士子路过这片麦田。
    他们看到个戴草笠的女子正在耕作，身旁跟着个眼眸金黄的女童。田埂上插着根麦秆编织的剑形装饰，随风轻轻摇晃。
    "听说这里曾出过剑仙。"士子们好奇询问，"可知白虹剑下落？"
    女子笑而不答，只递来一束新麦。士子们接过时，发现每粒麦子上都天然带着剑纹。最年长的士子突然跪地颤抖——他认出了那是《天志》记载的......
    **"剑穗同辉"**
    女童蹦跳着摘下游学队伍中的青铜铃铛，轻轻一捏。
    铃碎无声，只飘出几粒金灿灿的麦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