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虹卷·第15章 光影劫

    （上）破碎的镜像
    "来拿回你的东西。"
    幻境中的"叶寒衣"手指纤长，指尖触碰镜面的刹那，现实中的叶寒衣右眼突然流血。
    那不是血——是融化的青铜。
    徐福的"同尘蛊"在她体内蛰伏三十年，此刻终于暴动。皮肤下的金属碎屑顺着血管游走，在右臂凝成与青铜童子像相同的纹路。白虹剑感应到危机，剑身自动分解为无数银针，刺入她周身大穴，强行镇压蛊毒。
    "你...到底是谁？"
    叶寒衣的左眼盯着幻境，右眼却看着现实——棺中女子正以某种悲悯的眼神注视她，唇边浮起与母亲临终前一模一样的苦笑。
    "我是你缺失的那部分。"女子的声音忽远忽近，"徐福用《天志·篡命篇》将我们一分为二，你承载武骨，她继承记忆。"
    秦照野突然咳出一口金血。他的星轨印明灭不定，每次闪烁都映照出诡异画面——
    ***
    **青崖书院地底埋着九口冰棺，每具棺中都躺着与叶寒衣容貌相似的少女。**
    **她们心口插着不同门派的镇派兵器：唐门的暴雨梨花针、武当的真武剑、蓬莱的含光刃......**
    ***
    "九圣骸......"他嘶声道，"徐福在用百家武学养蛊！"
    话音未落，徐福瓦解的青铜残骸突然聚拢，在空中凝成七枚卦签，正是《连山易》最凶险的"七杀局"。签文燃烧处，空间被撕裂出黑洞，无数青铜手臂从中伸出！
    "小心！"
    棺中女子突然将叶寒衣推向幻境。
    天旋地转间，叶寒衣的视野彻底分裂——
    **左半身留在现实**，白虹剑自主格挡青铜手臂；
    **右半身坠入幻境**，那个"自己"正将手指插入她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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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记忆洪流
    剧痛炸开的瞬间，三十年记忆如决堤洪水倒灌。
    ***
    **五岁生辰那夜，母亲将她塞进密室暗格。**
    **透过缝隙，她看见另一个"叶寒衣"被按在祭坛上，脖颈星图胎记被徐福用青铜刀生生剜下。**
    **"镜魄双生，取光留影。"徐福的笑声像生锈的齿轮，"青崖书院养你这么多年，就为今日。"**
    ***
    ***
    **十三岁偷偷潜入禁地，发现冰棺中沉睡的九具少女尸体。**
    **最年轻的那具手里攥着片女娲鳞，鳞上刻着"秦照野"三字。**
    ***
    ***
    **二十岁继任书院首席那日，蓬莱阁主送来贺礼——**
    **一截刻着雪松纹的指骨，触碰时闪现秦照野被甲骨谶文反噬的画面。**
    ***
    记忆洪流中最刺目的，是母亲临终前塞来的绢帕。
    帕上绣着两行被血浸透的小字：
    **"若见青铜映双影，速毁白虹鞘中鳞。"**
    叶寒衣（或者说"影"）突然明白了一切。
    白虹剑鞘内层藏着的根本不是璎珞坠——
    **那是"光"的星图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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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断剑决
    现实与幻境的壁垒在此刻破碎。
    叶寒衣的右眼彻底化作青铜色，与左眼的人瞳形成诡异对比。她看着自己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抬起，白虹剑调转方向，剑尖直指秦照野心口！
    "她...在通过胎记...控制我......"
    每个字都像从齿缝挤出。
    秦照野的星轨印突然大亮。他竟不避不让，任由剑锋刺入心口三寸，金血顺着剑身流向叶寒衣——
    "哗啦！"
    幻境中的"光"突然惨叫。
    那些金血在叶寒衣右眼凝成火网，将青铜蛊毒烧得滋滋作响。徐福的卦签七杀局骤然崩解，黑洞中伸出的青铜手臂纷纷化作铁水。
    "你以为...这样就能赢？"
    徐福的机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地下海突然掀起巨浪，九道水龙卷冲天而起，每道漩涡中都浮出一具冰棺——正是星轨印映照过的九圣骸！
    棺盖同时开启的刹那，叶寒衣的剑鞘炸裂。
    藏在夹层中的星图胎记飞出，与她的右眼融为一体。
    **剧痛中，她听见两个自己在识海中对峙——**
    "把身体还给我！"这是"光"的尖叫。
    "你才是赝品！"这是"影"的怒吼。
    秦照野的手突然覆上她双眼。
    星轨印与女娲金血交融，在两人之间绘出完整的太极图。
    "记住，"他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当年在燕山禁地，你说过什么？"
    记忆最深处，某个被尘封的场景浮现——
    ***
    **两个小女孩在雪地里拉钩。**
    **一个脖颈有星图胎记，一个瞳孔泛着青铜色。**
    **"要是以后我们被分开，就用白虹剑为信。"**
    ***
    叶寒衣（影）突然笑了。
    她反手握住剑刃，在"光"的尖叫声中——
    **自断白虹！**
    剑身断裂的脆响里，九具圣骸同时崩解。徐福发出不似人声的嚎叫，青铜身躯彻底融化。
    而那个试图抢夺身体的"光"，随着剑碎化作青烟消散。
    "你......"秦照野的金眸微微睁大。
    "从来就没有什么双生。"叶寒衣拭去右眼的青铜液，"徐福骗了所有人——所谓'镜魄'，不过是女娲族对抗篡命术的......"
    她看向自己恢复如常的双手：
    **"第二套经脉。"**