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虹卷·第30章 照夜白

    #### **（一）灯中人**
    黑暗没有持续太久。
    叶祭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悬浮在一片苍白的虚空。没有天地，没有边际，只有一盏青铜灯静静燃烧，火光照出脚下密密麻麻的——
    **“正”字。**
    每个笔画都泛着淡金色，像是用阳光镌刻而成。她弯腰触碰最近的刻痕，指尖突然传来刺痛，一段陌生记忆涌入脑海：
    **白衣书生坐在灯前，用折断的指甲在虚空刻字。他的右眼不断流血，却笑着对灯说：“这次我改了三处因果，下次她应该能……”**
    记忆戛然而止。
    叶祭猛然抬头，发现灯芯的火光里蜷缩着一个人影——
    **是婴儿时期的自己！**
    更诡异的是，婴儿手中攥着半片青铜镜，镜面映出的赫然是……
    **巨人血泪中倒映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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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二）镜里劫**
    当叶祭凝视镜面时，青铜镜突然融化，化作液体渗入她的掌心。
    剧痛中，她看到镜中隐藏的终极真相：
    **所谓青铜巨人，不过是某个存在右眼掉落的睫毛！**
    **所谓轮回棋局，只是睫毛在血泪中浮沉时的倒影！**
    最震撼的是——
    **血泪深处悬浮着一座白玉京，楼阁匾额上写着“照夜白”三字！**
    “现在明白你名字的由来了？”
    清冷女声突然响起。
    叶祭转头，看见灯芯里走出个白衣女子，容貌与她七分相似，唯独脖颈没有星图胎记，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剑痕。
    “你是……”
    “上一个成功刻字的盗火者。”女子指尖轻点，灯油突然暴涨，“也是第一个发现‘巨人’不过是……”
    她突然噤声，惊恐地望向虚空。
    叶祭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苍白虚空突然裂开一道缝隙，缝隙里……**
    **有一只正在观察蚂蚁的孩童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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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三）观棋者**
    “别看！”白衣女子猛地捂住叶祭双眼，“会被‘祂们’发现！”
    但已经迟了。
    叶祭的右眼传来撕裂般的疼痛，青焰不受控制地涌出，在虚空烧出一行古老文字：
    **“有趣，这个玩具会自己眨眼。”**
    白衣女子面如死灰：“完了……‘观棋者’苏醒了。”
    虚空开始崩塌。
    在彻底湮灭前，叶祭死死抓住女子手腕：“到底要怎样终结轮回？”
    女子苦笑：“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不断刻‘正’字？”
    她掰开叶祭手掌，用最后的光阴在掌心写下：
    **“五万次轮回血祭，可换一子落棋盘。”**
    “去找……”
    崩塌的巨响吞没了后续话语。
    叶祭只来得及看清女子消散前的口型——
    **“找照夜白里……执黑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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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四）局外手**
    叶祭在现世苏醒时，手中攥着一粒黑棋。
    九州依旧，山海如常。
    唯有她记得——
    青铜巨柱上新增的“正”字，是徐青冥用魂火刻下的第五万笔。
    而此刻，黑棋正在她掌心发热，棋面浮现出白衣女子最后没说完的警示：
    **“小心执白棋的……”**
    字迹突然被血迹覆盖。
    叶祭猛地抬头，看见云层中……
    **有孩童笑着撒下一把白子。**
    每颗落子处，都浮现出一个脖颈带星图的“叶寒衣”。
    最近的那个，正对她伸出邀请的手：
    “阿姐，该你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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